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刀氣撼春情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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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大元闖入拜月壇的同一期間,一個黑影也闖入農舍的後院。 蒼天教眾女佔住這家農舍,把農舍的一家老少驅至鄰舍安頓。 他們在這裏住了兩天,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他們的舉動,皆在極高明的眼線監視下。 盛園佈天機七煞大陣,用不著太多的人手,靈光佛母改用雄風會的人參與佈陣,多餘的人安頓在元妙觀。 一些不能勝任的女將,就潛匿在城外的這家農舍。該教的弟子拜三光修練結丹儀式頗為重要,在外地也勤拜不輟。 拜上下兩弦月每月僅兩次四天,所以如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取消中止。尤其是結丹的前十年,必須按期祭壇修練。 人都在外面拜月,這個黑影毫無顧忌地長驅直入,可能事先已經探道踩盤,對農舍的格局上相當熟悉。 後院佔地畝餘,建有柴房茅坑,堆放著一些舊農具破爛物品,顯得髒亂不引人注意。 灶間的右首是一間耳房,安放有簡陋的床桌,閒置之久,散發出一陣霉氣。 房門是敞開的,門簾也鉤起不擋視線,壁間插了一枝松明,紅色的火焰閃動,松油不時畢剝怪響。 一位穿青衫裙的佩劍女郎,坐在桌旁自得自樂品茗,臉向外,可看到門外走道的動靜。是看守,所以沒有參加拜月練功結丹。 她喝掉杯中茶,拈起茶壺斟茶,不經意地向門外瞥了一眼,吃了一驚跳起來,茶壺失手掉落發出響聲。 門口出現一個綠色的怪人,綠色的夜行衣,外加輕柔綠色帶灰黃斑的披風,裹住了身軀形成怪異的線條。蒼色的斑頭罩,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怪眼。劍繫在背上,劍靶的飾物已經摘除。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突然出現,真會把人嚇昏。 女郎跳起來,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怪人一跳便進入房中,身形晃了兩晃,口中傳出幾聲怪音。 女郎突然兩眼發直,頹然坐下,直挺挺端坐目光前視,像個正在聆聽教訓的學生。 「打開地道門,乖。」怪人柔聲說,手伸出披風輕拍女郎的肩膀。 女郎如受催眠,離座到了右面的洗臉架旁,搬開架,扳開牆根的一聲大青磚,拉動裏面的一隻扣環。 再拖開床,床後便出現一塊繪有砌磚形的三尺見方厚木板,拉開板,下降的地道出現。 「你乖,我不傷害你。」怪人說,一掌劈在女郎的右耳門上,女郎倒下了。 取下松明,怪人鑽入洞向下走,下面有燈光,但她仍然持著松明。 地道一折,便看清窟內的景物。 有床、有長案,壁間有燭臺座架,一支大燭光度明亮。 杜英政穿了兩截村姑裝,梳了兩條大辮,清清爽爽,成了清麗活潑的少女,正坐在倚壁架設的長案前,興致勃勃地搬弄一副牙牌。 此時此地,她竟然無牽無掛地玩蘭閨清玩。 「咦!你……」聽到輕柔的腳步聲,她扭頭看到舉著松明的怪人,推倒牙牌站起訝然問:「你這身打扮好怪異,為何?你是誰?」 怪人不予置答,目光冷然環顧全室。 床上相當整潔,床上有被、有衾、有枕,但沒有帳;地窖無蚊不需用帳。 這怎能算囚房?沒有任何刑具可管制囚犯。 目光回到杜英身上,最後察看散佈的三十二張牙牌。 「你倒是安逸得很呢!」怪人改用怪怪的嗓音說,晶亮的明眸有疑雲:「他們沒虐待你,你用什麼條件交換的?」 「你說什麼?」杜英一頭霧水。 「你沒用出賣高大元,來交換你的安全吧?」 「哦!高兄只有一些仙書秘笈,能有什麼出賣?其實高兄的底細,他們已經知道了,你閣下是……」 「來救你的人。」 「咦!是高兄請來的?他……」 「不要多問,走!」怪人轉身便走。 「我知道高兄有一個怪老人在身邊飄忽出沒,好像不是朋友,卻又不時在一起有說有笑。」杜英跟在後面:「你絕不是那個怪老人,高兄與你……」 「叫你閉嘴。」怪人不悅地扭頭低叱:「如果你沒把出賣高兄做條件,那就是你已投向他們入教了。」 「咦!你有何用意?」 「如果你禁受不起誘惑,入了他們的教,我救你豈不是白費工夫?說不定反而連累了高兄。」 「胡說八道。」杜英恍然:「他們沒逼我入教,也沒要求我出賣高兄。我不是他們的敵人,他們只想利用我逼高兄就範,逼高兄和他們合作去找王道士。他們怎敢虐待我?我是他們脅迫高兄就範的保證。」 「我仍然覺得可疑。」怪人重新舉步:「出去後恐將有兇險的搏殺,你最好手中有劍。窟門外有個昏迷的女人,沒收她的劍,不管是否趁手,有總比沒有好。」 「哦!你挑了他們這處宿站?」 「也許吧!」 「他們有很多人……」 「土雞瓦狗,再多也沒有用。」怪人開始鑽洞而出。 剛鑽出耳房,便聽到前進房舍傳來砰砰澎澎暴響聲,接著嬌嘯從另一方破空傳入。 「快走!後院。」怪人急叫飛步急奔。 杜英急急收了女人的劍,撒腿便跑。 *** 高大元不便一直傍著龍紫霄並行,農舍內的走道相當狹窄,屋內幽暗,他只好跟在後面,保持伸手可及距離。 其實他並不怕龍紫霄逃走,武功修為相差太遠了。 第一進、第二進……沿途鬼影俱無。 「那邊東廂,也有一座地窖。」走在前面的龍紫霄,泰然自若向東側的廊道一指,腳下沒停:「是放置值錢物品的地方,可稱之為地下庫房。」 「你們對發掘隱私興趣濃厚,我可沒有這種壞習慣。」 「你想知道我的隱私嗎?」 「沒興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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