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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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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虎鯊羅力的傑作,他的消息靈通得很。黑龍幫收買了兩股水賊,這兩股水賊中,有虎鯊的朋友。」 「可是,我……我受到九陰鎖脈的禁制,那是賽隱娘那潑婦的獨門絕技……」 「我可以解,但恐怕會誤事,而且也不是短期間可以從容疏解得了的,我還有另一件事急需解決。」姚文仲顯得心煩:「請找地方躲起來,最好能獲得令兄的保護。明天雨露觀音返回時,她可以替你疏解,她的移經改脈陰功,可解多種玄陰禁制經脈的奇功,我就曾經得到她的幫助。你能找地方躲嗎?」 「鑽草洞總該會。」廖無咎自嘲地說。 「令兄現在畢家大院,如果情勢許可,我會順便通知他。」 「我會在藏身處附近留下暗記,家兄與巧巧侄女一定會找得到我的。」 「那麼,我走了。」 「老弟,大德不言謝,我……」 「不要謝我,假使令侄女不是已經暗示不惜代價反擊,我才懶得管你們廖家的事呢,再見。」 廖無咎感到眼一花,人已不見了。 *** 畢家大院高手齊出,與水龍神有暗交的朋友也出面助拳,有些已前往對岸的長河鎮,有些已隨伏一劍去對付黑龍幫,院中留守的人不多,不願介入的天下群雄關上客房的門不管閒事,置身事外以避免嫌疑。 畢家大院真是大,真有五百間房,但客院並不難找,那本來就是可以公開的地方。 九華山莊共來了二十一個人,分配了七間大房。目下梅莊主已經有事暫時離開,留下了四位子弟,分住兩間房。余豪由三位梅家的子弟照料,同住在一間大房裏。大房有四張床,住在一以互相照應。 小院子裏有兩名由大院派來照料的警衛,監視著三條走廊。 擔任警衛的人,只是一些武功並不怎麼出色的打手,警覺心雖高,卻應付不了一流高手。上次姚文仲深入客院中樞,往來自如,如入無人之境,這次駕輕就熟,情勢比上次有利多多。 兩名警衛一個站在小院子裏,一個站在廊下,相距十餘步,相互策應毫無困難。 容院大,客房多,如無內應,想找人談何容易? 小院子裏那位警衛,不住在歇息的石凳旁往復走動,鷹目炯炯留意三面廊口的動靜,卻忽略了頂門上空。 姚文仲像頭貓,蜷縮在不遠處的簷口,手中捏了一塊瓦角,屏息著等候機會。 警衛走來走去,終於走近石凳的這一面,後腦暴露在姚文仲眼下。 兩個警衛,他只有一擊的機會,只要任何一個警衛發出聲音,他算是白來了。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在同一瞬間封住兩警衛的嘴。 沒有人帶路,絕難找得到客房的人,所以他不能殺警衛,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看準時機,他立即動手,他對時機的把握,有特殊的才能與充足的經驗。 小瓦片彈出,人急速同時飄降,腳一沾地,身形有如電光一閃,到了廊下的警衛旁,出其不意撲上,勒住了警衛的脖子。 「噗!」院子裏的警衛,昏厥倒下了。 他挾住廊下警衛的脖子拖著走,先將昏迷的警衛拖至壁根暗影處藏好,所挾住的人掙扎漸止。 「帶我去找梅莊主。」他先點了警衛的啞穴,手上勁道一鬆:「不然,宰了你。」 警衛怎敢拒絕?被他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扭翻手臂推著走。 進入一條黑暗的走廊,幾間客房的窗有燈光隱隱。片刻,警衛止步,用手指指客房門。 他一掌將警衛劈昏,悄然試探著撬門。 門突然迅疾地被人拉開,接著一掌迎面拍到。夜間探撬別人的房門,是十分犯忌的事,對方出手襲擊,是正當的防衛。 他本能地伸手急拔,雙臂一接觸,立即同時反扣。黑夜中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形影,出乎完全出乎本能,雙方同時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同時真力勃發,也同時出另一手配合反擊。 他手上的勁道,比對方強多了,將對方的手扭壓下沉,左掌已乘機劈在對方的後頸上,順勢扣住往下壓。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這一掌足以劈斷對方的頸骨。 「好身手!」裏面有人輕叫,接著油燈被挑亮了。 左右各有一把劍,兩個人,劍尖距體不足半寸。 挑燈發話的人是余豪,似乎傷已經好了。 「余兄,是我。」他放了制住的人:「梅莊主太過大意,把你留在此地,你得走,滌塵莊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是……」被制得暈頭轉向的人揉動著後頸:「你手上的勁道可怕……」 「我,姚文仲。」 「老天爺!」另兩人苦笑著收劍。 「姚兄,怎麼啦?」余豪欣然問:「他們三位是梅莊主的長隨,隔壁還有兩位。你……」 「速離險地再說。水龍神手下有一個毒頭陀馬成,這傢伙用毒精得很。不管他們是否在明天計算梅莊主是否得手,你們留在此地的人,他們也會先下手為強將你們制住,以作為脅迫梅莊主的人質,再不走就晚了。」 「這……」 「余兄,不要婆婆媽媽。誰知道擊衣劍的住處?」 「就在對面一排上房。」 「趕快拾掇,去找擊衣劍。」 「片刻就好。」余豪不假思索地說。 *** 長河鎮北面二十里,栗山寨的寨主飛槍潘世鈞,在江左群豪中算不了甚麼重要人物,他也無意稱雄道霸,很少在外走動,也沒有興趣多管閒事。因此,他發言的分量有限,永遠成不了左右大局的人物。 從府城到長河鎮,栗山寨不是必經的要道。 府城的賽吳剛吳成棟,本來應該從湖西乘船前往姥山的,但獲得正確的消息,知道湖西水賊神鰲廖志雄,要在湖中送他進龍宮,不得不改道走陸路,打算到長河鎮乘水龍神畢家的船。 豈知離境不足百里,便接二連三受到不明身分的人襲擊,所帶來的八名長隨和三位朋友,竟然死傷過半。最後碰上一群蒙面人,把他們追得上天無路。總算他們逃的本領不弱,輾轉逃到了栗山寨。 栗山寨是早年的軍壘,三四十戶人家,形成一座高壁深濠的堅固寨壘,不論平時或戰亂期間,都可發揮自衛的功能。 求救的信息總算能順利傳至姥山,九華山莊的梅莊主率領山莊的子弟趕到,但似乎跟來的勁敵也相對地增加,梅莊主知道情勢嚴重,不敢冒險突圍。一方面是天色不早,夜間行動兇險增加十倍,另一方面寄望在姥山的朋友,能及時有人登高一呼,群策群力前來迎接賽吳剛過湖,人多勢眾可保安全。 迄今為止,賽吳剛還不知道最具實力與影響力的鬧江龍身死東口,不曾到達姥山。 天一黑,栗山寨燈火通明,戒備森嚴,三丈高的寨牆頭,點起了三四百支桐油火把,下面三丈寬兩丈深的水濠,佈下無數流刺網鉤。弓箭手以三人為一組,專門對付飛渡的人。 沒有人能飛渡在水面無法活動的三丈深濠,再躍上三丈高的寨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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