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風雲錄 | 上頁 下頁 |
七九 |
|
知己知彼最為重要,雨露觀音的消息使他不至於上當,對方既然天生異秉雙手堅硬如鐵,就可以預先提防避免貼身搏擊。 一聲虎吼,水虎雙手箕張招發猛虎撲羊,挾雷霆萬鈞之威,毫無顧忌地撲上了。 雙手一伸,姚文仲作勢硬接對方抓來的雙爪。 水虎的怪眼中,湧現得意的獰笑。只要雙手一接觸,自信必可抓碎姚文仲的一雙手。 雙爪雙掌即將接觸的剎那間,姚文仲仰面便倒。 水虎一抓落空,收不住勢人向前衝。 「喀嚓!」骨折聲傳出。 「嗯……」水虎悶聲叫,身前一栽。 姚文仲側滾,一躍而起。 砰一聲大震,水虎重重地摔倒在地,雙膝碎裂,一雙腿成了廢物,是被姚文仲踹斷的。這位神力天生的水賊上盤刀槍不入,下盤卻脆弱,怎禁得起姚文仲全力一踹?膝骨全碎,皮肉撕裂,一照面就完了。 剛躍起,雨露觀音的叫聲入耳:「小心!」 他不穩的身形化不可能為可能,中途扭轉斜出,手一抄,奇準地抓住了飛旋而來的腰刀,生死間不容髮。 是水虎的腰刀,這悍賊在地上扭轉身向上,翻身、拔刀、擲出,迅速絕倫,反噬的一擊可怕極了。 腰刀立即反飛,翻騰兩匝,嚓一聲貫入水虎的右肩窩,鋒尖貫透背部的胛骨。 「噢……」水虎狂叫,重新躺倒掙扎。 姚文仲四顧一周,臉色陰冷。 街上雖然不見人蹤,但他知道,房屋的門窗內,有不少人向外偷窺。 「要想趕走姚某的人。」他一字一吐聲如沉雷:「你死我活,絕不容情。」 兩人折入西街,腳下從容不迫,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隨時準備接受出頭的人挑戰。 江左老店的店門是唯一開著的,門外站著四個看熱鬧的人。其實,街上除了緩步經過的姚文仲兩人外,鬼影俱無,沒有熱鬧可看。 姚文仲不認識這四個人,反正從四人的所佩兵刃上,猜想可能是前來赴姥山英雄會的江湖人。 為首那位人才一表的佩劍中年人,眼中出現驚訝、困惑、悚然的複雜眼神。 姚文仲通過店門,走向街尾。他希望余豪在鎮上,也許會出來相見。 佩劍人的左首,那位倚壁而立的黑衣大漢陰陰一笑,站正身軀到了佩劍人身旁。 「閣下是風雲會的子弟吧?」黑衣大漢陰笑著問。 「不錯。」佩劍人語氣陰森:「風雲會堂堂天下第一會,不是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混混組織,子弟會友遍天下,用不著瞞人。羅老兄,你不必說話帶刺。」 「看清姓姚的了?」 「不錯。」 「看到他的佩劍了?」 「不錯。」 「雲頭的劍飾,閣下不陌生吧?」 「不錯」。 「好像是南門靈鳳姑娘的靈犀劍。」 「不錯。」佩劍人似乎懶得多說半個字。 「閣下似乎無動於衷,不想有所行動。」 「不錯。」 「不會是膽怯吧?店中貴會的人怎麼說?」 「你說呢?」 「向姓姚的討公道,不敢?」 「靈犀劍固然落在姓姚的手中,他是如何得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靈鳳姑娘是落在誰人手中的,對不對?」佩劍人總算多說了幾句話,一雙鷹目冷森地狠盯著黑衣大漢,眼神令人發抖。 「找他問不就明白了?」黑衣大漢不在乎佩劍人凌厲的目光:「還來得及趕上。」 「不必趕,與他無關。靈鳳姑娘固然是追逐他而失蹤的,但擄走靈鳳的另有其人。」 「什麼人敢如此大膽?」 「滌塵莊的人,所以他們敢明目張膽入鎮落店,他們知道靈鳳姑娘在他們手中,本會的人就不能妄動。」 「滌塵莊的人?怎麼可能?他們……」 「他們的舉動,瞞不了人的。」 「奇怪,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來源是……」 「羅頭領,你問得太多了。」佩劍人不悅地說:「你可以走了,請上覆畢老兄,本會的船發航時,務請湖上的朋友不加干預,容後面謝。」 「好的,在下告辭。」 「不送。」 *** 出了鎮西口,田野一帶也不見人蹤。 「繞鎮南轉回去,一定要找人打聽余兄的下落。」姚文仲說:「還有南門靈鳳。」 「鎮南鎮東一帶郊野,是水賊們的地盤。」雨露觀音有點不安:「水賊中除了少數一些自以為驍勇無敵的人外,大多數是倚多為勝的草寇,如果……」 「你不反對大開殺戒吧?」 「我恨不得宰光他們。」 「好,你等著瞧。」他眼中有兇光:「進鎮走小巷。」 兩人身左一折,繞鎮外小徑奔向鎮南口。 *** 同一期間,黑衣大漢躲躲閃閃鑽入一條小巷,在大街小巷左盤右折。街巷中空闃無人,但他十分謹慎,全神留意是否有人跟蹤。 不久,他躍牆跳入一家栽了花木的後院。 後院有一棟堆雜物的小屋,推開木門,便看到一張長凳上坐著三個村夫打扮的壯漢,其中之一只穿了一條犢鼻褲。 「如何?」一名壯漢問。 黑衣人開始脫衣褲,丟給穿犢鼻褲的壯漢。 「大力鬼王精得很,架子很大,難以接近。」脫了黑衣換了村夫裝的人一面穿衣褲一面說:「但總算有了收穫,而且是極有價值的消息。」 「什麼消息?」 「姚小輩進鎮了。」 「算不了消息。」 「陰豹李均浪得虛名,一點也不精明,他居然毫不起疑地把我看成虎鯊羅力,三套兩問便被我套出口風。」 「什麼口風?」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