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無情刀客有情天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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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宗家的荷姑娘來探望夫人。」僕人上前稟告:「要不要先讓她來向老爺請安?」 「不必了,把她帶往後院就是了。」 「遵命。」僕人行禮告退。 這裏是東客院,一位大姑娘當然不便前來。 「是宗家的二丫頭,家在前街。」紀志遠信口說:「老弟曾否聽說過雷電手宗一方其人?」 「聽說過,我本來在京都活動了一段時日。」他若有所思:「京都威遠鏢局的名鏢頭,一條響噹噹的漢子,為人老成持重,很夠朋友。哦!原來他是貴地的人。」 「他回家納福三年了,沒想到……唉!」 「他怎麼啦?」 「有了麻煩,咱們南陽的有名氣武朋友,都有麻煩。」 「老伯也有?」 「還好,老朽只是一個郎中,沒有人知道我會武功,我也少與這些人往來。」 「是什麼麻煩?」 「江漢有一位豪強。」 「對,鬼面神藍天虹,山門設在德安。地盤在大江以北,勢力不及河南。」 「兩個月前,他的腳爪正式向河南伸過來了。這裏,是他北進奪獲的第一站地盤,要求本地的江湖人士,尊奉他鬼面神的旗號,與河南地區的仁義大爺路武揚劃清界限,抗命的人下場很慘。雷電手是本地的名武師,所以他有了麻煩。」 「哦!鬼面神真沒浪費時間,迫不及待發動了,這混蛋的野心大得很呢!」 「早些時候,聽說路大爺與江南岸的南毒,因在襄陽的一件衝突事故,而不惜大動干戈。路大爺日防夜防,沒想到要防的人不是南毒,竟然是好鄰居鬼面神。」 「只有鄰居才要防呀!老伯。」他正色說:「這叫做遠交近攻,中間隔了一個強人,雙方皆有顧忌打不起來。老伯,影響到你嗎?」 「沒有,我不是浪人亡命。」 「但願如此。」他飽含深意地搖搖頭。 他雖然說過與程貞衝突的事故,但並沒說出程貞是南毒的女兒,也沒將南毒與藏劍山莊清算過節的事故說出,沒料到紀志遠也知道南毒與路莊主的衝突。 他在想:南毒是否和鬼面神攜手合作了? 如果,程貞的師父毒魔尚天,或許知道師兄紀志遠的根柢,如果派人來問好以便保護,豈不發現他在這裏療毒? 那會有些什麼結果? 他不再多說,暗中留了心,提高警覺,嗅出了危機。 *** 危機來自宗姑娘,來得出乎意料之外。 閉門家中坐,禍自天上來。 雷電手宗一方有兩兒兩女,除了次女宗荷姑仍待字閨中之外,其他兩子一女皆已成家立業。 兩個兒子不再舞刀弄劍,在老家西鄉耕種百十畝地,很少進城與乃父作伴。 要不是雷電手不甘寂寞,認為須在城裏與朋友子弟往還,很可能不會引起鬼面神那些爪牙的注意。 城裏的宅院,僅住了雷電手夫妻倆,以及預定年底出閣的荷姑,還有兩個僕人三位僕婦使女,如果有事,真照顧不了。 雷電手闖了一輩子江湖,在刀口上玩命,當然知道豪霸們的嘴臉與手段,因此自從發生變故之後,便嚴禁子媳進城。 家中人手少,表示無決心與鬼面神的人為敵,盡量忍讓,打掉牙齒和血吞,因為他知道南陽地面的地方強人,決難與鬼面神那些心狠手辣,無所不為的黑道牛鬼蛇神抗衡。 不與對方抗拒,反正聽誰的都是一樣,讓鬼面神與路家的人雙方去解決,應該可以暫保平安。 他卻沒想到,忍辱屈服,並不能暫保平安。 他的師弟神鞭太歲宋興,目下在府北的裕州,領導裕州的同道,拒絕承認鬼面神把裕州劃為勢力範圍,仍然與許州路家保持關係,等於是堵住了鬼面神西路人馬北進的咽喉,埋下了雙方全力一拼的禍苗。 因此,鬼面神的爪牙把他當成目標,乃是十分正常的反應。 宗家的人如果有些小病痛,通常會來紀家買一些膏丹丸散服用。紀夫人也知醫,女性病患一些平常的婦科小病,就由紀夫人打發。 宗姑娘前來找紀夫人,就是為了討些膏丹丸散,卻來得不是時候。 這條東關小街平時就行人不多,卻突然出現幾個用青巾裹住兵刃的男女。 宗姑娘進入紀宅不久,跟蹤的人便沉不住氣了。 一男一女作村夫村婦打扮,不上前叩門,迫不及待地一打手式,飛越院牆強行進入。 三男一女隨後現身,接著飛躍而進。 門子站在門房口,突然看到裏面突然有人現身,吃了一驚。 「喂!你們……」門子搶出叫嚷。 扮村夫的人快速的搶入,一掌把門子劈昏了。 前院有兩位僕人,看到六個男女疾掠而來,吃驚地大叫大嚷,全宅大亂。 穿堂入室進入中院,一名村夫抓住了一名老僕。 「宗荷姑躲在何處?說!不說打死你。」村夫厲聲問,把老僕拖倒在地。 「有強盜……」老僕驚惶地狂叫,反應出乎本能,根本沒聽清村夫所問的話。 襲擊來得太快太突然,即使宅內的人練了武功,也措手不及,何況紀家的男女老幼,除了紀志遠本人之外,根本不會武功。 片刻間,全宅五名男女僕人,全被擒住進入後廳,後院的紀夫人與宗荷姑,立即陷入重圍。 紀志遠與飛災九刀,也恰好從東廂客院急急趕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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