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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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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一飛沖天便會找來,你們兩位生死對頭,將有一場武林罕見的慘烈決鬥。」 「小輩你……」 「同時,令徒焦姑娘將走投無路,天下雖大,絕無她容身之地,一飛沖天不允許你獨臂巫婆的門人在江湖露面。」 「你威脅老身麼?」 「豈敢豈敢?在下是有求而來,豈敢放肆?」 「你有何所求?」 「老前輩,不讓在下進去請多麼?」 「你不要得寸進尺,想死麼?」 「呵呵!在下留了一封書信在府城的好友處,如果在下在日落前未退府城,這封書信便會有人用千里快傳,送至一飛沖天手中,因此,在下死不得。」 久久,裏面的人怒叫:「你給我滾進來。」 半個時辰之後,玉簫客意氣飛揚地偕同劉紀,快步趕向府城。劉紀餘悸猶在,苦笑道:「李兄,你這樣逼她,我真怕她一掌拍碎咱們的腦袋,想起來至今猶感脊梁發冷,好險。」 玉簫客呵呵笑,傲然地說:「她敢?一飛沖天如果找到她,不活剝了她才怪。」 「我總感到你太過冒險。哦!現在咱們怎辦?」 「再去多找幾個人,多一個人便多一分成功的希望。」玉簫客恨憤地說。 「去找什麼人?我覺得老巫婆一個人,必定可以成功,不必找他人了。」 「反正多幾個人並不礙事,是麼?既然不便再找俠義道的朋友出面,為何不找魔道中人搞地個天翻地覆?」 「李兄,咱們不能做得太過分……」 「你不想報費兄的仇?」玉簫客不悅地問。 「這個……」 「你如果想退出,還來得及。」玉簫客悻悻地說。 劉紀吁一口長氣,無可奈何地說:「李兄,我覺得這件事,咱們做得不夠光明磊落,日後……」 「你算了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非出這口怨氣不可。這些日子以來,聽你的廢話已聽得煩人,你最好少說些洩氣話,最好少開尊口,死不了的。」玉簫客極為不滿地說,說完,腳下一緊。 蕭家這幾天表面上平靜,但日夜防範不敢絲毫大意,晝間由僕人們擔任守望,夜間四個人輪流戒備。盛永達曾至縣城探聽消息,知道三眼天尊已經動身返回陝州,少林的十八羅漢,則在城東的廣惠寺掛單,毫無動身的徵候。仙人山確無賊蹤,賊人的消息顯然十分靈通。 三更天,恨海幽魂將警戒的責任移交給恨地無環,從屋頂跳下天井,緩步回到後堂,信手將神案上的長明燈用一隻特製的燈罩罩住,燈光一線,只能照到供著的神位,廳中一暗。 她仔細地查看門戶,然後放心地轉回內房。第二進房舍的佈局是這樣的:正房是蕭宗慈夫婦的臥室,東廂房與後房之間,有一條走廊通向東院乃弟宗祥的內堂。後房有四間之多,兩間目下無人居住,其中一間原是逝世了的大小姐珮君的香閨。一間是二小姐珮芝的書房。毗鄰的一間,是二小姐的香閨。二進院之後戶,是灶間和僕婦們的居室。 西院,目下只住了恨地無環與盛永達。 霧中花主婢光臨時,宗慈夫婦視之如女,特地將兩人安頓在原屬於珮君的香閨內。接著是恨海幽魂到達,她那特殊柔婉安詳的氣質,吸引了珮芝,堅邀她作伴,兩女共居一室。 她輕叩房門三下,門升處,珮芝一把將她拉入笑道:「秀姐姐,就等你。」 妝台旁有一張長案,霧中花已先在。案上放了一隻朱漆雕花托盤,裏面盛著三隻有蓋瓷盞。 「咦!怎麼啦?」她笑問。 珮芝將她挽至錦墩坐下,笑道:「今晚我親自下廚,特地製了一鍋紅香綠玉。這是江南食品,你嚐嚐看。」 揭開盞蓋,清香撲鼻。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這是藿香葉,撒一層薄面醬,經油小煎,澆以玫瑰糖漿,食之可以提神。」珮芝笑答。 「哦!江南異味,想必不錯。可是,食後提神,今晚豈不無法入睡?」 珮芝甜甜一笑,說道:「還不至於如此嚴重。兩位姐姐,願否挑燈清談?」 霧中花撈起一葉紅香綠玉品嚐,信口笑道:「芝妹,你的想法很雅,可是,我與仲孫姐都俗。談什麼?詩詞歌賦吟風弄月,俗人豈敢奢望?蘭閨清玩亦無此心情……」 「我們談談天磊哥。」珮芝心事重重地說。 恨海幽魂喟然地說:「談什麼呢?我是知道他最少的一個人。」 霧中花也幽幽地說:「倩倩在我家多年,提起往事,她有無比的感慨,不堪回首不勝唏噓。在巫山歷險之前,我知道他是個略懂技擊,洵洵溫文才華絕世的多情公子。之後,方知道他是個胸懷磊落藝業臻化境的男子漢,膽大心細智勇雙全。可惜他用情太專,這世間,恐怕不會有令他移情的人了。」 恨海幽魂也微喟地說:「芝妹,我不知令姐是個怎樣的人,但我知道,令姐當九泉含笑,但也魂牽夢縈難以心安。」 珮芝困惑地問:「秀姐,你的意思……」 「天磊哥這一輩子,恐怕會成為終生心靈無依的江湖浪子。」 珮芝嘆息道:「家姐與天磊哥相愛時,我還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女孩,我只知他和藹可親,是個可以完全信賴的好哥哥,從未看到他溫柔和煦的笑容從臉上消失。直至那一天到來,天!多可怕的一天,姐姐在書房中,吹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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