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虎踞龍蟠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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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黑衣人也是有備而來,最先到達的人沉聲說:「妖女在園外等候,想必已操勝算,速戰速決,先擒走這兩個再說。」 雙方不由分說,快速地接觸,劍吟聲起處,劍到人到,一招殺著電影星飛走中宮無畏地搶攻,急如星火。 喬夫人怒極,移位、拔劍、封出,名家身手不同凡響,最嚴密的劍招雲封霧鎖出手,撒出了綿密的劍網。 「錚錚!」封住了兩劍,取得了中宮進手優勢,立還顏色,劍尖疾吐,飛虹逐日長驅直入,劍尖已光臨對方的右胸前,劍氣徹骨生寒。 說快真快,這只是電光石火似的剎那間事,黑衣人搶攻不成,劍招被封出反而自陷死境,已無法閃避了。 第二名黑衣人恰好到達,連人帶劍斜撞而入,劍護在身前,一推之下,錚一聲金鳴,硬把喬夫人的劍推得側盪半尺,失去準頭。 第一名黑衣人及時撤退,從劍尖前拾回老命。 第三名黑衣人衝到,錚一聲暴震,上前攔截的侍女被震得斜退三四步,幾乎穩不住了身形。 這瞬間,喬夫人的劍尖出現異象,發出了奇異的嘯吟,映著微弱的星光,似乎光華熠熠,徹骨裂膚的劍氣,比先前強烈數倍。 大敵當前,她掏出了驚世絕學。 一聲冷叱,她的劍光一聚一張,嘯吟聲有如雲天深處傳來的隱隱殷雷。 同一瞬間,第二個第三個黑衣人,也恰好用上了神奧的絕技。 劍虹乍合乍分,風雷聲大作。 「砰!」一個黑衣人摔倒在兩丈外,滾了一匝艱難的爬起,突然收劍扭頭便走,腳下遲滯,身軀佝僂,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年。 另一個黑衣人連退了五六步,劍緩緩地下垂,軟弱地呆立片刻,拖著劍舉步東行。 唯一未曾第二次交手的第一名黑衣人,一言不發徐徐後退,退出十餘步外,方轉身跟上了同伴。 喬夫人也退了三步,持劍的手在顫抖,劍失一寸寸徐徐向下降。 侍女與她並肩而立,嚴防對方乘機攻擊。 終於,三個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些是什麼人?他們的劍已可發出劍氣。」喬夫人的語氣變了:「那些人果然向我們下手了,小畜生顯然也是他們的人。」 「夫人的意思是說黑福神?」侍女問。 「那是小畜生說的,我們並不知黑福神是何來路。」 「據說,那是從老大爺自隱世後,崛起江湖的極神秘、極兇殘的可怕高手,而且黨羽眾多。」 「我饒不了那小畜生!」喬夫人恨根地說:「回去吧,這裏必需做妥善的安排,我們不能再吸引江湖人的注意了,走!」 天沒亮,一批黑衣人重臨明珠園。 園中鬼影俱無,宅內除了保持清潔證明曾經有人住過之外,並沒有留下了任何可疑的事物。 淡淡餘香仍留在室內,全宅已人去屋空。 *** 張白衣在護城河對岸與周遊分手,越過護城河橋,從城門樓的南端以壁虎功登上了城頭。 靠近城門樓的一座雉堞下,站起一個黑影,招手低叫:「那小子機警過人,猜想他不會和你一同回來,張兄,請跟我來。」 在西街的一座古老宅院內,內廳裏一燈如豆。 這是一座設備古老的內廳,格局與普通人家的內廳有點不一樣。 因為堂上堂下之間,設了一座珠簾,顯然是為了便於內眷接見親近外客的地方。大戶人家的內廳通常不接待男賓,有了珠簾便不同了。 堂下有燈光,簾後卻是黑暗的,因此珠簾後的人,可看到堂下的景物,堂下的人,卻看不到簾後的一切。 左右兩列交椅,分坐著八位黑衣人。靠珠簾的長案左右,分坐著兩位相貌兇猛陰鷙的中年黑袍大漢。 已經是四更初正之間,時光不早了。 簾內銀鐘聲三響,接著傳出了一聲輕咳。 堂下十個人皆離座起立,面向堂上欠身肅容抱拳相候。 「長上駕到。」簾內傳出傳喚聲。 「參見長上。」眾人同聲說,狀極恭謹。 「各位就座。」傳喚聲又起。 「謝長上。」眾人恭順地答,施禮後整衣回座。 「曾執事,長上吩附,立即進行。」傳喚聲再起。 「屬下遵命。」左上首的中年人站起欠身答,聲調突然提高:「帶六爪龍與鷹爪。」 側廂門開處,兩名黑衣人領著鷹爪李浩,與雙目遲滯無神、滿臉黃虯鬚亂糟糟的六爪龍,到了堂下並肩一站。 「李浩,你與六爪龍相處甚久,他可有轉機?」曾執事陰森森地問。 「他已成了白癡,死人多口氣,在下委實無能為力。」鷹爪李浩不住搖頭:「他連大小便都要人料理,耳聾聲嘎,行屍走肉一個,再也無法喚回他的記憶了。」 「他會不會是裝的?他既然能逃至湖廣,可知絕不是沒有知覺的人。」 「那是不可能的。」鷹爪肯定地說。 「這……以後再找到他熟悉的人,再試試他是否能清醒。帶下去!」 黑衣人牽著六爪龍走了。 六爪龍一直就毫無表情。 「你把當日所知的事再說一遍。」曾執事向鷹爪李浩說。 「在下是負責打前站的人,帶著伙夫丁役先半個時辰出發。卯牌正天明城門一開,打前站的人先發……」 「我問你,你們通過中梁山附近,可曾看到不尋常的事物,看到些什麼人?」曾執事打斷鷹爪李浩的話。 「沒有,只有麻田裏三個鋤草的村姑。」 「你們沒有感到岔眼?你們的腳程很快,到達中梁山該是巳牌初,距中梁山最近的村莊也在五里外,那有巳牌初便在田裏工作的村婦?」 「那時誰也沒留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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