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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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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兩側人影暴起,躍出一二十名黑衣人,吶喊一串,紛紛搶進。 她知道要糟,向杜弘倒地處急搶。 老太婆一杖掃出叫:「你也留下啦。」 「噹!」她揮劍架杖,感到虎口發麻,劍崩偏幾乎脫手,被硬生生震飄八尺,不由心中一凜,對方的拐杖竟然是鐵製的。 老太婆已經夠可怕,再加上一二十名黑衣人圍攻,她絕難支撐,也不可能帶了杜弘突圍。 除了逃走,她毫無希望。一咬牙,她決定暫且丟下杜弘,先脫身再說。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她如果拼死抗命,必定同落魔掌。她必須暫且殺開一條生路保全自己,再設法救杜弘,如不見機脫身,兩人同陷魔掌,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必需留得性命,她是唯一目擊此事的證人,救杜弘的重責大任,全落在她身上,情勢已不允許她輕生。 老太婆再次先發制人,左手的香籃猛地向她擲出叫:「你也躺下!」 她怎敢接?奮身一躍,遠出兩丈外,撲倒在路旁的小溪旁,再向前滾翻便滾入溪下的草叢中沿下陷三丈的溪床向南狂奔。她心中在叫:「我得脫身才有機會救大哥,蒼天佑我。」 去請救兵的念頭,激發了她生命的潛能,居然縱躍如飛,達到了體能的極限,一躍三四丈,宛如勁矢離弦,將追的人遠遠地扔在後面。 老太婆是弓貞兒改扮的,站在溪岸高處,盯著她飛躍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久久方喃喃地說:「老天!她……她是飛還是跑?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怕極了。」 杜弘被一盆冷水潑醒,發覺自己正處身在一個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燭光明亮,可看出室方廣約丈五六,每一塊五條高一尺,長四尺,可能寬度亦在一尺以上。 「我落在仇敵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粗大的鐵鏈從室頂的石樑掛下,兩隻以六寸巨鎖扣住的腕扣環,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吊離地面懸空掛著。身上不著寸縷,光條條地像是掛著一頭牲口。 室內是三尺寬六尺高的鐵葉門,鏽跡斑斑。室內乾燥。沒有毒氣。一包帶刀大漢把住鐵門,一名大漢手中們提著水桶,對他嘿嘿怪笑,問:「老兄,舒服麼?」 他知道處境險惡,好漢不吃眼前虧,淡淡一笑道:「不錯,還撐得住,老兄,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座古墓。咱們借住了。」 「哦!借住在古墓內?真絕。」 「比住茅房適意多了。」 「那麼,這裏仍在邙山?」 「你猜對了,這是麻屯附近。」 「你老兄貴姓大名?」 「那家麒。」 杜弘心中叫苦,說:「哦!你是駝煞羊化及的姨侄。」 「咦!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細呢。」 「昨晚咱們不是見過麼?」 「見你的頭鬼,昨晚在下就在此地睡大覺。」 「咱們有仇麼?」 那家麒丟下水桶,冷笑道:「這不關在下的事,六煞是死在仙人山的匪徒手中,我姨丈雖下落不明,但並未死,咱們是替玉簫客辦事的,等他回來後,你向他理論好了。天快亮了!他該來了。」 真是玉簫客,他死定了。 「誰用迷香把在下弄來的?」他問。 「不知道,只知是玉簫客帶的一個大閨女。你好好養神,安靜些,別給咱們找麻煩。」那家麒一面說,一面偕把門的大漢出室而去。 鐵葉門閉上了,他仔細打量四周。 四壁光滑,前面壁孔中插著支木棍,棍頂釘著一塊小木板,上面擱著燭臺。地面堆放著鋪平的麥秸,大概是睡覺的地方。之外,別無長物。 他身上光赤,不由暗暗叫苦,連靴子也被脫掉了,想找一根小木簽撥開扣鎖也無能為力。 試試運氣,還好,氣門未被制住,全身的經脈無恙,對方並不想制他的經脈,反正他逃不了。 可惜,他不會縮骨功。 「我得設法脫身,而且必須在惡賊回來之前脫身。」他不住地想。 腳步聲入耳,他叫苦道:「晚了,這惡賊來了。」 門格格怪響,門開處,弓貞兒笑盈盈地出現在他目前,嫣然一笑滿臉春風地說:「杜爺,你……」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說:「是的,沒想到。我感到奇怪,你為何要救仲孫姑娘?其實你不該連在下也制住的,那時你盡可引發任何禁制,在下並不知令師屋內機關。」 弓貞兒臉一紅,說:「那天在你走後,我……我才……」 「你才決定跟隨玉簫客?」 「是的。本來,我要割斷他的手腳大筋,再救醒他施火葬……」 「但卻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不忍心下手,救醒他之後,被他的花言巧語所動。」 「唉!果然不出所料。」他後悔不迭地說。 「不要怪我,杜爺。」 他長嘆一聲,苦笑道:「看你春色眉黛,羞人答答嬌艷欲滴,而且開了臉,定然是與玉簫客給了合體之緣了。」 弓貞兒羞得轉首他顧,頰紅似火,忸怩地說:「杜爺,你……」 「他娶你麼?」 「是……是的。」 「你們拜過天地?可有三媒六證?」 「這……他說以後再辦……」 「可憐!」地嘆息著說。 「可憐?你說什麼?誰可憐?」 「你。」 「杜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那位焦師姐怎辦?」 「師姐拋棄了他嘛!」 「弓姑娘,你何不問問他,他這一生中,曾經糟蹋了多少女人?」 「杜爺,謠言不可信……」 「你最好去問問仲孫姑娘。」 「仲孫姑娘水性楊花,她不是姘上了你麼?這也能怪他?」貞兒不悅地問。 他幽幽一嘆,說:「在下與仲孫姑娘兄妹相稱,我認識她不足一年。玉簫客在六年前,便已強佔了她的身子,三天之後,便將她送給紅葉山莊的少莊主一筆擎天。弓姑娘,你與那風流無情漢也快活了三天吧?」 「你……你胡說!」弓貞兒大叫,但神色已暴露出她心中在恐懼。 杜弘抓住機會,往下說:「這次他到嵩縣,要搶蕭家的二小姐,住在城中與一個叫郝寡婦的女人打得火熱,最後把郝寡婦弄成白癡。算算看,哦!恰好也是三天,可憐!」 「你……不要說了。」 「你不敢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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