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幻劍情花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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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撞上,大馬臉怒火上沖,伸手便抓怒叱:「小子你找死!」 他一看對方那有棱有角的五個手指,便知是抓力可怕,不易練成的大力鷹爪功,這傢伙可能已練至抓石成粉的爐火純青境界了,大意不得。 爪將及體,他突然身形一扭一閃,爪擦胸而過落了空,大馬臉的脅肋空門暴露在他的有效控制下,貼身了。 「唉!」肘擊中脅肋的悶響聲幾乎同時傳出。 近身攻擊,肘和膝皆是致命武器,如擊中要害,必定當場斃命。 大馬臉料錯了他的實力,而且反應沒有他快捷,也沒有防範意外的準備,誤以為一爪不中,他即使能閃開也無法反擊,一時輕敵,自食苦果。 「嗯……」大馬臉虛脫地叫,雙手抱住脅肋,前俯、扭轉、蜷屈,砰一聲蜷曲著倒地呻吟,臉色死灰。 「你的肋骨斷了三根!」怡平拍拍手肘說:「內腑離位,如不及早施救,你這輩子算是完了,再也不能與人爭強鬥勝,更無法做狗腿子啦!好……」 「錚」一聲劍嘯,他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拔劍出鞘,完成了進擊的準備,潛勁已發,反應之快,無與倫比。 左右方的密林中,相距約二丈左右,四個青衣人從樹下高與肩齊的蔓草荊棘中跳起,衝出,四劍左右齊至,有如電耀霆擊。 龍吟乍起,風雷驟發,但見眩目的劍虹匯聚、迸發、吞吐、閃爍……人影劇烈地閃動,依稀難辨,險象橫生。 五劍俱合,攻勢空前猛烈,竟然沒有相錯碰撞的接觸聲響發出,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一道劍虹閃電似的逸出,突出重圍遠出三丈外。 是怡平,在三丈外倏然停止,一聲輕響,劍已歸鞘,然後緩緩轉身,臉色凝重地注視著三丈外現場的四個突襲勁敵。 四個人散處四方,有兩個衝入路旁樹林,抱住樹幹掙扎,手中仍死死地抓牢長劍。 「砰!」第一個人倒了,倒在先前被肘擊倒的人身旁,丟掉劍嘎聲呻吟。 另一個以劍支地,左手掩往右脅,搖搖欲倒。 四個人皆是右脅近腹處中劍,這部分如果發聲叫號,必定痛楚更烈,甚至不能發聲。 「你們仍可裹傷。」 怡平口氣沉重地說:「肝下腸上,小有損傷。不要怪我,我已手下留情。」說完,徐徐轉身舉步。 「我的天!」身後傳來驚駭的叫聲:「這是什麼鬼劍法?請留步。」 他冷然轉身,虎目中神光湛湛。 二十步外路旁的荊蔓中,站著一個衣著襤褸,老態龍鍾的怪人,一雙老眼睜得大大地,右手支著的山藤杖形態奇古。 腰帶上,插著一具簫囊。 「神簫客梁老前輩,看到交手的情形了?」怡平問,臉上戒備的神情徐徐消退:「大名鼎鼎的丹陽四豪,竟然聯手偷襲,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神簫客梁彬,當今有數的江湖怪傑,位高輩尊,仍在江湖浪跡以筋骨為能。 「你即使殺掉他們,我老不死也不怪你。」神簫客一面舉步接近一面說:「你向何人學劍?」 「老前輩見多識廣,該已看出晚輩用的不是劍術。」 「唔!是有點邪門外道的氣勢。」 「那就對了。」 「好像……好像是……是手棍。如臂使指,手與劍合,大膽讓對方的劍貼身,從中取利,險則險矣,但出手必中……不對,手棍反手後攻的招術相當生硬.而你……」 「所以可名之為邪門外道。」 「會不會正宗劍術?」 「武林各家的劍術,基本手法大同小異,拳劍為練武之基,槍為兵中之祖,哪能不學?」 「很好,很好。你另闢蹊徑,將為武林大放異彩。」 神簫客已經走近:「我的簫就是手棍,反而沒有你的劍靈巧活潑,真是後生可畏。你認識我老不死,我卻不認識你,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這……」 「一面走一面談,你是不是前面那四個人一夥的?」 「不是。」 他跟著舉步:「不過,晚輩是跟蹤他們來的,希望能為他們盡些心力。」 「你已經替他們清除斷後的埋伏。你真不將身分告訴我,要我老不死費工夫去查?」 「晚輩只能將名號奉告。」他笑笑:「孤魂野鬼莊怡平,一個初出道闖天下的武林後學。」 「誰給你取那麼難聽的綽號?」 「晚輩自己取的。」 「你大概是失心瘋了,呸!」神策客不客氣地教訓他:「真要叫出字號了,你就成了眾手所指的鬼怪啦!老夫要你改掉。」 「這……」 「你不能做孤魂野鬼。」神簫客似笑非笑地說:「近些年來,道消魔長,道義蕩然,需要你們年青的一代,重震武林豪氣,掃除魔障,我老不死要與你作伴,肯不肯?」 「晚輩不想與人結伴。」他堅決地說。 「我神簫客配不上你?」 「晚輩豈敢有這狂妄念頭。」 「那你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神箭客搖頭晃腦:「讓我想想看。武林中劍道高手甚多,武林四傑是神劍、異劍、靜劍、霸劍。另有邪劍、毒劍、無情劍、金劍、銀劍、乾坤一劍……唔!你可以叫幻劍。」 「什麼?」 「幻劍莊怡平。」 神箭客高興地大叫:「名副其實,你當之無愧!」 「老前輩,別開玩笑……」 「我老人家像開玩笑嗎?」 神箭客鄭重地說:「當今江湖道上,我神簫客位高輩尊,就配給你取名號,用不著叫人披紅掛彩公舉道賀。從現在起,你就是幻劍,誰不服氣,給他點顏色塗塗臉。」 「這一叫出去,麻煩就多了,而晚輩卻不想有麻煩,人怕出名豬怕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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