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應天魚 > 鬼啊!師父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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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死胖子 李滾眼見軍官們竟和什麼侍衛總管吵了起來,瞬間福至心靈,趕緊把頭一低,就想開溜,卻被兩名千總逮個正著。 「咦,罪魁禍首就是你,想躲到哪裡去?」 一左一右奔來,探掌抓向李滾肩頭。 李滾不及細思,雙手一甩,「燕行一」的真力灌臂而出,頓時將那兩個千總摔出七、八丈遠,砸在地上兀自帶起一片塵灰飛揚。 兵卒們又不禁紛紛怒駡,但木無名卻看傻了眼,叫道:「好功夫!你是何人?「 李滾被他這一聲大嚷嚇得連屁都不敢放,呆站在那兒,半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胡直領隊囁嚅道:「他乃下官麾下的一介小卒……」 木無名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有這等事?此人一身好本領,卻只是一名小卒?可見你們這支部隊簡直爛得不像話!」 李滾的長官、同袍也都百思莫解,心想:「這個死胖子分明好吃懶做,怎麼二十幾天不見,就完全變了樣兒?」 木無名走到李滾身前,拍了拍它的肩膀,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師承何處?」 李滾想來想去,不知如何作答,一張肥臉紅漲得跟豬肝相似。 木無名不悅道:「有什麼話不能向本官明言?你也未免太敝帚自珍了吧?」 燕雲煙聞言大為憤怒,飄到木無名面前,大吼:「我燕某人是敝帚?你才是根爛掃把哩!」 李滾見師父也跑來了,膽氣不由一壯,高聲道:「想問我師父是誰麼?你們給我聽清楚了,我的師父就是……」 他話還沒說完,卻聽一個顫抖的語聲發自另一邊的營帳:「花盛,快來看!是不是那個死胖子?」 卻是葉殘的聲音。 李滾暗叫一聲「糟糕」,轉眼只見花盛、葉殘兩人蹶著屁股趕來,瞪著大眼把李滾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回,一起拔出兵刃。 「沒錯!就是他!他是『雨劍』蕭湘嵐的徒弟!」 木無名這一驚也非同小可,「嗆」地拔出背上的鬼頭刀,喝道:「此話當真!「 花盛道:「那日在窯洞裡,我親眼看見他使出『久旱甘霖人間至樂』這一招,還假得了嗎?」 李滾慌張得手足無措,燕雲煙連忙在他耳邊道:「別怕!你就說你是我燕某人的徒弟,看他們敢把你怎麼樣?」 李滾尋思:「著哇!師父乃當朝『二品侍衛總管』,可不正是他們的老大?」 當即一挺胸脯「我不是『雨劍』蕭湘風的徒弟,乃是『風劍』燕雲煙的徒弟!「 花盛、葉殘怒道:「死胖子,你別胡說八道,你會使『風劍三十七式』嗎?」 「這有何難?」 李滾佩刀一展,以刀代劍,頓時風沙翻躍,滿地黃沙都被卷上半空。 木無名沉聲道:「確是『風劍』沒錯!花兄、葉兄,天下人皆知『風雨雙劍』誓不兩立,此人是『風劍』的徒弟,又怎可能會『雨劍』的招數?兩位兄長未免太信口雌黃了吧?」 花盛、葉殘不由呆若木雞,心道:「怪事年年有,可沒這個月這麼多!上次見那兔崽子薑小牙會『風劍』又會『雨劍』,已經是見了鬼了,不料這個死胖子也是兩者兼擅,這究竟是怎麼回?難道『風雨雙劍』居然言歸於好,在陰間聯手開起武館道場來了麼?」 ◇官僚定律 木無名緊盯李滾,點了點頭。 「燕總管忠義雙全,人中龍鳳,又是我的頂頭上司,他的徒弟當然必為豪傑之士,可笑你們曹都督全不識貨,竟將他埋沒于行伍之中。」 眾官兵俱皆心想:「他是高官的徒弟,就了不起了?所謂『官官相護』還真一點都沒錯!」 燕雲煙得意的向李滾道:「看吧,這木無名敢不買我的帳?」 卻見木無名驀地轉身,厲喝:「剛才要把這位李滾兄弟抓起來的那個鬍子領隊何在?」 胡直領隊這會兒見情勢不妙,早已嚇得屎尿直流,不得已,硬著頭皮越眾而出。 「木總管,饒命……小人不知……」 木無名道:「你為何想要抓他治罪?」 胡直追:「他一溜二十幾天不見人影,分明是臨陣脫逃……」 木無名「嗯」了聲。 「還有呢?」 胡直呆了呆。 「沒有了。」 木無名哼道:「怎會沒有了?這片高原士,除了『大明』天軍之外,就只有流寇,你想想,他這二十幾天能夠跑到哪裡去?」 眾人還沒搞清楚他的意思,只見他身形一晃,鐵掌倏出,早把全無防備的李滾擒在手裡,掄指如風,點住了李滾周身一十八處大穴。 木無名緊接著厲喝道:「此人不但臨陣脫逃,而且顯然是個通敵的奸細!縱然他是燕總管的高足,但我今天也不能因私廢公,壞了國家綱紀!來人哪!先把他五花大綁,嚴密監禁,來日與李闖決戰之時,挖出他的心肝五臟祭旗!」 燕雲煙猛然楞住,眼睜睜的望著李滾被胡直等人拖死豬似的拖向營盤後方,只氣得渾身發抖。 「薑小牙眼見情況如此轉變,也是一頭霧水。」 這傢伙怎麼搞的? 「紅娘子低聲笑道:「新上任的官兒不是舊任的繼承者,卻是舊任的催命符,凡是跟舊任有點關係的,都得打入十八層地獄。這就是官場文化,你懂了吧?」 「不懂。」 「不懂就別懂,懂了也沒什麼好處。」 紅娘子一扯姜小牙。 「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去別的地方探采。」 姜小牙雖和李滾並無深交,但到底曾經共過患難,見他身陷險境,不禁有點發急。 紅娘子道:「你想救他,等下再找機會。」 薑小牙想想也對,尾隨紅娘子繼續在官軍營盤內亂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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