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刺客 | 上頁 下頁 |
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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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的是什麼掌力?」十一道喘息著問:「天下間能硬接貧道全力所發溶金掌的人,屈指可數。」 「老道,你就把在下算在內好了。」他徐徐迫進:「再接在下兩劍。」 老道背上的血跡加快地擴散,大紅的道袍出現一大塊紫紅色血跡,再不及時止血,後果要可怕。 「咱們上,拼了他。」一名花甲老人大叫。 「不可!」十一道吃力地叱喝:「不可枉送性命。」 林彥虎目怒睜,冷笑道:「這裏地方寬廣,正好施展,你們人多沒有用,玄真七子便是榜樣。你們可以走了,給我滾回督稅署。下次林某如果再碰上你們造孽,必定見一個殺一個。」 「撤!」十一道虛脫地叫。 人群像潮水般退去,十一道也由兩名稅丁扶走了。 林彥收劍奔向樹下救人。不久,囚在廟後的百餘名男女奔出,哭叫聲此起彼落,大家上前救出被吊的以及囚在籠內的人。 林彥僵在當地,他發覺這些村民神情古怪,沒有人向他道謝,接觸到的全是並不感恩而含有敵意的目光。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惑然自問。 一位年屆古稀的老村夫到了他身旁,低聲說:「小兄弟,你還是走吧!」 他打量著老村夫,心中一動,問:「老伯姓高?」 「是的。小兄弟怎知……」 「在村外,在下碰上令孫女錦雲。」 「哦!她胡說了些什麼?」 「她要在下來救助你們。」 「唉!有什麼用呢?」高老人失聲長嘆:「小兄弟,你走了,他們還會再來,而且來的人更多,你總不能留下來,也擋不住千軍萬馬。」 「這個……」 「你知道梁剝皮為何派大名鼎鼎的十一道,來鎮壓這座無助的小村嗎?」 「在下的確感到詫異。」 「早些天,稅丁在此地逼稅,逼死了村正和兩名甲首,吊死了三名糧紳,恰好碰上四海游龍途經此地……不,正確的說,四海游龍是跟蹤那群稅丁來的。稅丁死傷很慘,逃到咸陽便請來了大援,十一道就是大援的首腦,他負責來對付四海游龍,等了四天等到了你。下一次來的人是誰,誰知道呢?也許是毒龍親來,小兄弟打算如何善後?」高老人傷感地長吁短嘆。 「你們該逃……」 「逃?逃到何處?小兄弟,能逃,早就逃了,你不知道不許遷移的禁令?小兄弟,你和四海游龍的義行,按理我們都該感謝你,可是,你卻替我們帶來了更大的災禍……」 「我錯了!」他痛苦地說:「老伯,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阻止毒龍帶更多的爪牙來。」 「你是說……」 「梁剝皮不死,災禍不止。」 「你……」 「老伯,我發誓,無論如何我要替你們盡一分心力,但是否有效,小可尚無把握,你們必須早作打算,我祝福你們。」他扭頭狂奔,自疚令他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淵。 奔近村口,他突然回身問:「老伯還有何指教?」 「小兄弟,你真是狂劍的弟子?」高老人站在他身後不足八尺,神色肅穆地問。 「老伯……」 「你一來,監禁村民的爪牙們都出來了,老朽躲在廟角,看到了一切。」 「老伯的意思……」 「老朽高華峰。」 「失敬失敬,原來是天南一劍高老伯,榮叔曾經提過你老人家,失禮失禮。」他鄭重地行禮:「高老伯,你老人家怎麼遷到陝西來?」 「一言難盡,一句話:避仇。榮老弟目下……」 「他老人家……還算不錯。高老伯,這裏……」 「這裏已經不適宜安居了,犬子已在三年前偷偷遷至四川,老朽不得不離開苟全性命,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小哥兒,你對付不了毒龍。」 「老伯……」 「論真才實學,你比他深厚些。但他除了四肢五官之外,都有護甲保護,你傷不了他,只要多三兩個功力差不多的人圍住你,你……太兇險了,哥兒。再就是他的暗器,任何可反震暗器的神功也擋不住它,連九成罡氣也不行。」 「這……」 「因此,你必須練暗器。」 「練暗器?」 「是的,你必須找到高明的暗器聖手苦練。練暗器是治標,練熟悉暗器和測度發暗器人的心理是治本。你聽說過千手神魔其人?」 「哦!一代暗器之王千手神魔李冰?這人已失蹤了二十年,他……」 「老朽指引你去找他。」 「真的?他肯收我……」 「他當然不會收你為門人。那老魔孤僻古怪,是個非常人,非常人並不是不可對付的,只要你如此這般……」天南一劍面授機宜。 囑咐畢,天南一劍拍拍他的肩膀,歉然地說:「哥兒,好自為之。老朽已是封劍的人,恕我不能留在陝西助你一臂之力,即使有此心願也是枉然,老朽只能接下十一道三二十招,留在你身邊反而是個累贅。明天,老朽可能已偕家小遠出兩百里外了,請代向榮老弟問好。」 「高老伯連夜動身?」 「是的,天亮之前必須通過咸陽渡頭,好走,不送了。」 「小侄告辭。」他恭敬地行禮,目送天南一劍入村,方覓路奔向泊舟處。 天色不早,泊舟處,西川三雄正等得心焦,接到人心中一寬。 「咦!林兄去了這許久,有事耽擱了?」飛豹問。 「別提了,碰上了一檔子倒霉事。」他搖頭苦笑:「咦!吳小兄弟呢?」 「他也走了好半天啦!」斷魂鉤接口:「往西走的,說是去找些熟食,晚餐他拒絕啃乾糧。」 「瞧,那不是回來了?」飛豹向西面一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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