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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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熊不願讓刀近身,也不知來刀的力道如何,假使對方的內家神功登峰造極,金鐘罩同樣禁不起全力一擊,這也就是高手們不肯讓兵刃暗器近身的緣故。功深者勝,而且有些兵刃和暗器,是專破內家氣功的歹毒玩意,金鐘罩也是氣功之一,怎可大意? 他的九環刀不向下落,反手一揮,「錚」一聲暴響,中海擲來的飛刀飛騰著遠拋五丈外。 中海來勢如電,手一勾,便勾住了怪熊的雙足,左拳疾發,「噗」一聲擊中怪熊的下陰。 怪熊的罩門不在下陰,運起功時下陰向上收縮,睾丸縮入體內,不怕打擊。但中海這一拳已用了全力,力逾千斤,腳下是浮雪,馬步無法生根,而且也來得突然,一聲怪叫,被中海扳倒了,兩人打橫著向下滾。 滾了三五丈,怪熊怒火如焚,一聲大吼,雙腳一陣猛踹,掙脫了中海的勾抱,一腳踹出。 中海未料到一拳無功,還以為怪熊不死也得重傷哩!驟不及防,左肩便挨了一腳,踹得他眼前金星飛舞,倒滑出三丈外,滑得更快。 上面已經沒有人了,只有金鳳和中海的包裹。 七個人先後向下滾,一個受傷,一個已被飛刀斃命。 中海的後面是怪熊歐武,前面是中飛刀的屍體。他機警絕倫,一面下滑一面留心動靜,看看雪溝將盡,先滑下的人已然站起等待他到達。 他抓住機會一把抓住屍體,奇快地拔下飛刀,一聲怪笑,突然斜掠而起,恰好從右側的雪壁下端衝出。 先到的人熊歐文一盤怪叫,銜尾急追。 中海喝聲「打」!手向後一揚,乘人熊歐文扭身閃避的片刻,已拉遠了兩丈左右。 他奮餘力狂奔,一面叫:「來啊!咱們來練練腿。」 他事先已料定白衣神君和施姑娘必可循雪中的腳印找來,所以向下狂奔。如在平時,誰也別想追得上他,目下左肩如裂,半身酸麻,腳下只能用上七成功,心知早晚要糟。 麒麟雙豪的功力,比小襄王高出甚多,比中海更不知高了多少倍,兩人含憤而追,快逾電射星飛中海眼看大限臨頭。 有救了,前面是凋林。中海感到身後風聲呼呼,潛勁壓體,知道追的人已到身後。他手中只有拔來的短小飛刀,而飛刀對麒麟雙豪不起作用,唯一的瓣法是先躲上一躲,等白衣神君趕來。其實,他只聽小襄王說白衣神君將到,還不知是真是假哩! 衝入凋林,事急矣,後面的人快近身了,情急智生,他突然向側伸手,勾住一株大樹幹順勢急轉,不等轉勢終止,猛地貼樹縱上,一躍丈餘,手一扳橫枝就向上翻。 「嗤」一聲怪響,腦袋一震,風帽被迫近身後的人熊歐文抓走了。 「叭!」震耳暴響,枝幹搖搖,樹上的冰棱和積雪像暴雨般落下來了,接著怪熊歐武一掌拍出,中海已經向上縱,一掌未將他截住,擊中了樹幹,而中海已爬上樹了,怪熊的一掌將樹上的冰凍的樹皮打得皮開幹裂,這傢伙好雄渾的掌力。 中海爬在橫枝上,看了怪熊的掌力,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穩一穩身形,內心暗叫「好險!」如果被他擊實,不骨裂肉飛才怪。 人熊穩下身形,怒叫道:「二弟,好好治他,不必登樹,將樹枝砍斷!」 中海暗暗叫苦,火速向上爬升。 凋林遠處,十九個人影來勢急如星火,已經可以看清來人了。 「姓成的小狗!你膽大包天,該死的東西,你走不了的!」白衣神君叫著。 人熊歐文只顧用刀砍小樹枝,似乎不怕白衣神君。 小襄王臉色青灰,脅下的飛刀已經起出,上了藥,用手按住裹傷處,努力地支撐著,遠遠叫道:「歐叔,快走。」 「等會兒,斃了這小子再說。」怪熊大叫。 「他們人多,我傷勢甚重,再不走……那小子如果死了,侯老狗必將窮追不捨,大事不妙。」 聽小襄王說傷勢甚重,雙豪吃驚地退去,臨走切齒道:「姓龍的,你聽了,下次碰頭,大爺要將你剖腹剜心。」 中海躍下雪地,看了看被怪熊掌擊的樹幹,暗暗驚心,忖道:「這傢伙好厲害的掌力,下次得好生防他。」 遠遠地,素素大叫道:「龍大哥,你可無恙?」 中海等眾人奔近,認清了白衣神君和雍玉,不由感上心頭,行禮道:「諸位如果晚來一步,只能索我於九泉之下了。少山主,你怎麼也來了!」 白衣神君搖頭苦笑道:「他從大峪山送你到這兒,我不認識他,幾乎誤了大事。小襄王呢?」 「聽到大叔的嘯聲,他只好帶著受傷的人退走了。」 素素走近,低下頭歉然地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你有三長兩短,我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中海也搖頭苦笑道:「小襄王帶了一個人,我也無奈他何,只怪我技不如人。」 「龍大哥,你沒受傷吧?」雍玉關心地問。 中海拾起被拉斷耳帶的風帽道:「被怪熊歐武在左肩上踹了一腳,不要緊。施姑娘,請到山崖下把禹姑娘帶上來,她受傷不輕。」 「報應,這鬼女人豈有此理!」白衣神君恨恨地咒罵。 素素將金鳳帶下,順手提了中海的包裹。一行人取道出山,在半途會合帶了死同伴的侍女,向北找地方歇息。 在紅花鋪落了店,插雲山主已從黃牛鋪趕回應援,大強盜小土匪濟濟一堂。白衣神君大為不耐,逕自帶了中海、素素、雍玉等人另找旅店投宿,拒絕金鳳的人前來打擾,甚至也對大名鼎鼎的插雲山主下逐客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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