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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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眺望著火光和奔竄的人潮,冷笑道:「大康鎮今後即使不會好轉,也不至於比目前更壞,為了去暴除惡,我不得不開殺戒了。」 他站在內院的院牆上,靜靜等徐福春出來。突覺人影一閃,一名黑衣人上了左首的院牆,一聲怒叱,順牆頂滑來,劈面就是一刀,「莊稼亂劈柴」攔腰亂砍,聲勢洶洶。 他滑退半步,讓刀一閃而過,以奇快的手法拔劍揮出,黑影的右臂隨刀飛落,「啊」一聲慘號,掉下牆去了。傷人之後,他立即收劍站在牆頂等候。 許久仍不見徐福春外出,他心中忖道:「看樣子,他可能已經外出指揮爪牙們拒敵去了,我一味地在這兒守株待兔,豈不失策?」 大火沖天,半邊天紅光照耀,鎮上的人全部出門觀火。街上有衛府的人把守,誰也不敢出來救火。 好在徐府的二三十棟房舍與鎮街隔了一座大廣場,火不至於蔓延至鎮街,鎮民樂得袖手旁觀,暗中稱快。 徐府的火龍筒派不上用場,在自己的宅院豈能使用火器?加以大多數人宿酒未醒,想像得到糟得不可再糟。 中海避開拼命纏殺的人叢,他不願動手多造殺孽,急急奔掠尋找徐福春。可是,接近至左面的樓房,仍然一無所見。 驀地,在木材爆裂聲中,他清晰地聽到北端傳來雜亂的蹄聲,心中一動,連忙向北追。出了鎮,火光中,不少馬匹向郊外沿至西華的大道狂奔。 「好啊!這傢伙定然知道大勢已去,逃向別墅重整旗鼓去啦,你走得了麼?」 巧極,左首一條小巷中,衝出一匹健馬,馬上的騎士他不陌生,原來是被他痛揍一頓丟出店外的威鎮八方王教師爺。 威鎮八方這時也看到他了,氣虎虎地叫:「姓海的,徐大爺到處找你,只道你被人宰了呢。」 一面叫,馬兒急衝而過。中海左手一按鞍後的底部,身軀凌空,右手抓住威鎮八方的腰帶,笑道著:「下來,閣下。」 威鎮八方可真聽話,飛離雕鞍拋出兩丈外,「砰」一聲腦袋撞在牆角上,腦漿外溢。中海搶過繩,馬兒四蹄翻飛,向北狂馳。 前面已看到騎影,他加上一鞭,逐漸追近。雙方將銜接時,他叫:「喂!大爺目下安在?」 騎士伏鞍狂馳,僅用馬鞭向前指,叫:「已先走了,回老龍別墅。」 中海不再問,緊跟著前面的馬飛馳。他不知道老龍別墅座落在何處,只好利用這傢伙引路。 老龍別墅距鎮北只有三里地,座落在老龍丘的西麓。不消多久,便看到樹林中透出的燈光。大道右方岔出一條路,直達林木映掩中的老龍別墅。 這時的老龍別墅如臨大敵,外面的圍牆高有三丈,門上扯起兩盞朱紅色的警告燈,牆上人影幢幢,刀槍的閃光比比皆是,沉重的大門半掩,八名勁裝大漢高舉火把仗刀戒備,檢查進入的人馬。 兩名健馬狂奔而至,把門的大漢遠遠便喝道:「緩下座騎,誰?」 騎士狂奔而至,高叫道:「我是振聲。老五,大爺到了麼?」 「剛到一會兒。後面是誰?」 中海揚聲叫:「我,大地之龍。」 把守莊門的老五大叫道:「大爺在廳中立等,海師父請進。」 大門至大廳,中間隔了一座庭院。馬兒由右面的馳道繞至廳側下馬石停下,中海飛掠下馬急趨廳門。 廳門的兩廊各有六名勁裝大漢把守,廳中燈火通明。踏入大廳,他感到氣氛不尋常,有點不大對勁。兩旁,八名金剛般的勁裝大漢冷然肅立,中間的虎皮交椅上坐著怒火沖天的徐福春,正拍著桌子向九名老少怒吼:「混賬!為何查不出來?誰洩露消息的?這幾天曾和衛家的人往來,他就有嫌疑,給我查。」 「是!小的當盡力找出線索來。」一名半百年紀的人答。 「老四,人都準備好了嗎?」徐福春向一名大漢吼叫。 「即將結束停當,十八金剛全部出動。」大漢躬身答。 「快,老二已纏住他們,支持半個時辰不會有困難,咱們搗他們的龜窩,斷他們的退路。」 中海聽了許久,心說:「假使他今晚不是得意忘形多喝了倆杯,他會先派人去搗衛家的宅院的。可惜我給他來上這麼一手,搞昏了他的頭,這時再派人斷後路,已經來不及了。我何不跟他前往,在半路上擒他?這時他人多勢眾,不易得手哩!」 他踱向案旁,接口道:「兵貴神速,何不火速前往?」 徐福春一蹦而起,叫道:「你來得正好,鎮上怎麼了?」 中海搖搖頭,苦笑道:「入侵的人大多,而府上的人在下都不認識,殺了幾個人之後,在下怕誤殺府上的人,只好退出來了。看光景,對方已傾巢而至,唯一的可行辦法,便是以牙還牙反擊,直搗其穴方可穩操勝券。」 「我本想在鎮上將你找到後,立即向衛惡賊的宅院進襲,但現場太亂無法找你,這才趕回來召集人馬前往。快!這就走。」 一面說,一面走近,若無其事地伸手去挽中海。 他的神情變化太快,反而引起中海的疑心。中海心中有鬼,怎肯讓他的手近身,向側移開,伸手說:「大爺請。」 徐福春老奸巨滑,也看出中海懷有戒心,挽不著便順勢抬手,金虹疾閃,袖底射出五枚金針,金虹近身,強力繃簧的暴響聲亦入耳。 中海已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重重殺機,早已嚴加提防,見對方手向上抬,小指屈曲後收,便知不妙,一閃之下,便已閃開五道金虹,危機間不容髮。 不等他還擊,徐福春已掠出丈外,金針無功,立即撤劍大吼:「海龍,你做的好事。狗東西!你該死一萬次。」 十六金剛已一擁入廳,十六把鋼刀形成合圍,八名老少也各撤兵刃,將中海圍在核心。 中海心中凜然,但並不害怕,冷笑道:「徐大爺,好事你已做盡了,也該我做好事啦!有說乎?」 「囚牢被人先行襲破,誰做的?」徐福春厲聲問。 「自然是衛家的人所為。」 「囚牢被襲時,閣下在何處?」 「在樓上雅室,這還用問麼?下面囚房所發生的事故,在下並不知道,只怪閣下的房屋建得太堅牢,樓上聽不到樓下的動靜,能怪我嗎?」 「站在內院的牆頭殺我的人,難道不是你?」 「在下只想保護你的安全,所以站在牆頭戒備,誰知那位向在下動刀的人是誰?你總不能叫在下任人宰割吧?」 「哼!強辯知其所窮。你這卑鄙無恥的傢伙!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得了徐某兩千五百兩聘金卻拆我的台,吃裏扒外,江湖道容不下你這種可恥的狗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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