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尺八無情簫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
九和搖搖頭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也不會喝酒。」 蕭奇宇問道:「你們二人是專門侍候這裡的客人嗎?我是說你們是專門照應這間靜室的嗎?」 九和怔了一下,說道:「這間房子沒有人照應。」 蕭奇宇「哦」了一聲說道:「這麼說,這間屋子是從來不住人的?」 九和點點頭,他和六順對視了一眼之後,說道:「蕭爺!我們出去一下,蕭爺用過了,我們再來收拾。」 蕭奇宇說道:「慢著!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 九和與六順已經到了門外,停下來望著蕭奇宇。 蕭奇宇問道:「今天這裡有喜事嗎?」 九和點點頭,但是他立即說道:「不是今天,是明天。」 蕭奇宇笑笑說道:「說的是,今天已經入夜了,那裡還有什麼喜事,自然是明天了。九和!明天是什麼喜事呢?」 六順拉拉九和的衣服,低低說道:「你的話好多啊!」 九和咕嚕一聲說道:「這些事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又沒有說到老太太……」 他被六順扯走了,留下蕭奇宇滿懷疑竇。 面對著一桌菜肴和美酒,蕭奇宇沒有一點想吃的意思,他在沉思,他在整理沿途所看到的一切,他在回想白天和塗如鳳姑娘所說的一些話。 一股寒意,突然襲上心頭。 他立即推開房門,步下臺階,快步走向那道雕花鐵門,已經落了鎖。 抬頭看時,從圍牆以上,有一道網,將整個房屋網在當中。 蕭奇宇躍身上房,伸手一摸,那面網是軟軟粘粘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用手拉一拉,竟然拉不動分毫。不用說,旗門幫司馬盛嵐的歹意,已經暴露無疑,而蕭奇宇已經真正成了墜入網中的一隻飛鳥。 他回到房裡,心裡暗忖:這兩個小童自然不會再來了。他們口中所說的「喜事」,到底是什麼?是老太太的白喜事?還是司馬盛嵐看中塗如鳳?還是司馬盛嵐娶兒媳婦? 一切的推斷,都難近情理。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蕭奇宇已經被困住了。塗如鳳此來是中了計,會不會有危險?今夜以前,應該不會!明天!明天是個關鍵。 蕭奇宇不是一個輕易後悔的人,成熟的年齡,豐富的經驗,使他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他也不輕易在挫折中絕望。 他唯一的方法:安靜地度過今宵,養精蓄銳,迎接明天一切不可預測的挑釁。 他覺得這時候,收斂心神,調息行動,是穩住浮躁心情最好的方法。 他盤坐在木榻之上,五心朝天,正要濾清一切雜念,突然,房外有了腳步聲,來人停在門外,沒有推門進來。 蕭奇宇運用眼神,從黑暗中朝外面看過去,一個修長的人影,映在棉紙糊的格子門上。 蕭奇宇沒有出聲,只是留神的看著。 門外的人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佇立著。 良久…… 門外的人說話了。 「不問問我是什麼人嗎?是朋友?還是敵人?」 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的。蕭奇宇驚詫住了。 「為什麼不說話了呢?」 蕭奇宇緩緩地說道:「我在想,尺八無情那裡來的紅粉知己!」 門外的人輕輕地笑了笑。 「你就這麼相信我是你的朋友?為什麼不是你的敵人?」 蕭奇宇說道:「你是從容信步而來,沒有施展輕功。如果是我的敵人應該不敢如此的公然而來。」 門外的人輕輕哼了一聲。 「你倒是有自信。」 蕭奇宇說道:「人在江湖,如果沒有這點自信,那就寸步難行了。請問芳駕,如此深夜前來,有何指教?」 門外的女人說道:「我要來看看你這位人稱尺八無情,自詡八絕書生的武林名人,如今身陷虎穴龍潭,到底有什麼自救之道。」 蕭奇宇問道:「如此說來,芳駕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了?」 門外的女人沉吟了一會說道:「與你無怨無仇,我何必幸災樂禍?」 蕭奇宇「哦」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芳駕前來是……?」 門外又是一陣沉默,然後緩緩說道:「我要看看尺八無情八絕書生,是不是有些傳言失實之處,其他究竟如何?」 「哦!芳駕是專門考量蕭某斤兩而來的。」 「八絕之中,當然是以尺八玉簫為最,可以讓我見試見試嗎?」 房門突然被一股力量推開,門外人影一個倒翻,衣袂飄風,宛如穿花白蝶,悠然落在兩丈開外。 蕭奇宇從木榻上慢慢下來,當門而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原來就是今天淩晨在塗老爺子門前見過的那位姑娘。」 他邊說著話,邊向外走,停在臺階上,雙手一抱拳:「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對方微微一笑,貝齒微露,在暗影中可以看出是位十分美貌的人。 她倏地一伸手,掣出一柄泛著光芒的寶劍,說道:「尺八玉簫如果真的武林一絕,你自然會知道我的姓名,請接招!」 身軀一射而起,一個淩空撲擊,疾如流星,挾著一泓光芒,攻向蕭奇宇。 這樣淩空撲擊,是叫人吃驚的。 一般來說,未真正瞭解對方武功之前,或者沒有確定對手的功力不如自己之前,是很忌諱這樣的淩突下撲。 因為,只要對手穩住樁步,一招硬接,淩空而來的人,就會吃虧。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