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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在下姓唐,是程二的朋友,有重大的消息奉告,關於仙人山……」

  「好,咱們找地方談談。在下姓劉,名紀。你地頭熟,領路吧。」

  劉紀返回趙府,已是二更未三更初,玉簫客與郝寡婦好夢正甜,他不動聲色返客廂安歇,一宿無話。

  玉簫客一早起床,在院中舒展筋骨。劉紀已久候多時,將他拉至僻處嘀咕了半天。

  朝霞滿窗,牙床上的郝寡婦髮亂欽橫,春睡未醒,凝脂般的胴體不著半線,纖花薄衾掩住下體,飽滿的酥胸暴露在外,令人心動神搖。

  玉簫客盯著床上的裸美人,嘴角湧起令人心悸的冷笑,從容穿上月白色的一襲長袍,取過枕下擱著的簫囊佩在腰帶,再懸上劍,穿著停當,這才伸手掀掉郝寡婦身上的薄衾,冷叱道:「美人兒,日上三竿啦!」

  郝寡婦像一條白羊,嗯了一聲,懶洋洋地伸展手腳,徐張因縱慾過度微泛黑圈的媚目,噗嗤一笑張開濕潤膩滑的粉臂,浪聲浪氣地說:「冤家,我好困。陪我睡個好早覺好不好?」

  玉簫客淡淡一笑,不接她的手,卻一把抓住她高聳的左右乳,笑道:「你的夢已經醒了,嬌嬌。」

  郝寡婦還以為對方在向她調情呢,發出一陣快樂的咕咕嬌笑,接著,笑容僵住了,接著她發出一聲尖叫。

  玉簫客五指徐收,令人心動神搖的美好玉乳,在他的五指下收縮,拉長,在無情的拉抓下,羊脂白玉的肌膚從指縫中擠出,逐漸變了顏色。他在笑,笑聲陰森可怖,笑得令郝寡婦心膽俱寒。

  「冤家!你……痛死我了。」郝寡婦尖叫,驚怖地掙扎。

  玉簫客毫無憐惜地伸腳上床,踏住了她的下體,她無法再掙扎了,冷笑道:「郝寡婦,你未免太大膽了。」

  「哎……!我……」

  「你說得不錯,蕭家是有一位雅好音律的美麗小姑娘,可是,你忘了說出蕭家窩藏著江洋大盜。你最大的錯誤,是不自量力,強盜們利用你行使美人計,以達到緩兵計的陰謀,你一個下賤的寡婦手無縛雞之力,怎能勝任呢?」

  「哎……饒我……千不念萬……萬不念……」

  「念在兩夕狂歡,千般恩愛,萬種歡情,是麼?呸!你這人盡可夫的淫婦,想不到我玉簫客自命風流,眼界甚高,居然栽在一個人盡可夫的淫婦手中,我真以為你是個大富人家的文君新寡可人兒呢,你這該死的淫賤……」

  「請……請聽我……我說……」

  「不要妄想了,你已經不辱混世魔王之命,如願以償滯留在下三天,你該滿意了。」玉簫客冷酷地說,毫無憐憫地一掌拍在她的後腦上。

  郝寡婦渾身一震不再掙扎,充滿淚水的媚目茫然直視,臉上痛苦的表情突然消失,她成了個白癡,赤裸裸目無表情地躺在床上發呆。

  玉簫客哼了一聲,出房帶上房門走了。

  後門口,劉紀與同伴帶了程二和三名程二的朋友,早已久候多時了。

  玉簫客含笑出門,笑道:「走吧,咱們出城察看四周的形勢。」

  「李大俠要到何處察看?」不知大禍臨頭的程二恭順地問。

  「先到南門走走。」玉簫客不動聲色的說。

  離城南行三四里,路旁樹林中鑽出唐柱國與三虎二狼,列隊行禮相迎。

  程二大吃一驚,知道不妙,突然轉身狂奔。

  走在最後的劉紀冷哼一聲,一掌吐出,「啪」一聲正中程二背心。程二跌出兩丈外,手腳一陣抽搐。

  程二的三位朋友同時發動,拔出暗藏的匕首自衛。

  玉簫客一聲狂笑,扣指連彈,相距最遠的人約在一丈左右,指風破空而至,無形的潛勁正中眉心,人向後一仰,晃兩晃砰然倒地。三個人幾乎在同一瞬間摔倒,指風打穴術駭然聽聞。

  玉簫客處置了四個人,向驚呆了的唐柱國說:「唐兄,派人把他們埋了,今後得打擾尊府幾天了,請領路。」

  唐柱國眼見對方扣指連彈,無聲無息含笑殺人於丈外,像變戲法似的毫不費勁,只驚得毛骨悚然,趕忙欠身恭敬地答道:「在下遵命。沿途可直抵敝村,並無岔路,李大俠請先行。」

  午後不久,玉簫客帶了兩位朋友,大搖大擺走向里外的柏谷鄉。

  傻大漢恨地無環,躺在村外的林子裏睡大頭覺,他以為白天必定平安無事,養足精神以便夜間警戒。他所躺處,正好可以看到蕭家的大門前廣場。

  南行小徑經過村中心,進村向東面一折,第一棟大宅院,便是蕭家的進士第。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因此顯得有點冷清。

  玉簫客打量著宏偉的院門樓,向同伴說:「很難令人相信嵩縣的這座進士第,居然是窩藏匪類的魔窟,可惜呀,可惜。好吧,咱們上前叫門。」

  劉紀舉步登階,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進士第是匪窟,不足為奇。哈哈!應門的人來了。」

  附近有幾個好奇的村民,困惑地注視著這三位氣概不凡朝不速之客。

  院門虛掩,門開處,走出一位老僕,訝然問:「請問爺台有何貴幹?」

  玉簫客越眾而前,直往裏闖,說:「這裏想必是蕭家了,咱們訪友而來。」

  老僕一怔,伸手急攔道:「爺台且慢,請……」

  玉簫客舉手一揮,老僕大叫一聲,跌出丈外。三人一擁而入,進入院門,繞過照壁,沿花徑疾趨大廳。

  三座廳門只有一座邊門是敞開著的,階上站著另一名老僕,沉喝道:「蕭福,為何讓客人自行闖入……」

  話未完,廳中踱出霧中花的侍女,揮手道:「蕭福的驚叫聲,已說明他們的身分了,你退!」

  玉簫客舉步登階,笑道:「好,人比花嬌,蕭二小姐名不虛傳,果然是人間仙子……」

  侍女扮臉生寒,叱道:「該死的狂徒,你胡說什麼?」

  玉簫客直迫近至八尺內,呵呵大笑道:「姑娘貌美如花,嬌嗔時更添三分嫵媚。呵呵!在下姓李,慕姑娘的才華,不遠千里而來……」

  香風入鼻,霧中花一身白,飄然出廳儀態萬千。玉簫客一怔,眼都直了,立即改口說:「咦!蕭家不是只有一位女兒麼?這位姑娘清麗出塵,大概真是蕭二小姐了,得睹芳容,在下三生有幸。」

  霧中花氣得幾乎炸了肺,但卻笑靨如花,盈盈走近粲然微笑道:「咯!你真會說話,佩劍挎刀的,光天化日打上門來,像個闖空門的登徒子,本姑娘要掏出你的招子來……」

  聲落手出,「雙龍戲珠」食中二指疾取雙目。

  玉簫客一聲狂笑,身形略閃,右手一抄,「金絲纏腕」用擒拿術抓取腕脈,反應奇快。

  霧中花收招欺進,左袖急揮,罡風驟發,抽向對方的肩頭,恍若電光一閃。

  玉簫客藝臻化境,忙者不會,會者不忙。身形急閃,不但避過一袖,斜撲而上,指尖閃電似的伸到對方的胸脅旁,迅捷絕倫。

  霧中花一驚,斜飄八尺冷笑道:「真人不露相,本姑娘小看你了,打!」

  聲落人撲進如狂風,袖指兼施搶制機先進擊,掏出了真才實學,只兩照面間,共攻了七招之多。

  玉簫客人如鬼魅,也展開了快攻,化招攻招捷逾電閃,回敬了九招之多。雙方各懷戒心,展開了空前猛烈的惡鬥,從臺階鬥至前院中。招式愈來愈兇險愈激烈,各展所學全力進博。兩人都大出意外,皆認為碰上了平生罕見的敵手,誰也不敢大意,因此出招也就更為兇險,更為劇烈。

  劉紀與另一同伴緊跟著移動,隨時準備出手助陣。

  侍女已重行外出,取來了長劍。

  傷勢未痊的盛永達也出來了。蕭宗慈父女也惶然在階上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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