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古劍懺情記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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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有此念,但那老狐狸確是鬼精靈。」九幽天魔的口氣雖灑脫,但星目中殺氣騰騰。 花魔神色漸漸恢復正常,轉過話峰問:「眼下祥雲堡怎麼樣?」 九幽天魔面色一冷,陰森森地道:「一年來,他驅逐了張教主的兩次使者,趕了在下三次派去的說客,眼下閉堡不問外事,上次窮酸跑了一次祥雲堡,聽說許小輩夫婦有傳俠義柬的念頭,明春上元進擊祥雲堡,本是在下故意放出的謠言。」 「謠言?那你不是故意尋老娘開心?」花魔不悅問道。 「呵呵!白夫人稍安勿躁,在下會及時傳往貴城,絕不會令夫人的手下白跑一趟,眼下既然你我巧遇,不信在下麼?」 「公子爺,不可!」大總管急急出話阻止。 葉夫子卻淡淡地一笑,道:「白夫人也是參與者之一,不是外人,豈可相騙?愚意認為白夫人有事先知道的權利。」 花魔大怒,冷笑道:「原來你李堡主竟然把我花魔當作小孩,玩弄在指掌之間,走!你打錯了主意,今後,你再也休想我助你一臂之力,豈有此理!」 九幽天魔抱拳一揖,笑道:「白夫人請諒解在下的苦衷,兵不厭詐,在下重任在身,不得不權宜行事。況且,在下亦未隱瞞夫人,這次東海之行,主要是想將實情面呈,可惜夫人恰好遠離東海,途中相錯未能幸會!」 「說!你到底要什麼花樣?」 「透露的消息說是明春上元節,在下卻要在年底。」 「冬至日,是最長的一夜。」葉夫子搶著接口。 「還有多久?」 「冬至日是十一月十四,離今天還有一月零五天!」 九幽天魔轉向花魔,往下道:「那天,二更天開始動手,咱們要他們長夜漫漫永遠見不到天明,除去祥雲堡的許小輩夫婦,武林群龍無首,不但不會再有人出頭稱雄,更可逐個誅殲,白夫人,屆時尚請鼎力相助!」 「如果再有改變,不必再找我東南香主的人了!」花魔悻悻地說。 「不會更改了,準於冬至日動手,務請先兩日前到信陽州相見,信陽分壇自會通知在下相迎,安排大計!」 「好吧!依你。」花魔毫不遲疑地應允。 「在下先從饒州府下手,暗中走一趟桐柏山,先觀察形情,早作安排,白夫人是否願結伴一行?」 「不,妾身另有要事,請!」 「娘,我願意隨李堡主走一趟,見識見識!」久不開口的如霜插口。 九幽天魔哈哈一笑,道:「歡迎,歡迎,既有姑娘同往也好,先察看祥雲堡的情況,有備無患。」 「這!這!」花魔搖頭,似乎委決不下。 「白夫人,請放心就是。祥雲堡中,在下於兩年前便已派人前往臥底,此次前往踩探,絕不會有兇險。令嬡如果認為孤身一人不方便,在下另有一批女眷在後跟隨,白姑娘可以與女眷結伴同行,保證萬無一失!」 花魔用眼光向女兒詢問,如霜卻道:「霜兒是男裝,何所懼哉?與李堡主同行,相信定萬無一失!」 花魔沉吟半晌,方點頭道:「好吧!反正冬至前兩日我可走到,你不必回東海了,可隨李堡主到信陽相見。我走了,孩子,小心保重啊!」 「娘多保重。」如霜的聲音有點淒然。 花魔向眾人告辭,率領侍女走了。 九幽天魔向大總管上官唯真舉手示意,說道:「走!饒州府。」 人群分散移動,九幽天魔帶笑向如霜伸手虛引,笑說:「白姑娘請,等會兒打尖時,再與姑娘引見賤內並更衣。」 「李夫人來了?」如霜訝然問。 「不,是……二房!」 「李堡主想必……」 「在下共有三房妻室,不必奇怪,走!」 九幽天魔第一眼便對如霜動情,但他沉得住氣,自始至終保持他的尊貴和風度,甚至並未對如霜多看一眼,他與那些急色兒完全不同。 如霜乍見九幽天魔,被他的器宇風標迷惑了,她不相信這位文質彬彬,瀟灑俊逸的青年書生,會是宇內大名鼎鼎九幽兇魔堡主,甚至還對他生出好感。可是,靜靜聽完九幽天魔陰謀,她對九幽天魔好感完全消失了,二堡主害死春虹的仇恨湧上心頭。 她表面上不露聲色,卻在心中發誓,她要親手殺九幽天魔,越快越好,所以毅然隨九幽天魔結伴,仇恨之火在她體內燃燒,強烈報復願望驅策著她,使她生死置度於外,不再想到任何後果。 仇恨之火並未使她喪失靈智,她心也在打惡毒主意,要在可能機會裏,把九幽天魔的陰謀公諸天下。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單純女人,年歲太輕,激情強烈得掩蓋了理智,等不到她另一個念頭成熟,機會一到,她便被單純復仇念頭所佔有,終於一敗塗地。 一行人翻越山區古路,向饒州府奔去。 *** 另一面,廣信至南昌官道中,春虹改頭換面,踏上了至南昌的旅程。 他的百寶囊中,有奪自色魔的不少珠寶和首飾。經過家破人亡慘痛經歷,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性情大變,仇恨之火在體內瘋狂燃燒,有難以描述的悲痛和哀傷的心情。在廣信城中,他將一些金珠換了金銀做盤纏,換下了白色衣衫,披上了一襲青道袍。絕塵慧劍是沙棠木所造,劍在遊方道士身上帶著,十分切合身分。 從此,他以遊客道士的身分出現在莽莽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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