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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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走廊,順手關上了廊門,眼角瞥見鄰室的明窗內有人影一閃。他心中暗懍,心道:「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得小心。身在虎穴,大意不得,今晚……」 驀地,他聽到外面似乎有黃葉掠地之聲,心中一動,立即閃在門後,悄然拉開廊門,從門縫向外瞧。 果然不錯,來了不速之客,兩個高大的黑影,鬼魅似的出現在外面的廊下。 「這兩個傢伙好大的膽子。」他想。 兩黑影一穿夜行衣,一穿長袍,穿勁裝的人背上繫劍,穿長袍的人挾了一根杖,腦袋光光,是個和尚。 「難道是枯骨魔僧來了?我可不能讓他看到本來面目。」他心中暗說,悄然取出一條黑巾蒙上了鼻。 兩黑影果然大膽,也似乎熟悉樓上環境,逕自推門而入,腳下悄然無聲。 龍郎中躲在門後,嚴陣以待。 鄰房的房門倏地悄然而關,竄出一個黑影,彈指發聲,一閃即沒。 兩黑影隨即進入鄰室,門悄然的關上了。 龍郎中心中一怔,原來是樓上的熟客哩!疑雲大起,火速外出,貼在明窗側耳傾聽。因為室門不但沉重無比,而且閉得嚴密,在門縫中絕聽不出室中人說的話,而明窗是綿紙所糊成的,薄而近乎透明,聲音可以洩出,只不過是不易聽清楚而已,他耳力通玄,居然被他聽得真切。首先,他便聽到極為熟悉的聲音;那是枯骨魔僧的聲音,字字入耳:「快說,那龍郎中到底是何來路的?徐州三個小痞棍到泰山村投效,說那傢伙要找貧僧剝皮抽筋,到底是真是假?」 另一粗啞的聲音道:「這人來路不明,江湖中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目下在何處?佛爺要活剝了他。」 「大師切勿妄動,他……」 「為什麼?」和尚急躁地問。 「巴圖活佛著在下轉告大師,那傢伙是邱老狗請來專門對付狂丐的,等他宰了咱們唯一強敵,再對付他還未晚,大師務請忍耐。」 和尚略一停頃,恨恨地道:「好,且讓他多活些時日,藏珍處所查明了麼?」 「已查出在樓下水牢旁的秘室中,但目下尚摸不清入室的機關,因此巴圖活佛著在下轉告大師,今晚暫行忍耐,待查清底細再要老狗的命,以免老狗毀珍逃走。」 「有把握查出麼?」 「當然,在下混身投入老狗的保鏢之列,所為何來?自然不會輕易浪費時光,半年來,金碧樓的機關幾乎被在下摸清了。」 「那……我該走了。你轉告巴圖法兄,最好早點動手,狂丐明晚可能到達嵩高莊,他若是真來了的話,咱們可得冒險,不易打發。別信任那姓龍的小輩,佛爺不信他能殺得了老狂丐。把他留給我,我要剝他的皮吃他的心。」 「好,在下定將大師的話轉達,兩位請由秘道走,在下得看看姓龍的是否又到外廊吹風醒酒。」 龍郎中火速退回門中,藏身室門下方等候。 不久,室門悄然而開。走道上沒有燈光,黑影根本未留意地板上伏著人,兩面看看不見有人,便放輕腳步向龍郎中的雅室探去。 龍郎中徐徐站起,突起發難,左手一勾,小臂鎖住了黑影的咽喉,右手飛刀鋒尖抵在黑影喉結的上方,低喝道:「禁聲,否則休怨龍某心狠手辣。」 黑影根本發不出聲音,手腳略一掙扎,但感到冷冰冰的刀尖已有入肉的感覺,只好屈服,乖乖地停止掙扎任他擺佈。 龍郎中將他挾入室中,一口將燈吹熄,拉脫黑影的肩關節,將人倒放在床上,右膝抵住黑影的小腹,刀尖仍擱在黑影的咽喉上,低聲問:「老兄,你要死還是要活?我記得你是保鏢趙如,當然這並不是你的真名。」 趙如似乎很怕死,用近乎窒息的聲音道:「龍兄,有話好說,在下不……不要死。」 「不要死,那你得據實回答龍某所問的話。」 「在下……知無不……不言。龍兄,四……四百兩黃金算得了什……什麼?地下室中一串珍珠也不止四百兩……」 「龍某當然知道,所以要請你老兒將金碧樓的機關埋伏詳細說明。」 「好,好的,我……我說。」 趙如對三樓的機關埋伏不清楚,只知道二樓和一樓及地牢的秘密,秘室在水牢旁,但不知開啟的方法。 龍郎中摸清了各處機關後,轉變話題問:「巴圖活佛是枯骨魔僧的好友,江湖中人知者不少,邱士雄是何來路?他怎會不知?為何仍將巴圖活佛請來?」 趙如很乾脆,道:「邱士雄是何來路,連他三個拜弟也不知道。巴圖活佛目下已改名了,叫如意上人,由飛天鼠介紹前來助拳,飛天鼠是白二爺的知交,我卻是巴圖活佛早年在京師結交的朋友。這次巴圖活佛和枯骨魔僧打聽出邱府藏了不少金銀珠寶,與枯骨魔僧定下計謀,想奪為己有,所以故意分助兩村,令邱士雄上當,動手起來,邱士雄必定將巴圖活佛請入金碧樓相助。真是鬼使神差,邱老狗不請巴圖,卻將你請上樓來,合該趙某倒霉,咱們算你一份,怎樣?」 龍郎中一刀貫入他的咽喉,冷笑道:「很好,但你沒有份。」 次日一早,健僕在門外敲門,送入盥洗用具和茶水。龍郎中一面洗臉,一面向僕人道:「勞駕,去請邱大爺前來一會,最好是四位全來。」 僕人應諾著走了,不久,四位爺全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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