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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半點不假。」

  「氣死我也,你簡直豈有此理,姚文仲那點點三腳貓身手我不是沒見過,你居然像嚇破了膽的狗狼狽逃命,你……」

  薛忠倏然正步,怪眼陰森兇狠地死瞪著他。

  他吃了一驚,第一次看到薛忠如此可怕的神情,打一冷戰,悚然後退。

  「你給我聽清了,少莊主。」薛忠的語音冷厲無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不知道謙虛的人,永遠不可能成功。姚文仲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他一直就在試探你,你愚蠢得一而再暴露自己的真才實學。現在,他開始反擊了,你根本不是他的敵手,你明白嗎?」

  「胡說八道!我們回去找他。」他怒叫。

  「真的?」

  「我……」

  「我的兄弟死了,地府雙殘可以說已經正式除名,你以為我不想替兄弟報仇?你比煞神甘非高明多少?比我那兄弟高明多少?他兩人一照面便完了,你能支持多久?」

  「這……」

  「好吧!我們回去。」

  他冷靜下來了,恐懼的神情爬上臉面。

  「你……你是說,真的一……一照面……」他期期艾艾有點辭不達意。

  「我攻了他一記天魔懾魂爪。」

  「結果……」

  「結果,我逃到這裏。」

  「他……」

  「他硬接硬擋。而且,他知道我的身分,指名叫陣。現在,你還要回去找他嗎?」

  「日後再說,走吧!」他洩氣地說。

  ***

  廂房裏,南門靈鳳找了一些破布裹住了身軀,抓起了一張長凳躲在門旁,等候銀衣劍客轉回時加以打擊。

  她不是一個認命的個性堅強的女人,對死亡的恐懼不怎麼介意,人總是要死的,她不甘心任人宰割。

  砰一聲響。房門被踢開了。

  沒有人進入,她也屏息著等候。

  房內零亂不堪,她的破衣裙布帛散落各處。

  「門後躲著的人是誰?」門外傳來女性的嗓音:「不會是煞神甘非的人,也不可能是滌塵莊的狗熊,滌塵莊的人不會躲躲藏藏的,出來吧!」

  她屏息以待,不願上當。

  人影一閃,她閃出就是一凳猛掃。她基本武功仍在,這一凳相當厲害。

  但對方有備而來,她白費工夫。

  雨露觀音站在房中間,盯著她怪笑。

  「你一定是南門靈鳳。」雨露觀音說:「真像被浸在水裏的可憐小貓。」

  「你……你是……」

  「不要問我是誰,你等一等。」

  「等一等?」

  「有個大傻瓜,十萬火急地追蹤銀衣劍客來到此地,總算被他追上了,也天從人願救了你。丫頭,你好像一身衣裙都被剝光了。」

  「你到底……」她臉一紅,但並不介意。

  「我不管你的事,我去去就來。」

  「銀衣劍客那畜生呢?」

  「跑了,像喪家之犬般逃掉了。」雨露觀音一面說一面出房而去。

  當雨露觀音重入廂房時,她愣住了。

  「物歸原主。」雨露觀音將靈犀劍往她腳下一丟,臉色冷森:「鞘是搶來的,你該認識你的靈犀劍。」

  「咦!你……」她狂喜地抬起劍。

  「我警告你,你必須牢牢記住。」雨露觀音語氣充滿危險性:「你必須離開我的主人遠一點,假使你再用這把劍對付他,我會用盡一切方法殺掉你,我殺人是不擇手段的。」

  「你的主人?」

  「姚文仲。」

  「他?這……」

  雨露觀音往外走,在房外停步轉身。

  「我們有人受了傷,被一個鬼怪似的老女人用蛇骨鞭傷了,所以必須急於離開。」雨露觀音說。

  「那是煞神甘非的妻子。」

  「她死了。我們要走,如果你認為出不了這佈滿危險死沼和奇門八陣的鬼地方,可以跟在後面。假使你認為知道出路,就不要跟來,我不希望你跟來。」

  「多笨的問題。」她跳起來叫:「我當然要跟你們出去,我是被他們用布袋裝來的。」

  「那就跟來好了,不許你接近至二十步內,不然……」

  「為何?」

  「不必問,你答應嗎?」

  「這……好,我答應,不接近至二十步內。奇怪,你們救了我,我又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為何要防著我?」

  「女人,都必須提防。我也是女人,我知道我為人陰險,你也不例外。」

  「鬼話,我……」

  「你算了吧!女人都靠不住。」

  她跟在雨露觀音後面,出了茅屋,前面一群人已經開始進入沼澤了。

  她看不清前面的人,只知一個人在前面開路,一個人背了傷者,後面跟了一個穿男裝但有女人形態的女人,雨露觀音斷後。

  她很想知道這些救她的人是誰,但雨露觀音不時往後瞧,顯然在提醒她,要遵守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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