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虎踞龍蟠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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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回到自己的客房,思路紛紜,有點睡不安枕。 誰會不擇手段把陶大娘母女帶走? 沖誰而來? 當然是沖他而來的了。 陶大娘母女沒有被人擄劫的理由,母女倆不會武功,總不會為了死去的昂宿而擄劫未亡人洩憤吧? 在蜀王府那些無惡不作的把式教頭當中,昂宿算是最好的一個了,結下的仇家應該有限得很。 他想起上元巷向他伏擊的那些人。 那彈奏琵琶的女人,舞姿妙曼的舞女。 會不會錦毛虎在計算他? 領路的兀鷹態度就不夠友好。 還有,那三個武功驚人,乘歌舞入神的機會突襲,當然是那兩個的黨羽。 「我真該擒人問供的。」他心中暗忖。 錦毛虎實在不該計算他的,他與那賊婆娘沒有任何利害衝突。 哦!那位冒充妓女的小春,憑良心說,真是一個又美麗又淘氣的小姑娘,錦毛虎那婆娘手下,怎會有如許出色的黨羽? 「明天就去找那婆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得查個水落石出。」他暗中打定了主意。 有所決定,他終於進入夢鄉。 夢中,那位小春真的進入他的夢境。 那真是一個春色無邊的夢。 *** 同一時間,錦毛虎的秘室中,燈火倏明。 入室的人,是一位侍女打扮的少女,用火摺子點亮了妝臺上的明燈,困惑地站在床前,隔著羅帳低叫:「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床中一無動靜,隔著羅帳,可隱約看出兩個人相並而眠,薄衾半掩住頭部,看不出是男是女。 少女大感驚訝! 按理,小姐不可能熟睡不醒的。 她看看床下,只有一雙拖鞋,當然不是屬於小姐的。伸手輕弄春凳上的衣物,有兩套衫裙。 謝謝天,沒有男人的衣物,地下也沒有男人的靴鞋。 「小姐!」她掀開羅帳大膽地叫。 沒有回答。 她拉開了薄衾。 「小姐,小秋。」她如釋重負地叫。 稍一檢驗,便知是被制了睡穴。 幸而制穴的手法極為平常,解禁制也輕而易舉。 小姐第一個醒來,倏然挺身而起,首先便發現自己睡在床上,然後發覺自己只穿了褻衣,真夠狼狽的。 「哎呀!」小姐駭然驚叫,見鬼似的抓起薄裳掩住半裸的肩臂。 「小姐,你……你怎麼……」少女惶然叫。 「小春,我……我怎麼啦?」小姐向少女問。 原來這位入室的少女才叫小春,先前在櫃內被隔櫃制穴的侍女是小秋。 「小姐,你……你與小秋怎麼被人制了睡穴,睡在一起……」 「不要說了。」小姐嗓音變了,臉色蒼白得可怕:「小春,你來了多久了?」 「婢子是剛來的。小少爺回去稟告主母,說這裏恐怕有變,因此主母命小婢來找錦毛虎,她說小姐和小秋在此逗弄那姓周的人。 「小婢在門外叫了半天,心中一急,便逕自進房來了。」小春一五一十道來:「小姐,你找什麼?」 小姐在自己身上亂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小秋醒了,抬起半裸的身子訝然叫:「哎呀!這……這是……」 「起來穿衣裙。」小姐咬牙說。 弓鞋還穿在腳上,至少令她們心中稍安。 穿著停留,小姐寒著臉說:「我們回去,回去再說。」 「這裏的事……」小春遲疑的問。 「不必管了,到後房去把我的東西取來,順便告訴錦毛虎一聲,叫她暫時躲開。」 *** 第二天巳牌時分,上元巷靜悄悄,過夜生活的人,照例天不過午不開門活動。 周遊來了,門上的人告訴他,錦毛虎昨晚便走了,沒留下只言半語。 他一咬牙,失望地離開這是非多的風月場。 他在外面吃過早餐,返店時已是巳牌末午牌初。 這期間他走了一些地方,包括神筆侯大爺的大宅。可是門子告訴他,侯大爺下鄉避暑去了,江湖同道上門求見的人,必須過些日子再來。 剛返回房中,領路開門的店伙剛走,便聽到房門響起輕叩聲。 「門沒上閂,請進。」他說,一面坐下來一面倒茶,面向著房門。 門開處,外面站著氣色不佳的張白衣。 「張兄,請進呀!昨晚你老兄似乎並未睡好。」他放下茶杯說。 「周兄,有兩位朋友請見你,意下如何?」張白衣說,並未入室。 「好啊!在下正苦於事無頭緒,正希望有人談正事。張兄,何不請他們進來指教?」 張白衣向側方招手,閃在一旁。 趙吉領先出現,錢祥隨後跨入房中,最後出現的是鷹爪李浩,緊隨著張白衣進房。 「諸位坐。」周遊含笑讓坐:「兄弟周遊。張白衣的朋友,兄弟一概歡迎。」 「在下趙吉,那位是錢祥。」趙吉欣然行禮就坐:「聽張兄說,老弟的伴當陶大娘母女已神秘的失了蹤。」 「是啊!不知是那一路的蛇神牛鬼,竟然把不會武功的孤女寡婦騙走了。」 「可有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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