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湖海龍蛇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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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要走這條路。」 「我等到你們了,就表示我知道你們必定走這條路,這是前往州城的唯一大道。」 「只有某些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假書生急急拔劍:「那麼,你們是……」 一聲長笑,四個村夫幾乎同時動手撲上了,劍出鞘人已迫近,劍上風雷驟發。 「錚錚」兩聲狂震,假書生封住了兩劍,退了兩步,硬封硬接勁道差了一兩分。 一聲怪叫,邪劍書生的劍虹,突然以更快一倍的速度,斜身滑進大迴旋,鋒尖倏然貼身斜吐,化不可能為可能,斜貫入假書生的右小腿外側。 「哎……」假書生驚叫,疾退丈外。 邪劍書生卻不乘勝追擊,橫跳出八尺外到了上風位置。 假書生右腳一軟,向下一挫,想跳起來卻又力不從心,右小腿被刺穿,痛楚陡然光臨,右腿拒絕支撐,跳不起來反而下挫。 劍破空化虹而至,噗一聲擊中她的右肩井。 是邪劍書生擲出的劍,柄前尖後沉,速度驚人,即使她能忘了痛楚雙腳可派用場,也避不開劍柄的閃電一擊,仰面便倒。 「都留活口!」邪劍書生大叫,屏住呼吸一躍而上,抬回劍抓了假書生急拖三丈,然後扭身大喝一聲,把假書生摔飛出丈外。 三名村夫,已把另兩個假書生逼得手忙腳亂。 「這個一定是活的。」一名村夫擊落一名假書生的劍,搶入一腳將假書生踢翻,拖了人遠出三丈外,立即按住人上綁。 另兩名村夫,聯手把第三名假書生刺了兩劍,也將人拖離現場。 從他們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已經知道假書生會施放迷香。邪劍書生先前說不認識假書生四姐,毫無疑問他在撒謊。 三個假書生全被活擒。即使一比一,三個假書生也不是邪劍書生四個人的敵手,武功差了一段距離,迷香也因對方知道底細而早加提防,完全失去作用,輸定了。 「我是問口供的行家。」邪劍書生一面綑綁,一面陰笑著說:「你最好不要引發我的邪性。」 「哎唷……你……」假書生四姐尖叫,原來血流如注的右小腿創口,被邪劍書生乘機擰了一把,痛得直冒冷汗,支援不住啦! 「我要口供,要有關威脅與安全的消息。」 「天殺的!原來你也是黑龍的……人……哎……」 「你現在才知道呀!不嫌太晚了些?你認命……」 身側多了兩個人,一個老村夫和一個老村婦。 「不晚不晚,呵呵!還來得及。」老村夫怪笑:「現在,你也認命吧!」 邪劍書生一驚,但看清是一雙老村夫婦,哪將兩個老男女放在眼下? 「混蛋!」他大罵,抓起劍要跳起來:「你這該死的糟老頭……」 他只留意老村夫的手中打狗棍,沒留意老村夫右手袖底吐出的一根烏黑的尺八鐵如意。 打狗棍來勢太快太猛,他來不及用劍封架,人還沒挺身站起,百忙中左手急抓掃來的打狗棍,鐵如意已到了眼前,已來不及有所反應了。 「噗」一聲響,右肩尖挨了重重一擊。接著左肩也一震,肩骨像是碎了。 他認識這根鐵如意,後悔無及。 如果早知道來人的底細,他絕不會抓劍又抓棍,妄想攻擊。 「無我瘟……神……」他哀叫著摔倒。 這瞬間,他知道大事去矣!這交手的剎那間,另一面他的三位同伴,已經被老村婦全都擺平在地上了。 無我瘟神已經夠可怕了,老村婦似乎更為可怕。他的三個武功了不起朋友,竟然禁不起老村婦一擊,瞬間便躺了一地,這怎麼可能? 令他心膽俱寒的是,老村婦無意留活口,逐一檢查倒地的三個人,在每人的天靈蓋加敲一棍,表示早些把人送入鬼門關。 「你邪劍書生在江湖名號響亮,劍術自成一家,聲望地位甚高,在黑龍會必定有相當高的地位。」無我瘟神站在一旁,打狗棍點在他的小腹上:「在你口中,一定可以查出黑龍不少秘辛。呵呵!我要口供。」 「去……去你娘的口……供!」 「呵呵!老夫……」 百了梟婆處理了最後一個人,拖著打狗棍走近。 「瘟神,斃了他算啦!」老梟婆心硬如鐵,似乎殺人並不比踏死一個螞蟻嚴重:「你得不到口供的。」 「為何?」 「他已經暴露黑龍會爪牙的身分。」 「所以才要活捉他……」 「在他不曾暴露身分之前,只能逼出他邪劍書生的其他口供,一旦……他完了。」 邪劍書生口中掉出咬斷了的舌頭,鮮血泉湧而出,手腳猛烈地抽搐掙扎。 「真夠狠的。」無我瘟神頹然收棍。 「沒有人能從黑龍的爪牙口中獲得口供。」百了梟婆搖搖頭:「所以很難挖掘黑龍的根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問口供的人,會迷魂、離魂、撼神等等邪門絕技,而且道行不淺。」 「罷了!我對這種邪術一竅不通。」 「這三個假貨……」 「是那批神秘男女的女人。」 「怎辦?」 「讓她們和黑龍算賬,咱們不能乘人之危,斃受傷的人,走也!」 老村婦是百了梟婆,三個假書生已經知道她的底細,正等候厄運臨頭,眼巴巴等死。 出乎意料之外,老梟婆居然饒了她們。 *** 百了梟婆與王若愚走在一起,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至於無我瘟神與何人並肩站,就無人得悉了。 假書生三個人,總算知道這兩個可怕的魔道老前輩,一同化裝易容在外走動了。 假書生四姐與一位同伴,受傷不算嚴重,但傷的是腿部,可就麻煩了,還有將近十里路要走,只有一個人摻扶,想得到必定困難重重。 現場留有四具屍體,再不走後果可怕。一個人扶了兩個人走山路,走不了一里就難以支持了。 「得重新裹傷。」四姐痛得冷汗直流:「創口崩裂,我……我支撐不住了。」 三人在路旁歇息,重新撕衣帶裹傷。 「四姐,我擔心黑龍會另有策應的人。」唯一沒受傷的假書生惶然不安,不時向北面張望:「邪劍書生死了,策應的人一定知道有變。」 「真的可虞。」四姐本已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驚恐寫在臉上:「狼子野心,黑龍未免做得太絕了。按理說,我們是傳話的代表……」 「只怪你說的那些話不得體。」受傷的同伴忍不住出聲埋怨:「威脅性的話說得太明顯,所以會引起他們的殺機。」 「你怪我?我也是奉命傳話……」 唯一沒受傷的假書生,突然跳起來拔劍戒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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