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虎踞龍蟠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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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淬有劇毒的牛毛針。」喬國華皺著眉頭說:「我們從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不知道這些淬毒暗器的底細,這得回去請教范老,也許爹會知道。」 「爹,我……我們怎麼辦?」喬姑娘流著眼淚問。 「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喬國華指指窗戶:「窗戶是從內部拆毀的,這表示他已經走了。他既然能自己卸除體內的毒針,自己逃出去該是可能的事。」 「爹,可能二字不合實際……」 「女兒,爹雖然缺乏江湖經驗,但這種普通常識爹並不缺乏。走吧,這裏已用不著我們操心了。」 *** 西街那座古老宅院,也就是鷹爪李浩和鬼影子被處決的宅院,內廳的景象與上次一樣陰森,唯一不同的是珠簾內沒有人安坐。 堂上的兩張大環椅上,分別坐著兩個人。 右首,坐著上次出現在中梁山樹林,狙擊長春道人的戴鬼面具怪人。 左首是個紅光滿臉,鷹目鉤鼻,穿一襲大紅對襟大褂的健壯中年人,佩的劍劍鞘劍靶都是朱紅色,這就是黑道巨擘中,地位僅次於黑道魁首,潛勢力極為強大的赤煞神君嚴嘯天,一個真正名副其實的江湖大豪。 堂下,兩列交椅上也坐了不少男女。 燈火幽暗,偌大的內廳,僅點了兩盞光度暗淡的小燈籠,倍增神秘陰森的氣氛。 腳步聲急促,廳口匆匆進來一位黑衣人,右腿有點不便,大腿右外有傷,裂了的褲管已被血跡所封蓋,血已凝成塊。 所有的人神色一懍,死一般的靜。 黑衣人臉色蒼白,趨前默默地行禮,分向兩人行禮。 赤煞神君火紅的臉頰突然一陣抽搐,倏然站起,鷹目炯炯死盯著黑衣人,久久方厲聲問:「我五弟已經完了?」 「稟長上,是的,完了。」黑衣人有氣無力地說。 「那小輩仍活著?沒有中毒發作?」 「屬下不知道。」 「那你們……」 「房內房外一共出現了六名男女,把我們殺得落花流水,沒有發現五爺出來,他進去時是好好的。」 「混賬!那你們並不知道結果。」赤煞神君怒罵。 「有人留在客店等結果,不久就可以返報了。」 「你們都是些飯桶!」 「我們的人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 「好了好了,去探探結果來。」 「屬下遵命。」黑衣人行禮告退。 「嚴兄,兄弟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偏不信邪。」戴鬼面具的怪人說:「那小子不知是何來路,武功之高,世所僅見,而且機警絕倫,狡湄如狐,你老兄那些安排,用在他身上未必可靠,失敗自在意中,我的人已盡了力,仍然失敗了。」 「哼!他逃不出兄弟的掌心,我敢向你保證。」赤煞神君咬牙說:「你的人也靠不住,我不該倚靠你的。」 「恐怕除了你我傾全力與他硬拚之外,已別無他途,他再也不會上當了。你不要錯怪我的人,暗算是成功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郝兄,這次兄弟並未完全失敗,至少我三弟已從那小輩口中,證實了一件可疑的大事。」 「什麼可疑的大事?」 「郝兄,咱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不錯。」 「對江湖道的出色人物,所知可稱得上廣博。」 「對,這就是你我能獲得今天的地位,所憑藉的本錢,成就不是天掉下來的。」怪人傲然地說:「你我明裏各自分道揚鑣發展實力,暗中合作分金同利,多年來合作無間彼此推心置腹,才能有今天的強大成就。」 「兄弟深有同感,請教,逍遙真君是不是郝兄的人?」 「逍遙真君?這……」 「武林五大毒宗師之一,善用慢性定時奇毒,郝兄不要說不認識其人。」 「不錯,兄弟認識,但素無交情。」 「他失蹤快一年了吧?」 「這……兄弟就不知道了。」 「郝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赤煞神君正色說:「護送珍寶的人中,一定有逍遙真君在內作內應,他並不如你老兄所說,與你素無交情,而是多年的秘密知交。 「郝兄,珍寶已經被你取走了,為何欺騙朋友,把兄弟也誆來替你助威,以便洗脫你劫取珍寶的嫌疑? 「你是有意出賣朋友呢,抑或是想併吞我赤煞神君的基業?你這樣做,未免太卑鄙惡毒不合道義吧?一石兩鳥,你也未免太過分了。」 「嚴兄,請不要聽那小狗挑撥離間……」 「黑福神,兄弟總算認清了你的本來面目。」赤煞神君倏然站起,怒容滿面:「話咱們講在前面,先小人後君子,兄弟已派人前往敦請好友,前來證實你老兄與逍遙真君暗中交往的詳情。」 「嚴兄,你未免太魯莽了。」黑福神搖手說:「兄弟與逍遙真君確實是素無交情,任何人出頭作證,也只是一面之詞,就算有人證實逍遙神君是運寶隊的內應,也與兄弟無關連的。 「如果珍寶已落在兄弟手中,我會發了瘋還在此地浪費精神窮找線索?我黑福神來不來,都沒有人敢指證珍寶是我黑福神策劃劫走的,何用誆騙你老兄來洗脫嫌疑,想想吧,嚴兄弟。 「周小狗在這一帶散佈謠言無的放矢,乃是盡人皆知的事實,他的話你還能信?憑你我多年的交情,我黑福神再愚蠢,也不會做出這種出賣朋友的卑鄙事,請相信兄弟的誠意。」 說得也合情合理,憑黑福神的地位身分,的確用不著做這種欲蓋彌彰的愚蠢事。 目下他公然聲稱為尋覓珍寶而來,官府也不能以圖謀皇室上供品的罪名對付他,在沒有確證之前,沒有人敢說他是劫珠寶的主謀,何用把實力雄厚的老朋友拖來洗脫嫌疑?他根本就沒有嫌疑。 赤煞神君目前沒握有確證,真也無奈他何,想了想說:「好吧!兄弟暫且相信你,等兄弟的朋友到來後,證實你確與逍遙真君有交情,咱們再面對面談談。」 「也好。嚴兄,如果你知道逍遙真君的下落,兄弟願以千金為酬,絕不食言,儲金以待。現在咱們加緊合作,把周小狗弄到手,便可知道珍寶的下落線索了。」 「郝兄打算……」 「兄弟打算借用你的弟兄,先對付明珠園那些女人,把陶大娘母女奪獲,再利用陶大娘母女,引周小狗到絕地決一死戰。 「陶大娘母女確實與珍寶的下落有關連,未能早早的把她們弄到手裏,真是兄弟最大的失策。」 「郝兄知道明珠圍那些人的底細嗎?」 「奇怪,居然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底細,兄弟深感慚愧。嚴兄手下弟兄眾多,江湖精英萃聚,也許有人知道她們的底細,尚請嚴兄多費心。 「迄今為止,僅知她們是本地人氏,姓喬,平時深居簡出,府城的入很少看到她們露面。 「去年珍寶在中梁山下神秘失蹤,明珠園事前事後一無異狀。珍寶失蹤現場的那三位村姑,很可能是她們派出的人,可惜毫無頭緒,無從查起。」 「聽說郝兄對其他線索並不重重,卻全力追查那些騾夫的去向下落,是什麼緣故呢?」 「騾夫可能是劫寶賊。」 「可有頭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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