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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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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總是要死的。人活在世間,任何事,包括生死大事,鐵肩自挑吉凶禍福。令叔一定是一位男子漢,他的生死自己負責,你,令尊,大可不必代為籌謀。尤其是令尊,一代高人,有數的劍道宗師,南昌廖家俠義門風,豈能為了一個人的生死,而自私得把自己糟蹋?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姑娘,令尊勝不了我,你更毫無機會。走吧!我要靜一靜。」 「謝謝你的忠告,可惜你說晚了。」 「明辨是非的人,永遠不會嫌晚。」 「你知道我的劍勢,已經完全控制了你嗎?」 「廖姑娘,你很笨,自以為是。假使我沒有把握,會讓你接近嗎?」 「你並不知道我接近。」 「真的?你在後面那株小樹下,蹲伏了許久,至於為何久久遲疑不決,我就不知道了。你還不打算走嗎?」 「好,我走,但不久之後,就會有大批高手前來,那時……」 「我等他們。」 「姚兄,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 「我不會走。」 「姚兄,明時勢,識興衰,才不會被人吞噬消滅,目下連九華山莊的人都走了,你……」 「他們為何要走?」姚文仲頗感意外。 「剛走的,好像是船往北駛。」 「余豪也走了?」 「不會,他的傷還沒好。」 「糟!」姚文仲跳起來:「梅莊主真浪得虛名,為何把余兄留在畢家大院?水龍神已經與滌塵莊暗中勾結,滌塵莊的銀衣劍客把余兄恨之切骨。唉!真糟!廖姑娘,你不關心余兄?」 「咦!我……我為何要關心他?」廖巧巧收劍,粉臉微紅:「我……我本來打算利……利用他來接近你,希望與你結伴……」 「原來如此。」姚文仲苦笑:「要不是我糊塗,就是余兄表錯了情。你快走吧?他們的人快要來了,是黑龍幫的人嗎?」 「我不知道。」廖巧巧搖頭:「反正我知道,幾乎所有的人,聽說你是白眉神魔的門人,因此皆對你懷有敵意,要圖謀你的人乘機煽風撥火,你不難想像將會發生些甚麼事故。」 「我明白,一犬吠影,群犬吠聲,哼!他們不來便罷,來了將要後悔一輩子。這地方真好。」 「怎麼好?」廖姑娘惑然問。 「正好施展。」 「姚兄,滌塵莊的人,已經關照過水龍神,要將你引至開闊處對付你,以免你用遁形術脫身。你看,這地方開敞,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好地方。」 「他們將會大吃一驚,將會一輩子做噩夢。」 「很抱歉,我不能助你……」 「沒有甚麼好抱歉的,廖姑娘,當初你我與余兄結交,你本來就另有目的,情誼不固,豈能奢望真正的友情?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我感激不盡。」 「再見。」 「好走。」 送走了廖巧巧,他開始將長衫的衣袂掖在腰帶上,劍也插入腰帶移至趁手處。他的虎目中,出現猛獸獵食時的特殊光芒。 上面百十步的矮林叢中,有一個人藏身在內,居高臨下留意他的舉動,像個幽靈。 第一批趕到的人,是水龍神的護院打手,足有二十人之多,由護院班頭金甲神常東海率領,像一陣風般到達。 金甲神常東海早年是鎮江的水賊,不但在南京下游搶劫,甚且乘船出海,遠至杭州一帶劫掠。平時穿一件金色的護心甲,形如背心,保護住前胸後背,可擋刀砍劍劈槍刺鎚攻。 隨後跟來的也有二十人左右,是在畢家大院作客,前來觀禮的天下各地群雄。 姚文仲背水而立,冷然候敵。 金甲神相當神氣,二十個人弧形列陣。 「呵呵!你們在幹甚麼?」姚文仲面對二十條大漢,神態輕鬆,一點也不像面臨生死關頭的人。 「在下常東海。」金申神怒氣沖沖自報名號。 「幸會幸會。」 「你是小神魔姚文仲?」 「如假包換。」 「前晚是你侵入畢家大院,擄走了金庭道人?」 「不錯,金庭道長還沒返院?」 「你殺害了他。」 「在下堅決否認。」 「何人為證?」 「呵呵!你常老兄未免太不上道了,這種事是不用證明的,說你外行一點也不冤枉。」 「在下奉院主之命,帶你回畢家大院,與天下英雄說個明白。」 這時,二十餘名天下群雄已經到了,站在另一面怒目相向,有人甚至發出咒罵聲。 「常老兄,你行嗎?」姚文仲嘲弄地說:「說大話總該有點譜,你未免太荒謬得離譜了,趕快回去叫水龍神來,他這雜種翻雲覆雨的把戲該收場了。」 「你混蛋……」 「去你娘的!」姚文仲笑罵:「連伏魔一劍也留不住區區在下,你算哪門子蔥,在這裏充人樣?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快滾!」 金甲神發出一聲咒罵,撤下挾住的沉重霸王鞭:「大爺如不把你砸得稀爛,就……」金甲神一面說一面逼進。 「就是狗娘養的。呵呵!」姚文仲接上話尾。 鞭動人進,像瘋虎般衝上。 「我不想殺你,趕快見機退走。」姚文仲慢慢拔劍:「閣下,還來得及。」 霸王鞭來一記雷震五嶽,像崩山般迎頭砸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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