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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怎樣?」雨露觀音臉色一變,問的話軟弱無力,眼中有懼容,情不自禁退了兩步。

  「湯姑娘,怎麼啦?」上面的俞頭領訝然問:「你病了不成?」

  「俞頭領,很……很抱歉。」雨露觀音悚然說。

  「抱歉甚麼?」

  「這……這人已經……已經廢了。」

  「甚麼?」

  「也許我下手得重了些,移經改脈陰功不能出絲毫差錯,一錯經脈就無法復原。如果被制的人體質異常,經脈變異便會有特殊的反應,舉動異常、性情改易、意志失制,有變成白癡的可能。空眼現異光,已經成為白癡了。誤了頭領的大事,我……」

  「我……我要宰掉你!」俞頭領拍案怒吼:「事先我一而再交代,要完整活的,你……」

  雨露觀音猛烈地發抖,哀叫一聲爬伏在地。

  「砍下她的頭!」俞頭領怒吼。

  過來一位校刀手,劊刀舉起了。

  「饒……我……」雨露觀音尖叫。

  刀光下閃,猝然及頸。

  人影突然出現在校刀手身旁,大手扣住了握刀的手背,有骨折聲傳出。

  傳出驚訝的叫聲,堂上六個人全站起了。七名校刀手一怔,愣住了。

  「哎……」被扣住手的校刀手狂叫,身軀突然飛起,向堂上的長案摜去,劊刀易了主。

  一隻大手拉起了虛弱的雨露觀音,鬼女人像是崩潰了,雙腳拒絕支持身軀。

  「奇怪,你武功超絕,移經改脈陰功宇內無雙,為何不反抗?」是姚文仲的語音:「就這樣爬伏如羊任人宰割,你白練了幾十年武,姑娘。」

  ▼第十四章 神錐八傑

  小廳堂不大,共有十五雙眼睛,居然沒有人看到姚文仲是如何爬起來的,也沒看到他是如何穿越八名校刀手的重圍,鬼魁幻形似的到了雨露觀音身旁,難怪所有的人都萬分驚訝。

  「我……我被逼吞……吞了一顆這……這種丹丸……」雨露觀音虛脫地舉起手中的蠱毒丹:「毒發期還……還有……一天。」

  「一天?那好辦,給我。」姚文仲放了雨露觀音,搶過蠱毒丹納入懷中,幻發奇光的虎目,注視著上面的花甲老人南荒神熊熊八極。

  一聲怪叫,一名校刀手突然衝上就是一刀。

  姚文仲信手揮刀,錚一聲雙手相交,校刀手的刀翻騰著飛走了。

  刀光再閃,校刀手的右手齊肘而斷。

  這瞬間,六刀齊發,刀光猝聚。

  姚文仲一聲長嘯,風雷驟發,人刀一體飛騰旋舞,刀光流轉透出重圍。

  人影倏止,然後有人移動。

  是姚文仲,直向堂上闖。

  「哎……啊……」慘號聲震耳,刀碰撞方磚地的怪響震耳欲聾。

  六名校刀手拚命向廂門踉蹌而逃,磚地上血跡斑斑,遺落有七條小臂,七把劍刀。

  俞頭領眼都紅了,虎跳而下,中途分水刀出鞘,挾雷霆萬鈞聲勢,人刀俱下。

  劊刀斜掠,刀光似電耀。

  雙方齊進,一上一下,人影一衝錯,刀光連閃,風吼雷鳴。

  「砰」一聲大震,俞頭領重重地摔倒在堂下,分水刀連著一條手臂直跌至門口,左手則齊肩而折,也拋出丈外,鮮血狂流。

  「嗷……」沒有手臂的俞頭領躺在地上狂嚎。

  姚文仲躍上案桌,劊刀血跡斑斑,高高屹立有如天神當關。

  案後的五個人,四支劍一把虎爪,竟然不敢遞出,五人悚然後退,氣為之懾。

  「你,我要蠱毒丹的解藥。」姚文仲的劊刀,向握著虎爪的南荒神熊厲聲說:「不然,我要將你的手腳全部卸下來。」

  一名虯鬚大漢膽氣一壯,挺劍踏進一步。

  「你如果不想要手,我會替你卸下來,滾!」姚文仲向虯鬚大漢叱喝。

  大漢可能被滾字嚇了一跳,卻昏了頭反向前踏進上一步,也許是被滾字激怒了,不服氣想揮劍進擊。

  刀光一閃,劍落手折。

  「呃……」大漢叫,人向前衝,似乎控制的神意已失,前衝是下意識的舉動。

  刀光再閃,大漢的左臂接著掉落。

  太快了,沒有人能看清刀是如何揮出的。

  「砰!」大漢倒了,接著慘號聲震耳,掙扎著想站起,但沒有雙手重心控制不住,怎能站起?

  另三名大漢,膽都快嚇破了,轉身向內間逃命。

  「你敢走?」姚文仲的刀尖到了南荒神熊的鼻尖前,叱聲似沉雷。

  虎撲一揮,罡風似殷雷。

  爪本來想將刀震開,以便乘機反擊的,豈知刀光一閃、再閃,爪落空自己卻暴露在刀下,因為刀神乎其神地重新出現在眼前,鋒尖卻不在鼻尖,刃口卻吻上了肩頸,刀氣徹體生寒。

  劊刀沉重,殺人通常用推刃而不必用砍劈,只消一推或一拖,定可割斷頸脖。

  「你的氣功抵擋得住刀氣嗎?」姚文仲陰森森地問:「要不要試試?」

  南荒神熊快崩潰了,虎爪失手墮地,臉色灰敗,渾身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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