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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第二十四章 神秘幫會

  「甘大娘。」桂齊雲鬆了一口氣:「勞駕,把她連夜帶往蘇州交給公爺,只有公爺才能管束她。有她在沿途鬧事,我實在頭痛,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在公爺面前交代?殺張秋山我是以國事為重,妞妞應該諒我。」

  「好的,侯爺。」甘大娘說:「公爺不一定管束得住她,自小溺愛過深,這時想管也嫌晚了,侯爺務必在書信裏詳細說明理由,以免老身多費唇舌。」

  「那是一定的。」

  「老身與小桃先走了。」

  「席老。」桂齊雲向幻刀席輝說:「帶四個人,護送甘大娘到河下登船。」

  「遵命。」幻刀席輝欠身答。

  「沿途小心了。我到前面找找看,張秋山分明已被我一掌擊實,怎麼反而精力充沛?沒找出結果我不放心,他應該當時心脈腐斷。他如果不死,後患無窮。」

  甘大娘抱起昏迷不醒的章春,攜同護送的五個高手下山而去。

  桂齊雲率領一眾隨從,向張秋山消失的方向追趕。

  ***

  張秋山在空茫的死寂迷霧裏,左衝右突想找出一條生路來,最後感到一腳踏空,陡然跌落萬丈深淵的徹骨洪水中。

  他大叫一聲,陡然驚醒。

  神智一清,感到渾身痛楚難當。

  「他醒來了!」耳中聽到葛佩如狂喜的叫聲:「謝謝天!他……他他……」

  「我……我在何……處。」他虛脫的喃喃低語。

  有人扶起了他的上身,他看到朦朧的燈光,朦朧的面孔,朦朧的景物,和熟悉的幽香。

  「喝下去,這是活血脈的護心保命玄參露。」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叮嚀:「慢慢的,對了。」

  口乾舌燥,喉間似有火焰向口外沖,不要說玄參露,臭溝水他也可以喝下去澆體內的毒火。

  一大碗微溫而藥香撲鼻的液體入喉,似乎眼皮自然地向下搭,他想說話卻又懶得啟口,頭好沉重,好困,好軟弱。

  終於,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讓他睡。」扶他的人放他睡下,他隱約可以明白語中的意思:「十二個時辰之內,他的高燒如果不退,葛夫人,我無能為力,得設法另找靈藥救他。」

  他沉沉睡去,重新開始做惡夢,重新進入空蕩死寂的濃霧瀰漫世界裏,重新找尋生路。

  就這樣,時而昏睡,時而甦醒,痛苦的浪潮,與及恐慌的迷霧惡夢,逐漸地減少、消失。

  終於,他完全地清醒了。

  「謝謝你……們……」這是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秋山……哥……」他知道的是,葛佩如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

  他看出,這是一間地底密室。

  室中除了葛佩如之外,床前還站著葛夫人、計秋華、貝靈姑。

  「張兄,你安心養傷。」

  計秋華欣然說:「葛夫人救了你,我引她們在地底藏身,你已經安全了,就等你痊癒,先不要問,以後有的是時問。」

  「我……」

  「你挨了一記神魔摧心掌,挨過了五天。」

  「哦!姓桂的……」

  「他們已經走了。聽話,閉上眼養神,好嗎?」葛佩如輕撫他的臉頰,臉上滿是淚水。

  他怎能定下心養神?心潮起伏,前情依稀重現,那摧心掌他挨得真冤枉。

  本來他對神秘萬分的桂齊雲,懷有強烈的戒心,應該步步提防,居然在大敵當前而大意,這一掌幾乎震毀了他的心脈,太不值得了。

  「我要知道處境。」他喃喃地說。

  「我告訴你好了,免得你掛在心上。」計秋華在床沿坐下:「桂齊雲起初殺了長春居士不少人,後來不知他們之間訂下了什麼協議,轉面對付你。

  「葛夫人發現桂齊雲是重要的大官,他手下的爪牙有許多是大內侍衛,所以每一個人都是慓悍勇敢的可怕高手。」

  「大內侍衛?」他大吃一驚。

  「是的,其中一個叫魔劍禹無極的人,是侍衛學舍的教頭。」

  「那……章春……」

  「她是桂齊雲的人。」葛佩如恨恨地說。

  「我的天!」他駭然:「難怪她……她有那麼多神秘的朋友,我……我竟然……」

  「竟然上當了,是不?」

  計秋華忍不住調侃他:「你一個江湖怪傑,成為女侍衛的情夫,早晚會飛黃騰達風雲際會,後福無窮啊!真夠幸運的。」

  「他們必須償付的。」他一字一吐:「必須,必須償付的。」

  「別胡思亂想了,你將需要長時間的調治。張兄,你信任我嗎?」

  「我信任你。」

  「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嗎?我有充足的人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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