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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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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熙冷笑道:「你不要色厲內荏,我告訴你!雪竹早已經離開了我!」 秦淩筠大驚失色,把剛才那一股怒火,又化作滿心焦急,他慌忙問道:「什麼?冷姑娘離開了你?她為什麼離開你?她到哪裡去了?」 朱若熙厲聲說道:「你還來問我,我去問誰?」 秦淩筠也朗聲說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冷姑娘和你在一起,她為什麼離開你,不問自己還去問何人?聽你這說話的口氣,難道還要問我不成?」 朱若熙此時咬牙瞪眼,卻又忍不住淚水如泉湧下,她顫抖著聲音說道:「雪竹自幼便和我相依為命,情同母女,從來沒有違拗過我的任何一點意見,十八年來,她從沒有在我面前說一個『不』字,這次居然會留書出走,沒有人在蠱惑,斷不致如此!」 秦淩筠此時心亂如麻,他實在不知道怎樣說話才是,他只有焦急地問道:「冷姑娘她留書出走?那她可曾說明她到哪裡去呢?」 朱若熙突然又厲聲說道:「那還要問你!你休要在此地裝聾作啞!雪竹是我的性命一半,沒有她,我也活不下去!快說!她現在藏在哪裡?」 說到這裡,她又轉變和緩的語氣,略帶黯然地說道:「如果真是你們這樣海誓山盟,我們也不妨從長計議!絕不可以這樣任憑你們任性做事。」 秦淩筠聽朱若熙這樣一口咬定是他所為,那一股怨氣就按捺不住,但是,他想到冷姑娘這樣留書出走,八成也就是為了他們之間好事受梗而引起,在道義上,他也的確難逃責任,尤其他焦急冷姑娘的去向不明,已經將那股怨氣抑平下去。再說,朱若熙如此憤怒與激動,也就是由於太關切冷姑娘所致,情有可原。 秦淩筠在這樣幾經思索之下,他心平氣和地先叫了一聲:「朱姨!……」 朱若熙立即攔住他說道:「誰是你的朱姨?」 秦淩筠仍然心平氣和地說道:「朱姨!我秦淩筠出身名門正派,幼承師訓,絕不會做出有損品德之事!我要鄭重地告訴你,冷姑娘下落,我是的確絲毫不知。」 朱若熙閉上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地說了幾句話,但是,立即又搖頭說道:「不!雪竹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尋十八年,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絕不會不聽我的話,她不會貿然地離開我,一定受了旁人的蠱惑?誰?誰?能有誰會蠱惑她?」 她突然一睜雙眼,指著秦淩筠說道:「你!就是你!沒有旁人!」 秦淩筠此時反而同情朱若熙這樣激動,他真沒有想到冷雪竹會這樣離開朱若熙,他也沒有想到朱若熙會這樣的傷心和失望! 秦淩筠反倒安慰著她說道:「朱姨!相信我的話,我沒有再見著冷姑娘!」 朱若熙突然又說道:「如果你是真心愛雪竹,你就不應該這樣害她!現在雪竹恩師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她現在已經離開了天山,一旦讓她找著,雪竹的一生就毀了!況且,雪竹的表哥雖然一十八年不曾見面,難保他不在人間,如有一天相見,雪竹名節何在?」 秦淩筠歎口氣說道:「朱姨!我已經再三告訴你,我沒有再見著她!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田地,情況已經緊急萬分,我們不必再在此地多耗時間,應該即刻分頭尋找,勸她迷途知返,免招終身之憾!」 他說著話,立即就起身拱拱手向朝陽坪外奔去! 朱若熙一聲厲叱:「可惡的東西!你想溜走!」 擰身一旋,疾如閃電,長袖一翻,伸手就是一掌!如影之隨形,照準秦淩筠的夾背拍來。 這一掌不僅是來得快,而且功力十成,不要說是旁人,就是秦淩筠在沒有遇見龍門居士之前,在他的體內虎頭鯊的血液沒有十分發生效力之前,這樣的一掌,他不但是無法抵擋,也無法閃躲! 當然,現在的秦淩筠是今非昔比,他當時也是意外地怔了一瞬,掌風已經掃到了背脊,寒意砭骨,他急忙中借勢向前一伏,落地有如旋風,卷地滾出五六丈開外。 他剛剛挺身而起,只見朱若熙身形一飄而起,二次翻掌平胸,疾推而出。 秦淩筠這次躲閃得快,他腳下一錯步,遊身騰挪,口中並且說道:「朱姨!你是明白人,為何今天糊塗得一至如此?如果冷姑娘她在此地,豈容我這樣和你動手相搏麼?」 朱若熙停手不攻,她冷冷地問道:「秦淩筠!你說話處處欲蓋彌彰!你說她不在此地,我要問你,你不是決心前往紅柳湖,當時幾乎是急如星火,如今又為何留在此地?嗯!」 秦淩筠說道:「在那天別後,我的確是到紅柳湖去的!」 朱若熙冷笑了一下說道:「既然紅柳湖去過了,你又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淩筠搖搖頭說道:「這件事說起來一言難盡……」 朱若熙沉聲說道:「什麼一言難盡,讓我代你說了吧!你根本就沒有去紅柳湖,根本就在此地等著雪竹,暗中約好了她到此地相聚,可是麼?」 秦淩筠急著叫道:「怎麼又來了!你要我如何才使你相信我的話?此地是雪峰山朝陽坪,是我恩師的住處,我離開紅柳湖之後,特地來這裡祭奠一個去世的長輩,怎麼會是我和冷姑娘約在此地相晤?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豈是隨便可以安置的?」 朱若熙忽然眼神一亮,追著問道:「你是中原四傑雪峰樵隱的徒弟?這雪峰山朝陽坪既是你師父的居處,又有何人葬在此地?」 秦淩筠說道:「是我巴……是我古亭師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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