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無情刀客有情天 | 上頁 下頁 |
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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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把在下新交的朋友,呂綠綠姑娘平安無恙地交給在下帶走,不然,哼!」他虎目怒睜,殺氣騰騰:「這裏,將成為血腥屠場,我飛災九刀說話算數。」 所有的女人,全都出現驚訝的表情。 「呂綠綠是你新交的朋友?」女殘是唯一不現驚訝表情的人。 「你心裏明白。」飛災九刀冷冷地說。 「你要救她?」 「不錯。」 「你以為是我擄走了她?」 「不是嗎?昨晚用移神香暗算在下的人,用得確是高明,時機配合得絲絲入扣,酆都五鬼強襲在先,神香飛霧乘虛後繼,你們幾乎成功地埋葬了飛災九刀。」 「是這樣的?」 「大概不會假,你們失敗了,退而求其次擄走了呂綠綠,擺出動身離境的陣勢,引誘在下來追。 「你們再次成功了,也注定了再次失敗,因為你們埋葬不了我飛災九刀。 「在下已經知道你們的底細,神香和飛霧已不足為害。把人交給我帶走,這是唯一避免流血的辦法。」 「你真以為憑你一人一刀,對付得了我眾香谷的百花陣?」女殘似要爆發了。 「曾谷主,比百花陣更厲害百倍的陣勢,在下也殺得進去衝得出來。不信的話,何不試試?路右空敞,你可以從容列陣,請吧!」 「也許你真的很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 「你不怕眾香谷的百花陣。」 「那是一定的。」 「好吧!姑且相信你有三頭六臂,有飛天遁地的神通,吃定了我眾香谷。」 「一點也不假。」 「我可以告訴你在何處可以找得到呂綠綠。」 「你少給我耍花招……」 「閣下,本谷主無此必要。」女殘厲聲說:「百花陣比你想像的陣勢強勁百倍,你根本就沒有操勝算的把握。但我不希望犧牲任何一位女弟子,因為犯不著為於己無關的事有所死傷。」 「哼!你……」 「你聽清了,呂姑娘受了傷,目下躲在東大街的申州客棧內醫治。本谷主不認識她,沒有擄走她引你來追的必要。眾香谷替鬼面神助拳,目的是對付河南的群雄,你算老幾?回去吧!閣下。」 「在下不相信你……」 「本谷主雖不是金口玉牙,但所說的每個字,都有極重的分量。你到申州客棧查問,找不到她你再來找我,我走得很慢,你一定可以追得上的。」 「這……」 「你去慢了,她如果離店,可不要怪我。」 「好,找不到她,我會找你。」他一字一吐:「諒你也擺脫不了我的追蹤。」 「你最好不要追上來。」女殘恨恨地說:「見好即收,你應該滿足了。你如果認為真可以吃定了我眾香谷,我將用行動來證明你的錯誤。」 「哼!你最好不要有讓我再追上你的理由。」飛災九刀也一字一吐:「後會有期。」 他回到樹下,解韁上馬,向南絕塵而去。 「他到底在弄什麼玄虛?」活閻婆怔怔地問:「谷主,真該一勞永逸,在這裏埋葬了他永除後患的,剛才就可突然發動……」 「那會斷送不少人,總管。」女殘不以為然:「別急,犯不著向一個氣焰正盛的強敵硬碰硬。他不是弄玄虛,而是師妹估計錯誤,把他估得太高了。」 「這……」 「改道到靈泉莊等候,等兩方面的消息。」女殘欣然歡喜:「看來,師妹仍大有可為,定然有好消息傳來。妙極了,總管,你親自去跑一趟,把情勢告訴她,要快。」 車隊繼續北行,不久,進入向西岔出的一條大道。 *** 大東門的申州客棧,住宿的旅客大多數是往來羅山縣的人,東門外便是本州的郡山義陽山,通羅山縣的大道繞山而過。 山麓附近,有不少大戶人家所建的園林別墅,但久經戰亂蹂躪,碩果僅存的園林別墅為數極少,而且大多數不曾重建修復,不宜居住。 飛災九刀出現在山東南麓,一身黑頗引人注目。 他在申州客棧查問,知道的確有一位姓呂的旅客落店,但已經前往城外義陽山,去找本城的名傷科郎中周一帖周仁昌,何時返店無法預料。 所以,他出現在義陽山。 周一帖在山東南麓建了一座杏園,栽了百十株杏樹,用意影射廬山的杏林。 但前來求醫的人,傷癒後不需種下一株杏樹,只要付可觀的醫藥費即可,周郎中不是靠拾杏便可養家活口的郎中。 他必須走一趟杏園,要證實呂綠綠的確健在才放心。 他卻不知,在申州客棧打聽時,便落在有心人的有效監視下。 他是步行來的,山間小徑不宜騎馬。 繞過一座山坡,小徑穿過樹林,遠在百步外,便看到林前的草地上,有一個村婦俯伏著掙扎,一看便知是一個將死的女人。 他吃了一驚,飛步向下趕。 接近至二十步外,他突然站住了。 他目力超人,看到了令他油然興起戒心的事物或景象。一個曾經在無數死屍中進出,曾經在屍堆中找尋同伴遺骸的人,對死屍有敏銳的感覺,因為經常會碰上一些疑為屍體的活人,突然躍起瘋狂地攻擊。 他看到了可疑的景物,遠遠地凝神留心進一步觀察,要找出合理的解釋所看到的可疑現象。 女人的身軀側向著他,正在緩慢地移動手腳,似乎要掙扎爬起,卻力不從心。 按理,他必須毫不遲疑地奔上搶救。 但他沒有,站在遠處觀望,毫無同情心,似乎心硬如鐵見死不救。 他看到了不屬於村婦的一綹紅絲線,出現在村婦的近脅外側。 一點不錯,是劍飾的一部分,一種女性喜用的劍穗,穗結定然壓在身下,因緩慢的掙扎,而無意中暴露出一部分穗線。 再留心察看村婦露出的左手掌,他突然笑了。 向側繞,不走小徑,走的是上風。 「你騙不了我,程姑娘。」他站在上風三丈外大笑:「哈哈哈!我不是救苦救難大菩薩,而是要命的閻王,不會冒失地救陌生人。 「喂!你在弄什麼玄虛? 「躺在草中好玩嗎?草中蛇蟲螞蟻一點也不好玩,瞧,那不是兩條花斑大毛蟲嗎?快爬上你的腰脅了……」 「哎呀……」程貞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驚得向前一蹦兩丈遠,臉都嚇白了。 他也飛退兩丈,保持安全距離。 「你這玩毒的女人,居然怕毛蟲,怪事。」他笑吟吟地說:「你在這裏搞什麼鬼?」 「我恨你,要在這裏殺死你,毒死你!」程貞尖叫,飛躍而上。 他撒腿便跑,哈哈大笑。 「又是奇怪。」他一面跑一面大聲說:「天殺的女人,你怎麼知道我要經過這裏?你難道真的能未卜先知?我一點也不相信。」 程貞知道不可能追上他,氣得一跺腳,站住了。 「我不但知道你要經過此地,還知道你要到何處找什麼人。」程貞似乎氣消了不少:「杏園,周一帖,還有,那個什麼呂綠綠。」 他又是一驚,這可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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