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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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無辜的老夫婦,是在下的雙親。」牟子飛扭頭便跑,夜梟孫德和同伴同時雙劍齊出,吼道:「血債血還,你的未日到了。」 「錚錚!」金芒疾閃,虎爪左右分張,兩金劍全被扣住了,兩人身形急退,虎口流血,搖搖欲墜。 牟子飛虎爪一揮,兩枝劍便脫爪而飛,人向暗門口急竄,捷逾電閃。 「打!」中海沉喝。 牟子飛知道中海的飛刀厲害,火速仆倒。 豈知中海已算定他必伏倒避刀,飛刀已先取得必中的路線,半分不差,飛刀插入他的命門穴外方一寸處。 「啊……」他慘號著仆倒,丟掉虎爪向前爬,仍想爬入暗門。 夜梟孫德趕上一腳踏在他的腿彎上,冷笑道:「老賊,你認命吧,快打開藏珍室。」 夜梟的助手抓起一具屍體擋在身前,伸出鋼鞭向撲來的中海喝道:「站住,咱們辦完事之後便把人交給你。不然咱們宰了老狗,你將一切成空,血仇難報。」 中海不敢不站住,切齒咒罵道:「你這無恥狗賊!你要將姓命來換取珍寶麼?大爺已經問出了口供,用不著牟老狗了。要命,你兩個就給大爺快滾,要死,大爺不妨成全你們。」 夜梟將牟子飛提起向前推,急叫道:「龍兄,咱們好好商量。你為報仇咱們為財,何必何了和氣喏!人給你,但必須請你老兄將開啟藏珍室的機巧迫出,開啟室門便成。」 驀地,後面的暗門冷風凜凜,衣袂飄揚。平時,這道暗門是進風孔,經常有新鮮空氣進入,如果有人闖入,進風孔自閉,風由水牢的噴霧口透入室中。 水池旁的噴霧口突然力道急減,噴嘯聲倏止。中海扭頭一看,看到剩下的三名箭手,正恐怖地躲在池角的短牆下,一步步向進入地道的小門移。 誰都沒留意這陣風是否有怪,連中海也大意了,他感到鼻中嗅入一般奇異的幽香,吃了一驚,訝然叫:「咦!什麼香?這是……嗯……」 話未完,他倏然地感到頭重腳輕,眼前發暈,似乎燈光突然朦朧,所看到的景物都在旋轉,「砰砰」一聲摔倒在地。昏厥前片刻,他看到暗門裏竄出三個人影,夜梟的朦朧身影已在他倒地之前先倒了。 暗門中竄出的三個人,為首的是白二爺,其次是天香姑娘和一名侍女。 天香姑娘的手中,仍抓著她施放迷魂香的紫巾,奔近牟子飛先將一些藥末塗向牟子飛的口鼻,急叫道:「二叔,快替爹起刀裹傷。」 傷還未裹好,牟子飛已經甦醒,狂怒地叫:「扶我起來,這惡賊並未打算一刀要我的命,射中命門穴旁,他定然想剮我消恨,我要他好受。」 白二爺臉色泛青,急急地說:「大哥,先別管這傢伙的事,大事不好。」 「怎麼了?」牟子飛驚問。 「今晚兩賊禿帶了六個人同來,而狂丐卻帶了幾個可怕的高手到了。第一起四個人引走了成公子第二批有二個人,由兵刃上猜出,定然是神馱楊彪和白衣神君。他們可能是追蹤成公子而來的,十六煞神死了十名之多,人熊歐文被神駝的蒼木盤龍杖擊傷吐血,金鐘罩也護不了身。」 「他們人呢?」 「追成公子去了,莊院仍在火海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去而復來?咱們……」 「先別管他們,你去照顧上面的人救火,萬一事急時可以進入地道暫避,他們絕不會久留的。」 「龍師父是怎麼回事?」白二爺注視著不遠處的中海問。 「賢弟沒看到剛才的事?」 「沒有,小弟和侄女剛到暗門附近,便看到你被人所制,天香侄女便開啟風門施放迷魂香。」 天香已替乃父包紮停當,向中海奔去,正想將解毒藥抹上中海的口鼻,牟子飛見狀大吼道:「住手!開啟地牢,將他扣上剝皮柱之後再將他弄醒。」 「爹,你……」天香訝然驚叫。 「他,他果然是來殺你爹的兇手。快,別廢話,你難道不知射我的飛刀是他所發的麼?」牟子飛狂怒地叫。 白二爺一怔,久久方說:「大哥,要我幫忙麼?」 「你走,我一個人夠了。」牟子飛揮手說。其實,他不願白二爺在場,怕中海醒來時說出他的真姓名。」 「好,小弟告辭。」白二爺只好告退。 「把她也帶走。」牟子飛指著侍女說。 白二爺帶著侍女走了,水池旁的三名箭手站在池旁,趑趄著不知如何是好。 牟子飛閉上暗門拾起去在暗處的虎爪,向天香低聲說:「準備迷香,放翻水牢刑手。」 「爹……」 「不必多問,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走向壁間,按向一塊方磚。方磚退下,現出磚下方的空孔,伸手入內推動一根鐵柱,一面向水池旁的箭手叫:「趙老弟,你們過來幫幫忙。」 三名箭手指了指水池,說:「東主,兩個和尚還未沉下去哩!」 「別管他們,池壁其滑如油,深有六丈,如果他們能逃生的話,早就逃上來了,你們阻不了他們的。這樣好了,放下閘板。」 機輪聲軋軋沉響,池側壁間與池同大的一塊巨型包鐵閘板徐徐放下,厚約尺五六,有九根鐵鏈扣吊,沉重無比。 三名前手直待閘板將水池蓋實,方推上牆壁上的扳手,向這兒奔來。 先前牟子飛扳動內壁鐵柱的左側,此時出現了一座六尺高三尺寬的秘門,牆向內移,在四尺後停住了,人如進入,須從兩側的空隙折入室內,在外向裏看,視線會被壁門所襠。 三箭手剛一走近便踉蹌倒地。 牟子飛冷笑道:「孩子,剛才姓龍的狗東西已將為父的真名號說出,這幾個人全聽見了,他們不死,為父將大禍臨頭。你去開啟水牢蓋,將這些人丟入水牢永絕後患。」 「爹,龍……」 「我要親自料理他,看看是誰洩漏了我的底細。如果是雙頭蛇,那老狗他總有一天會受到報應。」 「爹,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問。總之,姓能的一天不死,為父一天不平安。」 天香不敢再問,走向開啟閘板的機捩。閘板放下容易,升起困難,她一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香汗,方將閘板升起。 池中,兩個和尚已是奄奄一息,用褲子罩上空氣做浮筒,為生命作艱苦的掙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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