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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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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懷疑我的來意,我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你們的事我都明白,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何守株待兔?對付這種人,是用不著慈悲的。」 「那是杜大哥主意……」 「他呀!他那菩薩心腸,早晚會碰大釘子。他呢?請他出來見見好不好?我要問問他想拖至何時。難道那些靠織布為生的人,受了二十年苦還嫌不夠麼?」 尹琴便將一整天不見杜弘的事一一說了。綠綠臉色一變,跌腳道:「糟了!大事不好。」 「怎麼啦?」尹琴與紫金鳳同聲問。 「孟婆帶來了不少人,已經摸清你們的底細,定然已發現杜大哥與龐當家的秘密,他處境萬分兇險。」 「哎呀,他……」 「快召集人手,五更初在鳳凰橋東端會合,我先去找我的人,快!」 「這……這是……」 「去救杜大哥,救人如救火,要快!」 「可是……」 「請相信我。他們的底細,我已完全摸清,你們是當局者迷。告訴你們的人,下手要狠,千萬不可慈悲,而且不需固執江湖道義。杜大哥為了你們,出生入死替你們籌措財源,養那些在頤性園享受的廢物,那是他大仁大義鬼念頭害了他。你們如果不能大開殺戒出其不意殺入賊巢去救他,他死定了。」綠綠激動地說,一躍出窗而去。 「要對付大批的人,我得去。」尹琴焦急地說。 秘室中,杜弘九死一生。他已成了個血人,昏而復醒醒而復昏,各種殘酷毒刑皆已用遍,卻問不出他一句口供。有頃,桑大爺終於忍不住了,大叫道:「取剔刀來,割地的筋,剔他的肉。」 絕秀才卻說:「桑爺,何不用火刑?」 「對,用火刑,準備生火。」向福也暴怒地叫。 大漢們立即從小刑具室內,取出了火爐和烙鐵,開始積炭生火。 爐火尚未燒旺,一名大漢突然奔入室中,稟道:「上稟大爺,上面似乎有異。」 「上面怎麼啦?」桑大爺問。 「秘道口傳來了隱隱琴聲,像是從中院傳來的。」 「琴聲?快派人開門出去看看。」 向福臉色大變,脫口叫:「琴聲?昨晚於宣的閣樓上,不是也傳出琴聲麼?」 「快出去看看。」絕秀才叫。 室門倏開,綠影入目,來人冷笑道:「不用出去了,咱們已經來了!」 搶入不少人。綠綠、紫金鳳、兩待女、一筆勾消、熊慕天、李二爺和五名大漢。 桑大爺一腳踢翻長案,離座拔劍。 兩名弄刑具的大漢同聲怒吼,抓起一旁的鋼刀飛撲而上,顯然想阻止後入的人。 紫金鳳冷笑一聲,長劍一伸,來一記「分花拂柳」,幾乎在同一瞬間,分刺入兩大漢的胸膛。 鬼面山靈一聲怒嘯,雙手箕張狂怒地撲出。 綠綠扣指疾彈,叱道:「該死的東西!」 鬼面山靈在八尺外,突然上體一仰,踉蹌再進一步,突然扭身栽倒。眉心血如泉湧,一聲未出便已斃命。 海韻與一筆勾消同時搶出。紫金鳳身形如電,人化怒豹,撲向絕秀才,劍吐千朵白蓮。 室中寬闊,足以施展。 桑大爺手快腳快,到了杜弘身側,大喝道:「住手!你們要不要銀漢孤星?」 大亂倏止。可是,地下已躺了八具死屍:絕秀才、向福、鬼面山靈、快活一刀、四名負責動刑的大漢。果真是快速絕倫的瘋狂襲擊,一照面生死立判。 一筆勾消的判官筆,攔住了孟婆。 海韻的劍尖,抵在古祿的咽喉上。 僵住了,桑大爺要利用杜弘來扭轉全局。 綠綠冷哼一聲,舉手一揮。 侍女小慈與三位中年人,押入四個俘虜:桑大爺的妻子、兒子、兒媳和桑大小姐。 「先把桑大小姐宰了!」綠綠沉喝。 小慈一腳將桑大小姐踢翻,劍尖徐降。 「饒命!爹!爹……」桑大小姐瘋狂地哭叫。 桑大爺碰上了硬對頭,長嘆一聲,臉色灰敗,丟掉劍厲叫:「不……不要殺我的家小……」他以手掩面,伏地哀號,淒厲地叫:「女兒……」 綠綠威風八面,一閃即至,冷笑道:「你饒過了誰?你惡貫滿盈……」 杜弘突然嘎聲叫:「姑娘,子……子玉弟,得……得饒人處且……且饒人……」 話未完,他驀地昏厥。 綠綠收了劍,珠淚如泉,手忙腳亂替他解鏈,顫聲泣叫:「大哥,大哥!苦了你了,你……我……我來遲一步……」 紫金鳳趕到相助,將杜弘放上長案。綠綠猛地推開紫金鳳,狂野地揮淚叫:「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他為了獲得寧宣的三分之一產權而替你賣命,怎會落得如此淒慘?」 紫金鳳是個堅強的姑娘,也成了個淚人兒,泣道:「我……我……你……你不用對我兇,你……」 「我,我是杜大哥在巫山歷險,在寧州共患難的知交,我不能對你兇?」綠綠理直氣壯地叫,扭頭又吼:「把那些狗男女全部殺光!殺!」 「綠綠姐!」室外奔入的尹琴尖聲叫,花容失色。 「又是個菩薩心腸的人,罷了!」綠綠無可奈何地說。 曉色朦朧,一行人出了桑家的巨大在院,向東揚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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