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鋒刃綺情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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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認識江淮力士,在上雷塘史家曾經碰頭,但不曾交手,在江淮力士眾走狗,利用暗器一擁而上時,懶得理會一走了之。 江淮力士卻知道,他倆曾經把魔掌喪門和太湖神蛟打傷,知道他倆不好惹,所以用暗器打頭陣。 「狗咬狗。」英華走近脫口訝然叫,她認識這兩個人:「怎麼一回事?」 她這一叫,叫掉了獨行狼的命。 兩走狗都以為對方來了同伴,其實都沒有看清突然出現的人影,不約而同行全力一擊,噹一聲大震,雙刀交接火星飛濺。 江淮力士斜退八尺,馬步一虛,以刀拄地屈右膝跪倒,真力將竭。 獨行狼後退了兩步,一聲厲吼,踉蹌衝上雙手搶刀,來一記力劈華山。 「不許行兇!」趙辛沉聲大喝:「你們……」 刀勢升至頂點,就在下劈的剎那間,喝聲傳到,刀勢被喝聲所影響,略一停頓。 江淮力士抓住這一剎那停頓的機會,扭身升刀猛地前撲、遞出,傾餘力作生死的最後一搏。 刀刺入獨行狼的小腹,江淮力士也仆倒在地。 潑風刀疾下,砍落江淮力士的左琵琶骨,肉裂骨開,刀卡在琵琶骨上。 「哇……」獨行狼重重地倒下,壓在江淮力士身上,掙扎著向側滾落。 趙辛搶到,看到獨行狼的傷口,搖搖頭嘆息一聲,放棄搶救的念頭;鬼頭刀造成的創口太大,內臟已從創口擠出,鮮血泉湧,已無能為力了。 拔出潑風刀,他解江淮力士的腰巾撕開,把力士百囊中一瓶金創藥,全敷在傷口上,熟練地裹糉子一樣裹傷。 好在背部的肌肉較少,血流量不大,一瓶金創藥足以派用場,他只能作緊急的搶救處理。 彼此並無私人仇恨,不能見死不救。 江淮力士神智是清醒的,看清是他,起初驚得心膽俱寒,最後心中一寬,不再害怕。 「碰你的運氣吧!希望你的同伴來救你。」趙辛一面用腰帶拭掉手上的血跡一面說:「我不能帶你走,以免碰上你的人發生誤會。」 「你……你為何救……我?」江淮力士坐在地上,氣色甚差。 「你們把所有的人都看成仇敵,在下卻沒把你們當敵人看。」 趙辛說:「冤有頭債有主,江湖朋友應該具有這種豪情,遵守這種江湖規矩和看法,你如果對我造成傷害,我不會救你的。」 「我欠你一份情。」 「不要放在心上。奇怪,你怎反和湖廣的人互相殘殺?這裏發生了什麼異常的變故?」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各方人馬皆以捉機教主為目標,在這裏分頭埋伏守候,突然爭先搶出,立即陷入混戰;我們首先與絕劍的人接觸,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豈知混亂搏殺中,湖廣的人竟然毫無預警地,將攻擊的矛頭指向我們,像是戰場上突然倒戈相向,咱們驟不及防損失慘重。你要小心。」 「我要小心什麼?」 「小心絕劍那些人。他們與湖廣的勾結,明裏為敵,為搜尋貢船互相仇視,暗中勾結互通消息,必要時便採取聯手行動合而為一;我們這次上了大當,事先竟然沒看出任何徵兆,後悔已來不及了。」 「你們其實也在打吞沒貢船的主意,甚至可能真的勾結一教一門轉手劫取貢船呢!」 「這……財寶億萬誰不眼紅呀?想吞沒也是人之常情,至於勾結一教一門的事,那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嫁禍毒計;湖廣貢船過境,我們還派人防範意外。警戒遠派至邵伯鎮高郵,我們對得起湖廣來的人。你們是來獵賞的人嗎?貴姓大名可否見示?」 「鬼見愁趙。」趙辛舉步離去。 「真……是你?」江淮力士大驚失色。 「沒錯。」 「老天爺,長上幸而料中。」 長上,指要命閻羅。 要命閻羅是曾經接獲正德喜錢,知道鬼見愁趙光臨揚州的人,事後並不敢張揚,但心腹爪牙仍然知道。 *** 小村落不是三汊河鎮,村西偏南兩三里,才是三汊河鎮,杭教主弄錯了;站在村西,透過樹梢,可以看到三汊河鎮的樓房屋頂,步行片刻可到。 救死扶傷的善後事宜分頭進行,重傷的人在鎮上落腳醫治,能走動的皆乘船南下,以免落入對頭手中。 揚州欽差府的走狗,可以在鎮中公然走動,徵調民船民夫,將死傷的人運往府城。 消息傳出,揚州欽差府的走狗受傷三分之一,同時放出風聲,出重賞擒捕或搏殺絕劍那群江湖牛鬼蛇神。 要命閻羅僅受到輕傷,氣憤填膺,走狗們誓為同伴報仇,把湖廣欽差府的爪牙,作為狙殺的首要目標。 他們不便公然向湖廣欽差府的人大張撻伐,轉而採取私下報復的手段。 河倉碼頭受到嚴密封鎖,三十二座糧倉皆由治安人員看守,掌起燈籠火把,徵調百餘名民工,開始搬出第十八座糧倉內的糧袋。 要命閻羅親自帶了心腹爪牙監督,眼巴巴盼望財包箱現形。 倉門窄小,不可能讓搬糧袋的人湧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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