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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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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囚護官 送走了飛燕,書生走近方桌,老實不客氣,將金珠拜匣抓起,向門外一丟說:「不義之財,不能留在杜兄房中,污杜兄的清白。」 銀漢孤星親自斟上一杯茶,奉上笑道:「請坐,小兄弟,你就會多事。」 書生接過茶,說聲謝謝,坐下說:「小生多事?有說乎?」 「如不是老弟在店堂叫出兄弟的名號,何至於有人找上門來?」 「哦!原來杜兄怪小生揭露身分,抱歉。」 「老弟台尊姓大名,怎知在下的匪號?」 「小生姓趙,百家姓上第一姓,名朗,草字子玉。」書生道了名,改朱為趙,名也改了,卻避免回答銀漢孤星的主要問題。 銀漢孤星大笑說:「子玉兄,你多大了?」 「你的意思是……」 「你十五歲?抑或十四歲?」 「你小看我麼?」書生笑問。 「你童音未改,乳毛未乾,有名已是過分,竟然有字呢。呵呵!也許是大戶人家習俗不同吧。子玉兄剛才那記縛龍手,兄弟嘆為觀止,咦!其快其準其狠,收發由心妙到巔毫,火候之精純,我十載苦練亦難臻此。」 「誇獎誇獎,小弟確是練了十餘年。」 「那你是四歲築基的?」 「是的。哦!杜兄的大名,可否見告。」 「這重要麼?」 「小弟是專誠攀交,你稱我的名,我稱你的姓,豈不顯得生分?」 「這……」 「你不願交我這位朋友。」 「你這是什麼話?在下名弘,字天磊。」 「天磊兄,我很高興。」 「我叫你朗弟,咱們兄弟相稱。」 「我寧可你叫我子玉,我今年二八。」 「哦!我猜得不太錯,但我不相信你有十六歲,顯得太嬌弱了,我十六歲時,比你高一個頭。子玉弟,請問仙鄉何處,到九江來有何貴幹?」 「小弟家住河南開封,來遊廬山。」 「真巧,咱們明天同遊廬山,如何?」 「求之不得,不敢請耳,小弟先行謝過。」 「不必客氣,廬山愚兄曾經來過,聊算識途老馬,盡十日遊,如何?」 「一言為定,但……只怕你要爽約。」 「爽約?」 「你已是身不由己。」趙子玉微笑著說。 「你的話,我不明白。」 「天磊兄,你以為金翅大鵬會輕易放過你?」 「這……唔!我忘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忘了向凌姑娘盤問金翅大鵬的圖謀,他們為何要趕我離開九江?哼!我要查他個水落石出。」 「不遊廬山了?我希望你不要捲入他們的是非恩怨漩渦。」 「當然要遊廬山,查也要查。哦!子玉,你知道他們的陰謀麼?」 「不知道,我才懶得管他們的閒事呢。夜已深,小弟告辭,明天小弟治酒……」 「不,明天愚兄作東,午後動身,晚間可趕到天池寺投宿。天池寺的和尚勢利得很,早點去他們會諸多刁難,晚上到他們便不敢把客人向外趕,以免客人被老虎所傷,他們怕打人命官司。」 趙子玉欣然告辭,銀漢孤星親送出房,站在房外突然伸手拉住趙子玉的手膀。 趙子玉一驚,本能地掙扎轉身訝然叫:「你……」 他呵呵笑,放手說:「子玉,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天磊兄,你要問什麼?」 「你的名是真是假?」他問。 「咦!你怎麼問這些?」趙子玉頗感意外地反問。 「你書生打扮,想必曾經在學。」 「不錯,曾在學四年。」 「想想看,你的名是朗,字子玉,朗與子玉,愚兄確是想不起有何關連。名與字寓意不相關連,豈不可疑?」 趙子玉爽朗地笑道:「你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我又怎麼啦?」 「你名弘,字天磊,弘與天磊,似乎也連不到一起,對不對?」 他呵呵笑,說:「這麼說來,彼此彼此。我猜想,你的名如不是琳便是瑯。」 「那麼,你該是石,或盾,或雄與健。」趙子玉針鋒相對地說。 「愚兄真名皎,源出後趙石勒言,大丈夫行事,當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寓意為心地光明。」 趙子玉笑道:「天磊兄,你心細如髮,真不含糊。小弟名子玉,十六歲的毛孩子,哪來的字?晚安,明天見。」說完,含笑別過。 趙子玉住在東院,東院與西院之間,隔了一座大院子,院中一帶客人行走,兩盞風燈在廊下發出幽暗的光芒,前進店堂間,隱隱傳來人聲。 經過院中段,剎然止住,舉扇一揮,若無其事地將扇收攏插在後領上。 隨著他摺扇的揮動,在後面悄然跟隨負責暗中保護的兩個人,悄然後撤。 他再從容舉步,冷哼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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