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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木劍驚鴻 | 上頁 下頁
一〇七


  冷月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看到朱火黃顯然不是敵人的模樣,所以她問不出口。她應該是問:「怎麼會和笑面屠夫在一路呢?」

  戈易靈擦去眼淚,含笑說道:「冷月!別後的變化,真是一言難盡,相信你也是和我一樣,一定有著一段曲折離奇的遭遇。」

  冷月一時怔住了,她似乎剛剛才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她喃喃地說道:「是啊!我怎麼會未到這裡?」說到這裡,她的人渾身一震,脫口驚呼:「非白!你在哪裡?」人立即昏厥過去。

  當時離開清江小築的時候,駱非白和冷月是最快樂的一對,雖然,冷月並不願意離開戈易靈,但是,一則是天婆婆權威無比,沒有人敢違抗她的旨意,再則到河南上蔡是尋訪事情真相途徑之一,並非純為私情。

  因此之故,冷月的心裡,稍稍減少了歉疚,而以一種快樂的心情,和駱非白踏上了旅途。

  當然,最愉快的還是駱非白了。離開恩師,奉命在江湖上磨練,不出三年,如今卻攜得如花似玉、俠骨柔腸的美眷返回故鄉,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快樂?

  從清江小築的邊塞,回到中原地帶的河南上蔡,是一段很遠的路程,由於情侶雙雙、兩騎並轡,不覺得山遙水遠,也不覺得旅途勞頓。倒是快到達上蔡境內,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了變化。

  在駱非白而言,十幾年沒有回到家鄉,兒時的一切,已經依稀難記,如今遊子重返,自然有一種近鄉情怯,老實說,連自己父母是什麼樣子都印象模糊,一旦面見父母,那將是一種什麼情況呢?

  在冷月而言,如此去見未來的公婆,去面臨一個絲毫無知的環境,雖然她是一個闖蕩江湖的姑娘,卻也有幾分令她難以想像的緊張。

  這天清晨,已經遠遠望到上蔡的嫋嫋晨煙,冷月忽然勒住坐騎,望著駱非白說道:「非白!我的心裡有些害怕!」

  駱非白奇怪地問道:「為什麼?」

  冷月臉上泛著微紅說道:「你不認為我這樣去見你的家人是有些不合常情嗎?再說,從你的敘述中,我知道你家在上蔡是望族,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的人,你不覺得我不配?誰能保證你的家人都能像你這樣的接納我?」

  駱非白皺著眉說道:「冷月!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有這種想法呢?難道你忘了我們在清江小築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感情,你還不相信我不成?」

  冷月睜著明亮的眼睛,眉梢帶著滿意的笑意,婉婉地說道:「非白!不是你,我說的是你的家人!」

  駱非白隔著馬兒伸手過來,輕輕地握住冷月的柔荑,懇聲說道:「冷月!不要懷疑,相信我們堅貞的感情。我不敢斷言我的家人都會全心的接納你,因為畢竟我離開家太早也太久了。但是,我們兩人要共同相信一個事實,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何況……」

  他的眼睛是那麼多情地注視著冷月。

  「何況,你是如此的善良、正直、而又溫柔有禮,有誰會拒絕像你這樣的人成為一家呢?冷月!不要再懷疑,敞開愉悅的心情,踏進駱家的大門吧!」

  駱非白的話說得充滿了感情,也說得非常的真切,冷月的手緊緊地反握著駱非白的手,鼻子酸酸的、眼睛紅紅的。

  對於上蔡,駱非白談不上是重回舊地,因為他離開上蔡的時候,他的年齡太小。小得記不起往事的點點滴滴。但是,上蔡的人似乎都認識他,有人對他打招呼,有人對他微笑,很清楚的告訴了他。

  駱家大院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氣派大!

  占地極廣,一圈樹林和一灣流水,圍繞著駱家大院。

  護莊河吊橋的兩頭石獅子,高踞神武,代表著駱家在上蔡的聲望和地位。進得莊門,迎面是一處廣闊的空場,兩邊排列著刀槍劍棒,說明駱家主人的身份。

  駱非白在莊口一露面,立即引起轟動,一路傳話過去:少莊主回來了。

  駱非白和冷月雙雙下馬,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冷月!看來他們沒有忘記我!」

  冷月微笑著沒有說話,心裡充塞著幸福。

  突然,這個時候,駱非白站住腳,說道:「冷月!我又有了害怕的心情。」

  冷月訝然地說道:「你現在又怕的是什麼?」

  駱非白說道:「冷月!不要忘了,在清江小築不論是明宣或是暗示,我們都可以瞭解,這趟上蔡之行,不完全是省親,更不完全為的是拜見翁姑,還有一點訪察的意思。如果……如果……唉!」

  冷月輕輕搖著他的手說道:「非白!不要如果了,這裡畢竟是你的家,是你的出生之地,這裡住的是你的至親爹娘,再懷疑的情況,也要等到深深地瞭解之後。」

  駱非白點點頭說道:「是的!你提醒了我另外的一件事。這裡的人對我如此熟悉,那是他們把我當作是我的老弟非青。……」

  他的言猶未了,從大門裡出來兩個人,短衣勁裝,步履沉穩有力,快步走到駱非白的面前俯身一躬,口稱:「少莊主回來的正是時候,屬下奉莊主之命來迎接少莊主。」

  兩個人一直腰,眼光一接觸駱非白,神情一怔,還沒有等到駱非白說話,兩人同時撤後退了兩步。

  駱非白問道:「兩位是……?」

  兩個人倏地一伸手,兩把刀幾乎是同時從腰間拔出,而且,左手屈指入唇,一聲尖哨入雲,緊接著大門裡面就有一陣陣當當的銅鐘聲。

  兩人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我家少莊主?」

  駱非白微笑說道:「二位的話有些欠通,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是少莊主,這冒充一字,從何說起?」

  兩人頓時張口結舌,答不上話來,其中一個顯然已惱羞成怒,立即叱道:「你無緣無故闖進駱家大院,就可以將你拿下。」

  駱非白嘖嘖說道:「這位的話,更是令人百思莫解。第一,我不是無故闖進來的,一路沒有一個人攔住多問我一句話,這無故闖進,叫人不能苟同。第二,駱家大院不是官衙,就算是闖進,也不致於遭受立即拿下。二位這樣的待人,恐怕不是駱老爺子所願聞的事吧!」

  兩人大怒,雙刀並舉,分從左右撲向當中。

  駱非白一拉冷月,使之轉向背後,急切中說道:「頭一次來,觀感要緊,你不能動手!」

  他在說著話,霍地雙手一分,徒手一雙肉掌,迎向夾擊而來的雙刀。

  這樣貿然空手入白刃的舉動,大出乎兩人的意外,不自覺地微微一怔。就在這樣的一瞬間,兩人兩把刀,竟然毫無掙扎地落到駱非白的手裡。

  駱非白左右雙手各拿著一把刀,微笑著說道:「二位,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待會自然會說明白,請二位千萬不要介意。」

  兩個人站在那裡,滿臉冒汗,手足不知所措。

  駱非白說道:「我已經說明白了,今日之事是起自一個誤會,回頭自有明白交代的時候,二位請讓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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