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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說著又對夏逸峰以及兩位姑娘說道:「夏師侄和兩位姑娘趁此時機,前往黃山白雲穀一趟。大師兄日前由玄羽傳來法諭,在他玄天易數之中,知武林目前有一場浩劫。大師兄仁慈為懷,煉製靈藥一種,以備屆時救濟武林中人。夏師侄于拜謁師尊之後,取來靈藥,以備群雄大會之用。再則,二位姑娘亦趁此機會,拜見靜空上人。只是這群雄大會已迫在眉睫,你們三人應及時早趕回洞庭湖君山,等待玄羽……」

  靈空大師正說到此處,忽然遠處微微一聲鷹叫,靈空大師倏然轉身,向窗外說道:「阿彌陀佛!那位高人到此,何不請來相見?」

  只聽房外一聲呵呵大笑,聲如洪鐘,說道:「大師果然高人,幸會!幸會!」

  話聲未了,但見房門一響,室內人影一晃,房中突然多了一位矮小精壯的老者,含笑可掬地向靈空大師一抱拳。

  夏逸峰和雙帆無影女、飛燕雙環三人一見來人,都不禁驚訝出聲,同時上前拜見。

  第四章 舊地再重遊 痛知筏幫遭厄運  何來一怪儒 欣然為虎作倀時

  空靈大師正在與夏逸峰以及雙帆無影女、飛燕雙環兩位姑娘在決定群雄大會之前,所應該採取的行動。靈空大師突然發話向屋外打招呼。夏逸峰和兩位姑娘都倏地一驚,不知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在屋外竊聽。

  正在這個時候,來人一陣呵呵大笑,說道:「靈空大師果然高人,在下倒是冒昧了。」

  話聲一落,房裡人影一閃,在燈光下出現了一位清矍矮小的老頭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裡。

  夏逸峰一見,禁不住脫口叫道:「原來是老哥哥來到長沙了。」

  靈空大師對於這位當年縱橫于白山黑水之間的遼東一叟,也曾有過數面之緣,並且在夏逸峰的敘說中,知道遼東一叟古道熱腸在這次太湖三龍幫的群雄大會,為求對策,席不暇暖的奔波。當即合掌說道:「不知道是胡老施主,老衲魯莽了。」

  遼東一叟也拱拱手說道:「大師方外高人,能不以胡某來得冒昧見責,胡某已是心領,只是因為事情緊急,這才沿路追趕夏老弟他們三位。巧在長沙碰見三龍幫老三易紅,倉忙遁去,才料三位必定住在客店中,沒料到大師亦在此地幸會。」

  雙帆無影女一聽遼東一叟說是事情緊急,星夜追來,只道是洞庭君山出了什麼意外,連忙急切問道:「老前輩離開君山之時,家父曾否自祁連歸來?有否意外之事……」

  遼東一叟搖手笑道:「劉姑娘請安心,洞庭君山安然無恙。令尊遠去祁連,已經于月前安然歸來,連神龍一現白老前輩,也翩然回到君山,從此洞庭君山樂享天倫,了無憾事。」

  靈空大師在一旁忍不住合掌說道:「如此胡施主這次倉促離開君山,想是群雄大會已經有了新事件發生。」

  遼東一叟呵呵笑道:「大師明人,真是料事如神。」

  說著從衣袖裡取出一張描金飛龍大紅請帖,遞給靈空大師。

  靈空大師啊了一聲,接過這份請帖,說道:「事情如此緊急,三龍幫已經決定日期了。」

  打開這份請帖一看,上面三條描金的飛龍,下面印著三個紅、黑、白色的手掌,中間寫了一段,既非請帖,又非戰書的文句:「武本同源,技實同宗。豆莢豆萁,本屬同根之物;紅花白藕,更為一脈而生。手足鬩牆,不智無過於此;同室操戈,親者為之痛心。奈何橫覽各大宗派,儼然各自以正統而自居。鄙視武林,一概皆目之為旁門。三龍幫自開壇立幫以來,愧不能見容於各大宗派之間,複無忍睹此妄自尊大之風,波及武林之團結,乃不揣冒昧,訂於七月十五日,金風乍起,丹桂飄香之時,敬邀各大宗派,印證武學於太湖。一睹武林真才實學,以定天下技藝之高低。恕柬不周,敬希 蒞臨。」

  靈空大師看完這份別具格調的請帖以後,低喧了一聲佛號,說道:「三龍幫蓄意與天下武林為敵,妄自加罪於人,令人可歎。」

  遼東一叟笑道:「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三龍幫蓄意如此,大家也只好趁此機會,一較高低了。這七月十五日日期太過緊迫,我怕夏老弟還不知道這項消息,一旦誤了日期,等到趕到時,已經曲終人散,未能親手報仇,豈非遺憾終生?這才特地趕來,又想不到在這裡幸遇大師。」

  靈空大師說道:「三龍幫唯一靠山西域魔僧法真,已經東來中原,不知是否仍有其他得力的幫手?胡老施主略有所聞否?」

  遼東一叟說道:「東沙怪儒此人大師曾經聞聽說過否?此次群雄大會據說東沙怪儒也為三龍幫所邀。」

  靈空大師合掌說道:「阿彌陀佛!此人一出,武林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要遭劫?如此事不宜遲,夏師侄和兩位姑娘就此趁早上道,逕返黃山,面謁靜空上人。老衲再走一程,七月十五日在太湖三龍幫總壇聚會。未知胡老施主尚須何往?」

  遼東一叟笑道:「追上了夏老弟此行任務已畢,我將轉回洞庭君山,作聚會前的準備,如此我先告別,七月十五日在太湖再行相見。」

  說罷抱拳一拱,呵呵一笑,燈下人影一閃,笑聲早經飄落門外,只一忽之間,遼東一叟早就消失在屋頂上。

  靈空大師目送遼東一叟去後,便對夏逸峰說道:「取道黃山,不妨路經石牌,筏幫三老也都是一時的好手,各大宗派此次實力如何,頗堪憂慮,筏幫如果不置幫事外,則不無裨益。天明即行,路上盡少耽擱,七月十五日務要趕到太湖。見了師尊,代老衲問候。」

  夏逸峰垂手應是,靈空大師對兩位姑娘含笑微微頷首,頓時僧袍飄風,靈空大師已如悠雲出岫,腳下行雲流水,出了房門,不知去向。

  夏逸峰和兩位姑娘等到天亮,便也策馬離開長沙。剛一出得長沙,夏逸峰便回顧兩位姑娘說道:「此次趕回黃山,日期急迫,勢必躦程前進。此去路途遙遠,關山跋涉至為勞苦,兩位姐姐可否先回洞庭君山,也等待七月十五日太湖再見?」

  雙帆無影女看了飛燕雙環一眼,笑道:「有人同行,彼此有個照應,旅途不致寂寞,何況靈空大師言下之意,還要讓我們拜謁靜空上人呐!」

  說到這裡,雙帆無影女不覺玉臉飛紅,瞄了飛燕雙環一眼,輕輕地笑道:「芝姐姐以為如何?」

  飛燕雙環也笑道:「同去黃山原為預定之事,怎好半途聽他又生異志?禾妹妹!別聽他的,咱們姐兒倆揚鞭先走。」

  兩位姑娘幾乎是同時手裡皮鞭一揚,胯下一用力,兩匹坐騎,箭射而去。

  夏逸峰一見,可緊張了,也趕緊一催坐下的「雪地朱紅」,追趕上去。陪上許多小心,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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