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孫曉 > 英雄志20保衛京城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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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韋子壯給燒爛了臉,性情與當年大不相同了。看他滿腔的憤世嫉俗,說起話來非「爛」即「賤」。只不知他何以這般痛恨豔婷,竟也把她罵的如此不堪。 念在伍定遠的情分上,盧雲登時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眾人閒聊幾句,眼看眾漢子解下了面具,各自收拾刀劍道具,想來是要離開了。盧雲忙道:「韋大哥,你……你會帶我去見崇卿吧?」 韋子壯道:「別急!我一會兒先帶你拜見咱們首領,到時再聽他吩咐。」 盧雲愕然道:「你們首領?他……他和崇卿有何干係?」 韋子壯道:「他是崇卿的朋友。平日小伍若是遇上了麻煩,必然向他求援。」 盧雲點了點頭,方知崇卿與「義勇人」淵源極深,低聲又問:「韋大哥,我……我看崇卿身上也有個印記,他……他也是『鎮國鐵衛』的人麼?」 韋子壯歎道:「是啊,他十四歲那年性情大變,從此與咱們首領結交,也開始發憤練武。一年之後,他便投入了『鎮國鐵衛』,成了客棧的『龍影太子』。」 回思崇卿的兇惡嘴臉,盧雲不由長歎一聲,道:「這孩子……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變成這模樣?」 韋子壯道:「你想得知內情,自己去問伍定遠。」 盧雲愕然道:「定遠?他……他知道兒子投入『鎮國鐵衛』?」 韋子壯道:「我已經說了,這事你得自己去問伍定遠。」 盧雲愕然道:「為什麼?」 韋子壯道:「有些話外人不好來說,你得自己問他。」 盧雲心下一凜,已知此事涉及了伍家的隱私,方才不足為外人道。他深深吸了口氣,又道:「韋大哥,你……你們知道我掉入了白水大瀑布?」 韋子壯歎道:「當然知道。那年胡媚兒回到了北京,帶回了一柄劍,一個小嬰兒,卻沒有見到你盧大人的影蹤,誰不曉得你出事了?」 聽得「小嬰兒」三字,盧雲等時跳了起來,慌道:「等等!阿秀!他在哪裡?你們有誰知道?」 盧雲與胡媚兒相會之時,便曾向她打聽阿秀的下落,誰知這女子卻板著冷冰冰的臉,把自己毒咒了一頓,至於阿秀是死是活、人在何處,卻是隻字不提。此時盧雲關心情切,嗓音竟然微微顫抖,就怕阿秀有了什麼萬一。哪知眾人看入眼裡,卻只眉來眼去,嘴角都掛著笑。 盧雲見他們神色如此,心裡更加慌張了,正要追問這孩子的生死下落,卻聽洞穴極遠傳來輕輕一響,似有什麼人潛進來了。這聲響雖然低微,卻瞞不住眾高手的耳去。靈智頷首道:「金淩霜要攻進來了。」 韋子壯嘿嘿冷笑,道:「客棧的狗腿子又來啦。他奶奶的,大家先換個地方說話,甭跟他們囉嗦。」 正要轉身離開,卻給盧雲拉住了,焦急道:「先別走,你……你跟我說,阿秀……阿秀他還活著嗎?」 眼看盧雲又驚又怕,目光中滿布自責之色,就怕阿秀早已不在世上了。靈智撫了撫他的背心,安慰道:「放心,神秀極好。他活潑健壯,早已長成一個大孩子了。」 盧雲眼眶一紅,低聲道:「他……他在哪裡?我可以見到他麼?」 靈智微笑道:「跟我們來吧,見到了義勇人的首領,你便什麼都明白了。」 說話間,洞穴裡腳步聲漸漸逼近,只在百尺之外。韋子壯立時吹熄了燈火,道:「大家跟我來。」 在場高手極多,除了盧雲、韋子壯之外,尚有帖木兒滅裡、靈智方丈等人,自不必畏懼「鎮國鐵衛」。只是此行既是為與義勇人的首領會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也不必節外生枝。 眾人由韋子壯領隊,一路向洞穴深處而去。沿途經過,每隔幾尺便見一個坑道,這地底水脈錯綜複雜,竟如迷宮一般。眾漢子卻是熟門熟路,一路左拐右轉,想來都走慣了。盧雲看著,便道:「韋大哥,你們平常都躲在這兒嗎?」 韋子壯道:「地上一切,全是『鎮國鐵衛』的地盤,地底九幽之處,卻是咱們義勇人的巢穴。」 盧雲點了點頭,又道:「他們……他們沒派人進來搜捕嗎?」 韋子壯冷冷一笑:「你以為我的『夜行刀』是練來幹啥的?」 盧雲微微頷首,十年不見,韋子壯武功大進,早已脫出當年「八卦遊身掌」的格局,武功比之當年強了何止一倍?想來「鎮國鐵衛」若是硬闖進來,必有無數陷阱暗器伺候,當是傷亡慘重了。 盧雲又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水道的?」 韋子壯道:「正統元年夏,全京水井一起乾枯。半年後,鄰近各省也受波及,大家都說這是天罰,怪得離奇。咱們首領精通風水堪輿之術,於是率先潛入井中,察看地底水脈動向,這便給他找到了這個棲身之所。」 盧雲楞了楞,道:「什麼?你們首領精通風水?」 靈智接口道:「沒錯,義勇人的首領熟知風水。除此之外,他還精通奇門遁甲,五行生克之術,算是一位奇人。」 盧雲忙道:「大師不是也會看面相麼,與這位首領相比,卻是誰高誰低?」 靈智歎道:「知州這是折煞我了。在下雖略知命理,可要與人家的道術相比,卻如初出茅廬,相距豈能以道理計?」 靈智精熟命理,當年曾預見伍定遠日後的富貴極品,根底自當不俗,誰知卻出此自謙之詞?盧雲頗有不信之意,便道:「這人高姓大名?可否賜予在下知道?」 韋子壯咳了一聲,欲言又止間,卻聽靈智坦然道:「不瞞知州,這位首領姓祁,人稱祁郎中便是。」 盧雲聽這名字耳生,便只微微皺眉,道:「我……我以前識得這人麼?」 靈智還未回答,韋子壯便又急急轉了回來,大聲道:「方丈,夠了!別再跟他說了!」 盧雲疑惑道:「韋大哥何出此言?莫非你信我不過?」 韋子壯哼道:「你這人一向守不住秘密,還是少說為妙。」 盧雲氣往上沖,大聲道:「什麼話?盧某此生講信重義,豈是通風報信之人?罷了!罷了!我走便是了。」 說到氣憤處,袍袖一拂,轉身便走。韋子壯嚇了一跳,忙拉住了他,慌道:「幹什麼!幹什麼!幾年不見,一句話便得罪你啦?」 盧雲滿心不快,仍不願說話,靈智便安撫了:「知州別動怒,其實韋先生也是好意。想你秉性忠良,本事又高,當然不受威脅利誘,可一旦你的親人受了挾制逼迫,閣下卻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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