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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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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答,更近了。 「到底有何發現……咦!你的衣衫……」 「衣衫很好……」他答。手一伸,便扣住了對方的咽喉,掌閃電的劈向眉心。 黑影猝不及防,要害被他制住了,急伸手反扣地的脈門,要解脫咽喉的束縛,另一手格住了他劈下的一掌,反應倒亦奇快。 但片刻之後,黑影終於昏厥。 剛將人撂下,身側突傳來極為熟悉的語音:「你伏在原地,不許異動,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我的劍與暗器皆對正了你的要害。」 他只好依言不動,暗中留意目下的形勢,沉靜地說:「霧中花,你這是算什麼?」 「你知道你的處境麼?」霧中花問。 「知道。」 「你仍然不肯合作?」 「人各有志,姑娘何必相強?」 「你真不答應?」 「姑娘……」 「你如果不答應,本姑娘只好毀了你。」 「為何?」 「萬一你反而投靠那些神秘人物,豈不成為本姑娘的勁敵麼?」 「在下保證……」 「我從不相信你們男人的保證……」 他不等霧中花說完,抓起身旁的俘虜向上翻,擋住了身軀,俘虜在上他在下。 「噗!」一枚小制錢打在俘虜的胸口上,原已昏厥的俘虜一無動靜。 白影如電,一閃即至。 他將俘虜猛地一推,俘虜飛起,向白影撞去。 同時,他向側竄,再向上射出,翻落在貨堆的另一面,躍出兩丈外,轉身道:「不要欺人太甚!在下耐性有限,姑娘,再見了。」 聲落人動,忿然撤走。 他大踏步從跳板上船,玉狐迎上問:「趙罡,怎樣了?」 「別提了,倒楣。」他憤然地說。 「人跑啦?」酒癡。 「人倒是捉住了……」 「人呢?」酒癡再問。 「被霧中花攔走了。」 酒癡一驚,竟似不信地問:「霧中花也來了,這麼巧?」 「她不但來了,而且一直緊盯在咱們的船後面。」 酒癡似對霧中花頗為忌憚,本能地扭頭向船後瞧。 銀漢孤星向不遠處的鄰船一指說:「她不在咱們的船上,而在那一艘船中。今晚咱們的船泊得真妙,夾在黑白無常與霧中花的中間,難怪會出紕漏。」 「兩無常仍在下棋麼?」 銀漢孤星心中一動,低聲道:「咱們何不把兩無常拖下水?無常與山靈鬥法,有熱鬧可看了。」 酒癡不住搖頭說:「不可能的。他們都是臭味相投的惡魔,彼此又無利害衝突,不……」 「我來設法讓他們火拼。」銀漢孤星頗有把握地說。 五更天,船頭上出現了三個灰袍人。 酒癡硬著頭皮,坐在艙面上喝悶酒。 玉狐倚在艙門旁,心神不住打冷戰。 銀漢孤星躲在兩無常的船旁,手扳船舷,只露出腦袋,整個身子隱在水下,他猛地扣指疾彈,一枚制錢破空而飛,射向四五丈外剛出現在船頭上的三灰影。 制錢出手,人向水下一鑽,無聲無息脫離現場。 三個灰袍人耳力極為銳敏,聽到銳嘯聲,大袍一揮,「噗」一聲響,制錢穿破了大袖,飛走了。 「咦!」灰袍人大感意外地叫。 「可惡!去看看那艘船是誰的,他好大的狗膽。」為首的灰袍人以老公鴨怪嗓門沉聲叫。 被擊穿大袖的灰袍人奔到,雙抽一抖,以輕靈的平沙落雁身法,無聲無息地落在兩無常的前艙面,船竟然毫不搖動。 「蓬」灰袍人一腳踢破了艙門,大喝道:「還不滾出來領死?狗東西……」 兩無常已經夢入黃粱,突被破門聲驚醒,兩人不約而同抓起枕畔棒,怒豹似的竄出艙來。 白無常一身白袍,披頭散髮,身高八尺以上,高大得像座山。 聽清了灰袍人的喝罵聲,只氣得無名孽火直沖霄漢,大吼一聲,一棒掃出,人捧俱至!棒出罡風呼嘯,勁氣襲人,含忿出手,勢如崩山。 灰袍人尚未罵完第二句,突見白影竄出,罡風殷雷般襲到,心中一震,疾退兩步大袖急揮。 「咔!」一聲暴響,勁流四散。 灰袍人的大袖,被打斷了一大段。 白無常得理不讓人,第二棒「老樹盤根」反掃而出,厲叫道:「打斷你的狗腿!」 灰袍人大駭,反縱丈餘,危極險極地躲過雷霆一擊,站在跳板上撤劍叫:「上岸來,老夫要活剝了你。哎……」 銀漢孤星貼在自己的船側水下,第二枚制錢出手,這次用的柔勁,錢破空而飛,但並無聲響發出,計算得極為準確,灰袍人一句話沒說完,錢已擦膝蓋而過,膝骨碎了。 叫聲中,灰袍人向下挫。 白無常到了,無常棒勢如天雷下擊。 灰袍人正忙中抬劍自救,已來不及退避,膝蓋骨已碎,腿已廢了。在抬劍的同時,左手發出了一把飛刀。 「錚!」劍架住了棒。 可是,棒無情地下擊,劍無法擋住,「噗」一聲響,灰袍人腦袋像是炸裂了。「噗通」兩聲水響,屍身跌落跳板下,墜入滾滾江流。 白無常也身軀一震,掩住了右脅,飛刀從脅外側射入,入體三寸以上。 「哎呀!」岸上的兩個灰袍人同聲驚叫,捨了銀漢孤星的舟,向這兒奔來。 黑無常看出同伴不對,躍上跳板急問:「老大,怎麼啦?」 「我挨了一飛刀。」白無常沉著地說。 「哎呀!要緊麼?」 「不大嚴重。」 「你快上船,我宰了那兩個狗崽子。」黑無常怒叫,飛躍登岸。 兩個灰袍人也恰好奔到,為首的人怒吼:「狗養的東西!你……」 黑無常大吼一聲,無常棒發似奔雷,迎面便點,先下手為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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