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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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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姑娘,前面就是明園了,這地方我記得。」少年書生聲調軟軟地帶有吸引異性的磁力:「去年中秋,學舍的生員前來賞月清吟,曾經在百花洲遊玩了一整天。可惜!」 「方公子,我記起來了。」余姑娘的俏甜嗓音悅耳已極:「那次你們有幾位生員,曾經在……」 「在北首的香芸閣,與宋閣的幾個人起了衝突。」方公子搶著接口。 「對啊!人家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余姑娘有教養地用手掩住櫻口輕笑。「而你們書院的讀書相公,卻擄衣袖動拳頭打人,一點也不君子。」 「這不能怪我們那些學長。」他為同窗辯護:「是香芸閣的人先動手打人的。雖說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被逼急了同佯會還手打人的。」 「那次有你嗎?方公子。」 「沒有,我在天心水面亭,沒趕上。」 「我聽到你剛才說可惜什麼?」余姑娘笑問。 「可惜那時不知道姑娘住在明園,不然……」他的語聲拖得長長地,扭頭注視著余姑娘微笑,笑得邪邪地。 「不然又怎樣?」余姑娘不以為逆,問得又軟又膩。 「來跳粉牆呀!」他輕佻地說。 「貧嘴!」余姑娘白了他一眼。大概臉也紅了:「你熟讀的是聖賢書呢,抑或西廂記?嗯?」 「都讀,所以我方中平才不是書呆子。」他毫不臉紅地說:「才會在街上看到那兩個潑皮對你們存心不良。出頭當面斥訴他們,要把他們用名帖送交衙門法辦,才會把他們斥走。姑娘,名士風流,你說是不是呀?」 「唷!你是不是要我專程向你臻謝呀?」 「豈敢豈敢。」他腳下一慢:「到了尊府,我該回去了,改日也許再來造訪,今晚諸多不便……!」 「原來公子也是俗人。」余姑娘笑笑說。 「我俗?姑娘的意思……」 「你在潑皮手下救了我,是不是該送佛送到西天呢?」余故娘大方地說:「我家的人回家鄉祭祖掃墓,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裡僅有一位老僕,一位園丁。我和小潔至少也該向你道謝,我真怕那些潑皮跟來行兇騷擾,有你在,是不是安全些?」 「這……」 已經到達園門口,園門緊閉。裡面數十步有一座雅致的小樓,但看不見任何燈火。 余姑娘突然警覺地止步,明亮的眸子裡,突然煥射出稀有的特殊光芒,像發現獵物的獵犬。 「我替你上前叫門。」方公子平靜地說,舉步上前向園門走去。 「小心!」余姑娘突然尖叫。 方公子只感到香噴噴的胴體,重重在從後面抱住了他,兇猛地沖倒。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同一瞬間,侍女小清丟掉燈籠,向地下一僕。 黑暗君臨,銳物破風聲乍起乍沒。 「小姐,我……」小潔咬牙低喚。 兩個黑影從左面的矮樹下撲出,一閃即至。 一聲嬌叱,壓住方公子的余姑娘左手先揚,人也飛躍而起,迎向兩個飛撲而來的黑影。 「砰砰!」兩個黑影分向兩側飛跌,重重地摔倒。 余姑娘遠出兩丈外,立即轉過身形,雙手一分,凝神戒備。 「呃……唉……」一個黑影呻吟幾聲,最後有氣出沒氣人了。 另一個黑影在地上可怕地抽搐,蜷縮著掙扎。 方公子狠壩地爬起,暈頭轉向。 「怎麼一回事?」他一手摸腦袋,一手拍青袍的塵埃:「誰……誰把我沖……沖倒的?」 「躲到門房蹲下!」余姑娘低喝。 「這……」 「有人行兇,快!」余姑娘的叫聲低沉而鋟迫。 他奔向門右,向下一蹲。 「小潔!」余姑娘焦灼地低呼。 「我的左……左肋被……被割裂,不嚴重。」小潔忍痛低聲說。 「留在原地。」余姑娘聲音更低:「強敵即將出現,千萬不要移動亂我的心神。」 「是……是什麼人?」 「不知道。噤聲,來了。」 人影急掠而來。兩個。 余姑娘退至矮樹下,隱去身形。 「咦!」先到的黑影倏然止步訝然輕呼。 「他們死了。」余姑娘踱出樹下陰森森說:「他們貪功心切,失敗了。閣下,為何?」 「不必問原因。」先到的黑影用刺耳的嗓音說:「他們估錯你的實力,應該怨自己。現在……來得好!」 余姑娘突然發起搶攻,雙手齊揚,看不見的針形暗器先發射,人亦隨針撲上。 針分射兩個人。她太貪心了。 兩黑影早有提防,以不可思議的奇速兩面一分,險之又險地脫出飛針的威力圈。 余姑娘身形倏止,一撲落空。 這瞬間,兩黑影同時出掌遙攻,左右夾擊。用的是劈空掌力,左面的人用陽罡內勁,右面的以陰柔的掌力配合,兩股可怕的掌力一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風雷震鳴、強烈的震撼力突然向外迸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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