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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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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猛獸在城裏他的府第內。」 郝兄嘿嘿笑,說:「敖兄,你真是個胸無城府的傢伙,閻老狗摔杯時眼中的殺機,你居然沒看出來。你說,他為何要在農莊接見咱們?他鬼精靈,咱們香壇已被他派人滲入,消息靈通,有備無患,這附近鬼影俱無,全是他的田地,易於殺人滅口,萬一鬧翻,他必定暴起發難。八猛獸是他的護身符,他還能不帶在身邊?在摔杯時,他已不懷好意,顯然示意藏在廳後的八猛獸候機動手。要不是我及時讓步,恐怕此時已躺入田底了。」 敖兄打一冷戰,扭頭回望,後面黑沉沉的一片,道路筆直,尚可看到三四里外農莊中昏黃的燈火,後面沒有任何人影。他扭轉頭,悚然地說:「不錯,這老狗的確是陰狠險惡!他會不會派八猛獸追來呢?」 「不會的了,他對互惠二字深具信心,他不會放棄利用咱們謀奪松林鋪肥田的機會的。再說就算他派人來追,也追之不及了。」 最右側一騎的騎士突然接口道:「郝兄,老狗不會先派人埋伏麼?」 「不會吧!」郝兄不大肯定的答。 敖兄突然打一冷顫,抽著冷氣說:「不對,真是不對。」 「怎麼啦?」郝兄問。 「我感到心中發冷,有點汗毛直豎的感覺。」 郝兄嘿嘿怪笑,笑完說:「十二月天冷死羊,怎能不冷?」 「不……我……我似乎感到什麼不對勁,像是大禍臨頭似的。前年我在府城做案,被人戮了兩刀幾乎丟掉老命,挨刀之前,我就有與今晚相同的感覺。」 「呵呵!敖兄,別疑神疑鬼了。咱們加上一鞭……」 話未說完,敖兄突然驚叫:「咦!那是什麼?」 月黑風高,前面是一望無涯黑沉沉的田畝,有些田中有水,結了薄冰,隱約可看到前面從西山山麓村莊反射過來的微弱燈光,視界可及一二十丈外。 前面十餘丈的道路當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影。眾人心中發毛,本就有點心虛,發現了黑影,不由自主勒住了韁繩,定神看去。 黑影站在路中,屹立不動,像個突然出現的幽靈,只能看到模糊的形影。 「走,也許是稻草人。」郝兄低聲說。 五匹馬徐徐向前靠,近了。 驀地,黑影上端向上升,升高了一半以上。 「我的天!鬼!鬼!」左面的騎士駭然驚叫。 「沉住氣!」郝兄口中雖在喝叫,其實他的心中也在發毛,黑影本來就夠高大,不下八尺,再升高了一半,已超出丈二三,如果是人,那會有這麼高? 敖兄乾咳了一聲,吼道:「管他是人是鬼?用馬衝他。」 「對,衝!」郝兄叫,「叭」的一聲加了一鞭,馬兒狂奔而上。 五個人心都有點虛,怎能說衝便衝?敖兄弟一個驅馬衝出,郝兄卻落後了一乘,後面三個人只有一人衝出,另兩個還不知所措。 衝近至五六丈,黑影的上半段突然飛出,同衝得最快的敖兄凌空飛撲。 敖兄大驚,百忙中拔劍猛揮,發出一聲怒吼。 下半段黑影像是鬼魂般一晃便至,比上半段還快一步,手中鐵棍一伸,從馬左側一閃而沒。 「啊……」敖兄發出一聲淒厲的狂叫。 「砰!」上半段黑影被敖兄的劍刺中,急衝在馬上,與敖兄在馬上相撞,馬兒向前狂奔,兩人卻飛墜馬下。 說來話長,其實變化宛如電光石火。落後一乘的郝兄本就心虛,突見前面黑影飛起,驚得手腳發軟,如果不是鬼,怎會分為兩段的?這瞬間,慘叫聲入耳,他心膽俱裂,鬼是無法抗拒的,心中一慌忙,滾墜下馬。 「噗!」鐵棍在他剛滑下鞍的瞬間,劈在鞍上,鞍裂成兩截,馬兒一聲長嘶,砰然衝倒在地,把他帶出丈外,跌在路左的田中。 黑影像陣狂風,迎著第三匹馬就是一棍,「噗」一聲馬首開花,仍向前衝。 黑影向側一閃,棍剛一挑,馬上的騎士背心挨了一記重擊,「啊」一聲慘叫,向前一仆,連人帶馬衝倒在前一匹馬屍上,像是倒了一座山。 後兩騎的騎士剛想加鞭,突然警覺地拔劍下馬。前面有兩匹死馬兩具屍體,還有飄動著的黑影,想用馬奪路,勢比登天還難,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下馬拔劍戒備,看看黑影是人是鬼。亡命之徒對鬼並不怎麼害怕,面對危險生死關頭,他們便會為活命而鬥,將神鬼都拋到腦後了。 ▼第三十章 迫敵問供 黑影是中海,他在農莊就打定了主意,要挑起龍虎風雲會和閻君祥火拼,他好從中取利。 當下作了個周詳的打算,先到距農莊三里地的田野埋伏。按路程,這兒距西山只有里餘,距農莊卻有三里,現場距西山近,天明時必可先被龍虎風雲會發現,不怕閻王的人搶先一步前來毀屍滅跡。 同時,他準備留一個活口,因此放過了第三騎的郝兄,讓姓郝的躲在田旁,不加追殺。 他將在農莊所擒的人帶來了,留一個屍體作證,那麼,閻王即使跳在大江裏也洗不清嫌疑。 五個人已宰了兩個,另一個敖兄刺殺了他從農莊帶來的人,受傷墜入路旁的田溝中,正躲在那兒喘息,已近臨死境。 他先前帶著俘虜在路中等候,第五人接近時,方徐徐將俘虜高舉過頂,看上去像是平空高了四五尺,裝神弄鬼,把五個惡賊嚇住了。敖兄驅馬衝上時,他將俘虜拋出,人亦前撲,只片刻間便擊斃了兩人,傷了一個。 剩下的兩個人拔劍下馬,他心中大定,用不著急急進招了,只消對方不騎馬逃命,盡可慢慢地收拾他們。 他事先已用頭巾蒙上了臉,只留著一雙眼睛在外,不用追電劍,就用奪來的鐵棍做兵刃。 他堵在路中,單手持棍,一步步向前欺近。 顏兄以進為退的詭計,瞞不了同伴商兄。商兄根本不進,向左側田野撒腿便跑。 中海早已料到他們都不願找死,必定分左右而逃,右手持棍,左手已暗挾了一把飛刀,正待發出猛地醒悟,目前不宜使用飛刀,以免太早暴露身分,當下收了飛刀,向右一閃,攔住了向左逃的商兄大喝道:「那兒走?留下命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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