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紅塵碧玉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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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挖寶的事無關,我不明白吳公子為何把他們帶在身邊。聽說你們這次在紫石村,賽公明三個被暗殺了,兇手的線索有下落嗎?」 「我不知道,吳公子的人手多,他的事從不對外人透露。哦!兇手不會是你吧?」 「我?別開玩笑。」 「也許你知道一點風聲。」 「也許。」 「如何?」 「搜魂公子。」 「見鬼,搜魂公子沒有暗殺他們的理由。」奪命一枝春笑了:「而且,搜魂公子也不會到三湘來。」 「叫吳公子去查吧!錯不了。」他用權威的口吻說:「我碰上了搜魂公子和他的一群蒙面高手,幾乎送掉老命,我甚至曾經懷疑吳公子就是搜魂公子,後來才斷定不是。他們在你們附近出沒,顯然不是甚麼好現象,你可千萬小心了。」 「哎呀!真有此事。」奪命一枝春臉色都變了:「我該走了,以後見面再談!」 送走了奪命一枝春,他沉思良久。 雙方套口風,他佔了些許上風。 讓吳錦全去查搜魂公子,對他是有利的。這個神秘的搜魂公子在暗中神出鬼沒,會影響他的大計,有弄清對方底細的必要。 他覺得,吳錦全這人越來越令人莫測高深了。 要不,就是吳錦全低估了他。 按理,他在冷魔手中救了吳錦全九個人,不,應該說是從炎陽雷手中救人救出的,雖然吳錦全不知道他曾經與炎陽雷正面衝突。那麼,吳錦全就不可能低估他,至少也該將他看成勢均力敵的對手。。 可是,吳錦全卻派一個聊可名列二流人物,也不算絕色美女的奪命一枝春來與他打交道,探口風比機謀,原因何在? 他提高了警覺,吳錦全這人不簡單。 會不會是奪命一枝春偷偷來找他的? 不像。看奪命一枝春得到搜魂公子在附近出沒,便急急告辭反報的情形估計,當然不會是瞞著吳錦全偷偷來找他的了。 何況附近尚有人監視他,奪命一枝春敢來偷找他?除非奪命一枝春知道搜魂公子的來龍去脈。 不合情理的事故越來越多,他感到有點心煩,召來店伙替他弄些酒菜來,獨自在房中喝酒。 *** 奪命一枝春匆匆返回衡山客棧,吳錦全與兩個面目陰沉的人正在等她。 「這麼快就回來?沒成功?」吳錦全問。 「我也不知道成功呢!抑或是失敗了。」她不安地說,目光不住掃向那兩個陌生人。 「自己人,你說好了。」吳錦全看出她的心意:「把經過詳細說來聽聽。」 吳錦全身邊到底有多少人,她無法估計。既然是自己人,她便將經過一一說了。 「看來,他真是前來渾水摸魚的江湖浪人。」她最後下結論:「我實在弄不清他的來路,過去,我從來沒聽說過李宏達這號人物。上次在這兒的食廳,他忍受我的侮辱,可知絕不是江湖上有聲望地位的人。」 「我的人也對他一無所知,知己不知彼,不易對付。」吳錦全鄭重的說:「他對我有恩,我不能把他弄來嚴刑逼供,相當棘手。」 「鄭姑娘。」坐在上首陰陽怪氣的中年人問:「那小輩說真的碰上了搜魂公子?」 「真的,還有搜魂公子的一批蒙面高手。」她點頭說。 「他在用計謀。」中年人笑笑:「以便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哼!全天晝夜監視,一定可以找出他的弱點來。」吳錦全對搜魂公子的事不感興趣,將話題拉回:「他孤家寡人,膽敢妄想跟在我身後渾水摸魚,哼!」 「我已經發現他的弱點。」奪命一枝春說。 「甚麼弱點?」 「我只顯出兩分風情,他的眼神就出現不正常的光芒,甚至握我的手。」她毫不臉紅地說。 「唔!很好。」吳錦全冷冷一笑:「我知道該如何對付他了。但在對付他之前,我要當面和他談談。」 「要我陪你去嗎?」另一中年人問。 「不必了。」吳錦全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絕:「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我寧可鬥智而不鬥力。」 「鬥智是最不聰明的事,那小輩本來就認為他可以在鬥智上勝你。」中年人不客氣地說,「終南山魁公孫老哥,就是失敗在鬥智上的,他應該在一照面時,斷然用袖裏乾坤手先下手為強,卻大意去追逐他。 「現在,卻躺在床上哼哼哈哈鬼叫連天,在陰溝裏翻船,栽得真冤。依我的主張,直接把他弄來不就成了。」 「派誰去把他弄來?派多少人才夠?」吳錦全冷笑,「弄不到,丟人現眼的是你還是我?他能輕鬆在對付冷魔,你有這種能耐嗎? 「終南山魈就是自命不凡,以為自己了不起,不理會我的警告,擅自行動跟蹤他到蟹山,結果是頭腫臉黑被抬回來,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撈到。你,不要把大話說滿了,你自己吃虧不要緊,可不要誤了我的事,知道嗎?」 「公子……」中年人氣往上升。 「就憑你這暴躁的個性,就不能委以重任。」吳錦全沉下臉:「那小輩如果能為我所用,至少比你們這些驕傲自大的人強百倍。鄭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奪命一枝春問。 「你到永安客棧走走。」 「這……」 「是的,那向個人來路不明。你久走江湖,也許可以看出他們的身分來歷。我不怕有人跟蹤,來的人越多越好,但必須知道來人的身分底細。像李宏達這種神秘人物,一個都嫌多了。」 「我這就走。」 「把藍田雙燕也帶去。」 「好的。」 *** 瀟湘客店的客房中,李宏達已喝了三壺酒,臉紅似火,似乎有點不勝酒力。 第四壺酒,他是個酒鬼。 他扮水客,水客應該是個粗壯豪邁的,喝酒捨杯用碗,一口便是半碗以上。 客店中靜悄悄,偶或可以聽到店伙的腳步聲。 該走的旅客都走了,落店的旅店還沒有抵埠,這期間,正是客店中最清閒的時光。 所謂粗,必須有粗的行為表露。現在,他在表露,一口喝乾碗中酒,先不急於斟上,抓起筷子,敲著碗擊節。 他在唱堂班裏姑娘們唱的小調;那種正人君子不敢入耳的小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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