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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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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原笑著說道:「這就是了!魯半班吃此一嚇,你們可以趁機藉口找到臺階,記住!不是你們怕他,而是謀求破除黃山的萬全之計,小不忍則亂大謀,休要以為一時的退讓,便當作氣憤不平。」 說著話,忽然仰頭短嘯一聲,兩隻大黑猩猩像脫弩之矢,直向靳一原身旁射至。 靳一原伸手撫摸著這兩隻大黑猩猩,笑著向祁靈和叢慕白說道:「去時路程不易,何苦要讓你們多費精力,讓這兩個東西送你們一程,只當是老夫送客出山。」 言猶未了,不由祁靈和叢慕白二人辭謝,兩隻大猩猩一貼近兩人身前,一弓腰,背起祁靈和叢慕白,頓時起落如飛,直向陡壁懸岩之處,狂奔直上,祁靈和叢慕白背在身上,倒是有一種從未經過的滋味,當時只覺得這兩個猩猩登山越嶺的功夫,較之一般武林人物的輕功,尤有過之,到後來索性閉上眼睛,享受一番騰去駕霧的感覺。 於是,他們二人就如此出了天柱山,於是,他們二人…… 祁靈說到此地,周圍坐的這些武林高人,才都松了一口氣。 這真是:世事多巧合,人間少雷同。誰也沒有想到,會引出這樣一位隱居多年的昔日武林大魔頭,而如今又變得如此俠肝義膽,熱血仁心,更沒有想到,萬巧劍客魯半班就是千面狐狸靳一原的唯一門人。 這一個巧遇,使大家真正體認到,天都峰上諸多埋伏確是堪人憂慮,同時也使人安慰的,千面狐狸靳一原本人,要決心再現江湖,整頓門規,如此使天都峰這一場除魔之戰,少使多少人橫屍流血。 這是一個令人欣慰的消息,但是,卻也有人為之憂心未已,這便是天山雙俠之一的紫蓋隱儒許冰如,和金沙伯樂白完元白老頭兒。 另外還有一個人心裡含著一絲疑問,這便是名振宇內的神州丐道人,但是,他這個疑問,他存在心裡,沒有說出來,而金沙伯樂和紫蓋隱儒,卻止不住說出他們的憂心,金沙伯樂首先就皺著眉頭說道:「武林之中最討厭的,就是像魯半班這種人,不能明拼硬鬥,專在暗算上打主意,這等人最好是讓他一脈所傳的師父,來收拾他,最是合理,不過,千面狐狸雙眼不明,也就無能為力,但是,這百年黃蓮根,十載陳雪水,一時到何處去尋?若是如此蹉跎時日,我們難道就聽憑魯半班坐大麼?」 神州丐道笑嘻嘻對金沙伯樂說道:「白老兒!你話沒有說明白,黃山天都峰雖然機關處處,埋伏重重,在我們看來,卻算不得是魯半班的護身靈咒,所以聽憑坐大,諒無此能,只是如今我們不能越俎代皰,這份責任被我道人在天都峰一古腦推給小一輩的娃娃們,我們關心小一輩的成敗利鈍,自然希望他們能夠力蕩黃山,你放心,既不會蹉跎時日,也不致束手無方,眼前就有—人可以……」 神州丐道這種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大頓,說得金沙伯樂直瞪眼睛,聽不出所以然來,直到最後,才知道神州丐道在心中早就穩算,有一個人可以解決這百年黃蓮根與十載陳雪水的困難,當時便搶著說道:「邋遢道人你拐的什麼鬼彎子,既然有人能解決難題,這人是誰,何不早說?」 妙手空空笑嘻嘻地望著神州丐道,在一旁接著說道:「老偷兒倒知道這個人是誰。」 北嶽秀士含著微笑,在旁邊接著說道:「古朋友既然深知此人為誰,那必然是隨著古朋友同陣而行,如今應來未來的武林名醫、回春聖手逯雨田。」 金沙伯樂跌腳歎道:「此人為何我獨想他不起?回春聖手,藥到病除,金沙大漠也久聞其名,如果要找百年黃蓮根,和十載陳雪水,不找這等行家,還找何人?」 紫蓋隱儒坐在一旁微微蹙起雙眉,點著頭說道:「十載陳雪水,百年黃蓮根,只要找到回春聖手,千面狐狸的眼睛必然複明有望,可是即使千面狐狸眼明如前,他仍然需要一樣東西,才能奏效,而這樣東西,較之十載陳雪水百年黃蓮根,也不知道要難上多少倍,前者但憑機緣,而後者卻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只怕不是輕易可以為的事。」 紫蓋隱儒剛一說完這句話,叢慕白立即偎到恩師的懷裡.仰起螓首,撒嬌的叫道:「師父!您老人家不要再說了!」 神州丐道在一旁哈哈笑道:「許大俠愛徒心切,憂思重重,我們倒是忘記這件事。」 妙手空空卻於此時正著顏色說道:「黃山天都峰機關埋伏說明要圖,既然關係著天都峰的命脈,萬巧劍客魯半班,自然是視若性命,秘藏不宣,這種東西,除了魯半班自己,天都峰上尚不見得有人能夠知道其下落,要取得這張圖,說它不易為,確是言之實在。」 神州丐道只是微微含著一份笑意,沒有講話,祁靈坐在一旁,這情形看得清楚,他覺得恩師這分微笑,不是毫無來由,論真情實事,盜取天都峰要圖,確是一件辣手難成的事,但是,神州丐道為何含笑?難道他另有什麼絕妙的高招麼? 對於神州丐道,祁靈是虔誠至衷地信服,他知道恩師若無所發現,斷然不會在此時此地,笑出這等不夠關切,不夠忠厚的笑意。 金沙伯樂首先便直率地說道:「老道!這件事換上你這假牛鼻子,也未盡然保證手到功成,你在一旁那一份假笑,不怕別人說你是幸災樂禍麼?」 北嶽秀士忽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接著說道:「丐道友豈是幸災樂禍之人?必然是對於這件事另有高見。」 金沙伯樂立即叫道:「有高見何不早說,丐老道還要藏一手麼?」 神州丐道轉頭向紫蓋隱儒說道:「許大俠休怪我道人故作玄虛,有意相戲。」 紫蓋隱儒也立即含笑說道:「丐道友生平遊戲人間,冰如仰之已久,豈能如此俗不知趣,竟而膽敢相責麼?只是丐道友慎密入微,必有所見,能否先行見告?」 神州丐道呵呵地笑道:「許大俠!你是為愛徒心切,故而為情所蔽,其實,你可嘗不能有所察覺,至於秀士和老偷兒……」 剛一說到此處,北嶽秀土忽一擊手掌,啊了一聲,連忙說道:「是了!問題就在這裡。」 說著抬起頭來,望著大家說道:「千面狐狸靳一原是何等精細明察的人,他豈有不知這幅天都峰的要圖,要如何的難取?老實說,如果慕白能夠單身一人在黃山盜得這幅要圖到手,他又何需這張要圖?事實上他便可以視天都峰如無物,千面狐狸提出這個問題之時,如果不是故意刁難,或者有意相試,便是另有契機,我們沒有發覺。」 北嶽秀士這一番話,說得頗有理由,但是,金沙伯樂搔著自己一頭白髮,不解地說道:「我老頭兒心裡實在轉不過彎來,請問各位,千面狐狸他為何故意刁難?他為何有意相試?如果說這兩種理由都不能站住腳,請問這契機究竟是對何而言?」 神州丐道笑呵呵地說道:「白老兒!你覺得除了這樣推測之外,尚有何種理由,足以說明千面狐狸所以將這件極為艱難的事情,交給叢慕白這娃兒?」 金沙伯樂搔著頭髮說道:「我老頭兒以為,那是因為千面狐狸老昏了頭,做起事來,沒有像你們這樣多的思慮,想得那樣頭頭是道。」 神州丐道聞言大笑說道:「白老兒!你只知道識千里馬,卻不識人,千面狐狸為人如何,但看他處理祁靈的事,便不難見其一斑,他豈是個糊塗人物?」 說著轉頭向祁靈問道:「祁靈!你對靳一原提到黃山之時,曾否還有其他事件,忘記此時說出?」 祁靈聞言一動,立即說道:「恩師明察秋毫,徒兒確曾約略提到失陷天都峰的經過,其間提到魯半班尚有一位傑傲不馴的妹妹,名叫魯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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