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紅塵碧玉 | 上頁 下頁 |
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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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掩上了,上了閂。 房內有一張大床,可以住宿四五個人,沒設有蚊帳,房內薰蚊子的艾草煙味仍在。這種客房,只有上房才有蚊帳,床上的設備簡陋得很,平時接待的旅客以水客為主,有身分但位的旅客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吳錦全坐在桌旁安靜地等。 內間門開處,挽作一頭長髮的唐姑娘,毫無戒心地走進室內。 「哎呀……」她驚呼,緊張地要重往內間退。 「過來坐,這是你的居室。」吳錦全笑吟吟地向桌旁另一張椅子伸手:「客居簡陋不便,將就點算了。我有事找你商量。」 唐姑娘的杉裙總算是穿好了的,她不能再退回內間,吳錦全的話是不能不遵從的,她下意識地將青裙挪正,將頭髮草草挽在頭頂,羞紅著臉畏畏縮縮地在對面遲疑著落座。 油燈的光芒略帶暗紅,她的面龐也白裏透紅,更因一抹羞意而增加三分動人的神彩,紅艷艷吹彈得破的臉頰,煥發著青春的氣息,燈下更增添三分嫵媚。 「有件事問你。」吳錦全目光灼的地注視著她:「角宿派人去召五宿,五宿是亢、井、參、尾、柳。在三五天之內,他們就可以趕來。唐姑娘,據角宿說,亢金龍和柳土獐,早年曾經管何太師效命,曾與令祖多次領兵奇襲,兵敗後才遁入山區藏匿。」 「家先祖的事,賤妾毫無所知。」她率直地回答,心中一寬,原來吳錦全是有事而來的。 「我知道。」吳錦全笑笑,眼中的光芒徐徐轉變:「我希望他們來了之後,你出面向他們親近套交情。」 「我?」 「對。這些悍寇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虎死不倒威,不像角宿有家有眷惜命怕死,和他們來硬的,逼不出有價值的消息來。」 「公子的意思……」 「向他們套出箕水豹的下落,和參與埋寶的五孩兒目下在何處藏匿。」 「這……」 「我有把握估計你一定可以勝任愉袂。」吳錦全突然捉住她一隻手輕柔地撫動,語氣更加溫柔:「每個人都對令祖懷有崇高的敬意,他們也必定對你敬愛有加,所以,只要你對他們好一點,他們將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公子,並不盡然。」他想奪回手,但最後只好放棄無望的掙扎,任由對方撫摸自己的手:「至少,公子對我就沒懷有絲毫敬意。」 「姑娘……」 「派了三個監視我,晝夜寸步不離。」她噘起紅艷艷的小嘴,似怨似嗔,那神情委實動人。 「那是為了你的安全,姑娘。」吳錦全移過來與她排排坐:「說真的,我實在想不起那個鬼刺客行刺賽公明三人的任何理由。」 「會不會是曾經痛根吳三桂的人所為呢?」她柳眉深鎖:「賽公明三個人,曾經依附過吳三桂;而何太師與家先祖,恨吳三桂刺骨。那些忠義之士,對殺附逆的人是很感興趣的。公子,那亢金龍五宿,是不是也會依附過吳三掛?查過了嗎?」 「等他們來了才知道,大概不會,他們與吳三桂是死對頭哦!這些事以後再說。姑娘多大了?」吳錦全眼中的奇異光彩更盛了,右手挽住她的纖腰。 「十……十六……公子……」她在那怪手中扭動掙扎,但白費氣力。 「為了尋找寶物,我準備了好幾年。這次到湘潭來,得到了你,真是天助我。有你的幫助,當年與令祖共事的人,會提供最有價值的消息,可以克服許我困難,至少不至於找錯方向。 「本來,我猜想寶物可能窖藏在益陽安化一帶,由於你,我得到箕水豹的下落,可以證明箕水豹將令祖的靈骸遷往明月山,只是掩人耳目的詭計,留碑刻字,主要是暗示給他的同伴。如果單純是遷骸事件,根本用不著多費手腳留碑刻字。而且,箕水豹是運寶的主持人,這就夠了。姑娘,我得好好謝你。」 如何謝?他開始上下其手。 唐姑娘嬌軀一挺,僵直地直瞪著他,對那雙在身上遊行的手,無動於衷。 「公子,放重些。」她的語音也僵僵硬硬:「啊!剛才你還說有許多人崇敬我,我是南天燕子的孫女……」 「算了吧!」他臉一沉:「許多人尊敬南天燕子,他如果不死,欲得他而某心的人更多,不少於千倍,甚至萬倍,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 「我老實告訴你,如果你沒有利用價值,你的下場相當悲慘。留在我身邊,你不但安全,而且享用不盡,我不會虧待你。我吳錦全想要的東西,一定可以到手,人和寶物,都脫不出我的手掌心,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 「姑娘,你很美很美,含苞待放,人間絕色。」吳錦全獰笑著拍拍自己的胸膛說:「我吳錦全武功超絕,聲譽和地位也超人一等。論人才,翩翩濁世佳公子。你說,哪一點委屈了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僵直的身軀開始放鬆。 「你明白就好。」吳錦全抱住了她,強力的臂膀將她舉放在膝上,邪笑著抽手撫摸她嫰滑的粉頰:「我的女人很多。名與色,是英雄人物追求的目標,我答應善待你,當然你得聽話幫助我。」 「幫助你尋找那些珍寶?」她的神情變了,神情如謎,不再害怕、畏縮。也許,吳錦全那雙大手在她身上遊行,引起她先天的本能吧! 「不錯。」 「你得到那些珍寶有何用處?」 「至少,我可以獲得一半。」她的青裙被丟到床後去了:「我會用這筆龐大的財富,發展我的英雄事業。我不是做官的材料,我希望做江湖霸主,所以我盡量網羅江湖具有奇技異能的武林高手,恩威並施培養實力。你跟著我,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的野心倒是夠大的。」她笑了,笑得相當嫵媚,而且隱有令人難測的陰森。 她像是搖身一變,從女神變成了妖狐,從嬌羞萬狀的高貴閨女變成縱慾的蕩婦,主動地抱住了吳錦全的頸脖,恰到好處的酥胸壓在那氣息逐漸變濁的面孔上,水蛇腰有節奏地扭動,本來溫潤的嬌軀,變得火一樣熱,蛇一樣地滑。 「這不是野心,大丈夫理該如此。」吳錦全含糊地說,嘴被酥胸掩住說話不易清晰。 片刻間,坐在膝上的她,已是羅衣半解。 「明天。」她嬌喘隱隱:「你如果再派人監視我,我……我絕不許你動我。」 她緊貼在吳錦全的懷中,春情洋溢,媚目生波,渾身散發著火熱的春情,裝模作樣欲拒還迎地,閃縮著掩藏那半露半顯的動人嬌軀。 吳錦全瘋狂了,沉醉了。 「小乖乖,你明天可以自由活動,但為了安全起見,不要遠離我的身旁,可人兒,你好熱!」 燈熄了,室中春意盎然。 第二天,三個監視她的女人遷到鄰房去了。 各展手段,各取所需。 *** 同一時間,城外水東門碼頭的瀟湘客棧靜悄悄。客棧的下游百十步,是文星浮橋,橋上偶或可以看到一兩個行人。碼頭泊的船不少,船伙計們皆已進入夢鄉,碼頭上顯得冷冷清清,三兩頭覓食的野狗在四處巡逡,貨堆旁可以發現三兩個無家可歸的醉鬼在沉沉大睡。 李宏達落腳在這家三等八流客棧,但居然被他弄到一間單人上房。 房中一燈如豆,一個輕靈如貓的青衣人,幽靈似的進入他的客房,輕輕掩上房門。 「周叔,請坐。」他低聲說,替人來斟上一杯冷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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