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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木劍驚鴻 | 上頁 下頁
一〇


  「戈姑娘!你不聽故事了嗎?」

  「我問你,是不是要設法斬草除根?」

  「一刀快斬」許傑笑笑說道:「姑娘!其實你應該先聽完故事,有時候,太過性急是會壞事的。」

  梁丙林側著耳朵一直在聽,突然大叫:「許老大!你果然有詐。」

  言猶未了,只聽得砰、砰、砰接連三響,分從三個方向響起震耳的炮聲,隨著炮聲,分從三面電射而出一團黑忽忽的東西,臨頭散開,竟是三面網,罩將下來。

  梁丙林剛一揮動手中的彎刀,劃破兩張網,無奈那飛落而下的網,沾身就有倒刺,連衣帶肉一齊鉤住,只要一動,疼痛萬分。事實上,三張網還有人分從三面收繩子,將戈易靈和梁丙林像兩條魚一樣,緊緊地包在網子裡。

  梁丙林笑了,笑得很大聲,但是,笑聲裡不難聽得出有著一分淒涼。

  「梁老弟!你笑什麼?」

  「我笑我自己眼盲心也盲,居然能相信一個絲毫沒有信義的人。」

  「戈姑娘!你呢?」

  「我只覺得奇怪。」

  「奇怪?奇怪什麼?」

  「奇怪像你這樣奸詐的人,怎麼會有一個率真的女兒。」

  「一刀快斬」許傑悠然自得地笑道:「你們都錯了!一個人活在世上,必須懂得自保,我「一刀快斬」能在金陵這個地盤上活下去,而且活得有聲有色,我有我的自保之道。」

  梁丙林說道:「許老大!一開始我就對你說過,老天對你不薄,給了你十年的時間,可惜的是你不長進,你一點也不長進,十年,被你輕易的浪費掉了。你以為保持你這份奸詐,就是你的自保之道?告訴你……」

  梁丙林朗聲接道:「像你這樣下去,要想躺在床上壽終正寢,恐怕你是夢想了。」

  「梁丙林!你不要激怒我。」

  「你不是說你有十年養氣的功夫嗎?」

  「梁丙林!我不欠你什麼,如果你一味的激怒我,除了你的眼睛瞎,你還會成為啞巴。」

  「是嗎?是你要用刀子割我的舌頭是嗎?」

  「梁丙林!當年不是我許某人剜掉你的眼睛,今天我也不想割去你的舌頭,我們之間,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深仇大恨。今日之事,方才我說過,是我許某人自保的方法之一,我要活下去,我就不允許你拿著刀在許家大院耀武揚威。你放心!我也不會要你的命,只是你這十年的苦功,恐怕還得讓你白費了。」

  他說到此處,揮手高叫一聲:「收網!」

  但是,這三張重迭覆蓋,連頭都包住的大網,卻沒有動靜。

  許傑「咦」了一聲,心頭一動,一墊腳,沖天拔起,落身到假山之上。這時候操縱這三張網的繩子,非但沒有收緊,反而鬆馳下來。

  從堂屋轉角,緩緩地出來兩個人。

  「一刀快斬」許傑大驚:「丫頭!你是……」

  許言姑娘身後跟著一個人,此刻接著說道:「許大爺!對不起,令嬡現在是我的人質。只要你許大爺照著我的話做,我保證令嬡毫髮無傷。要不然,刺進令嬡心臟的,就正是你許大爺這柄奇形刀尖。」

  許言姑娘臉上有一種很古怪的表情,低低地說道:「爹!女兒對不起你!」

  「一刀快斬」許傑冷靜地搖搖頭道:「丫頭!你放心!他絕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許傑氣勢仍然很盛:「朋友!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是最重要的,你應該問我打算幹什麼?」

  「你……」

  「許大爺!你千萬不要再打其他的主意。你只要動一動任何歪主意,你的寶貝女兒就是利刀穿心的下場。」

  「你到底要幹什麼?」

  「很簡單,叫人將這二張網割開。」

  「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我跟我自己一夥的。」

  「那你為什麼要淌這灘渾水?」

  「武林中的老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許大爺!別囉嗦!你現在是下風,還是少節外生枝,照我的話去做,拖時間對一個缺乏耐心的人,是不利的。」

  「一刀快斬」許傑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揮手叫來人,其實就在這個時候,網繩沒有收緊,梁丙林已經揮動手中的彎刀,將三層網繩割開一個大洞,鉤在身上的倒刺,也很快地摘下來。

  倒是戈易靈整個人都被倒刺困住,等到來人割開網繩,渾身衣服,都被鉤成大洞小洞。

  「一刀快斬」許傑一直悶在那裡,這時候他開口說話了:「朋友!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有!我還有一件事情。」

  「朋友!看你年紀輕輕的,不要把篷扯得太滿。」

  「對不起!這件事是非辦不可。」

  「哦,說過,你現在是上風,請說吧。」

  「請那位梁大爺、戈姑娘暫時都不要生氣,就在原地坐下,委屈二位,暫時聽我的安排。」

  梁丙林問道:「尊駕昨天晚上曾經出現在清涼山?」

  「曾經有那麼一會兒!」

  「尊駕的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十足的無名小卒。」

  「聽尊駕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音不便,是蒙了臉的嗎?」

  「梁大爺真高明,我沒有蒙臉,但是我戴了人皮面具。」

  「啊!此地有人認識你?」

  「嗯!可以說沒有。梁大爺!你用不著盤問我,請你坐著歇著,我跟許大爺還有話講。」

  「一刀快斬」許傑此刻一肚子悶氣,「有話請說吧!」

  「你許大爺不是有一段故事要講嗎?那就講吧!」

  「啊!」

  「許多事就是因為沒有講明白,誤會越結越深。」

  「好!我倒要謝謝你安排了這樣的機會。」

  「長話短說,揀要緊的說。」

  「還是從十年前那批紅貨說起。戈姑娘!你問紅貨是什麼,是一箱子珠寶,價值五十萬金。老實說,威遠鏢局曾經保過比這更多的金銀,但是,這麼多珠寶則是第一次,按說像這樣的寶貴紅貨,應該由總鏢頭親自出馬,但是,戈總鏢頭卻指定由我來保這趟鏢。」

  「那是看重你「一刀快斬」的功力。」

  「戈姑娘!令尊是不是看重我,回頭你就知道。」許傑的語氣,開始帶有一分憤懣和激動。「紅貨最好是走暗鏢,我把這箱珠寶分裝在五十個矮瓜裡面……」

  「那是什麼意思?」

  「戈姑娘!那是令尊總鏢頭的意思,將矮瓜挖空,填進珠寶,而且是總鏢頭親自動手,然後將五十個矮瓜交給我,讓我扮成菜販,明的是一車矮瓜,實際上是一車珠寶。令尊說,這一趟暗鏢保下來之後,我的獎賞可以夠我活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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