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九扣連環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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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彬嚴肅地說道:「小玲!這件事我終身感激,老爺子以排幫不傳之秘,為我從事伐毛洗髓,增添我的內修功力。你,小玲!你撇開少女的矜持,為我推拿全身,使藥效倍增,如何叫我不感激?」 小玲姑娘紅著臉,仍然帶有嬌羞,但是,能聽到趙小彬如此深深的記憶,她的內心何嘗不是一種安慰,只是說不出來罷了。 小梅姑娘不解地望著他們兩個人。 趙小彬便一五一十將君山洗藥澡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小梅姑娘拉著小玲姑娘的手,認真地說道:「小玲!連我都要永遠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當時抱著一種犧牲的精神,今天我哥哥就會有失去功力的危險!真的要謝謝你!」 小玲姑娘畢竟是有江湖兒女的豪邁之氣,她也很認真地說道:「小梅姊!真正說來我只是盡我的一點心意而已。小彬哥為了文相爺的一句話,便奉獻出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對排幫又是如此的尊重,使我們重新拾回很久未見的尊嚴,于公於私,我為小彬哥做一點點事,又有什麼值得掛齒的呢?」 小玲的話,說得真誠。 真誠的話,永遠容易使人感動。 小梅姑娘握住小玲的手,充滿激情地說道:「小玲妹妹!我為哥哥高興,我也為自己幸運,能認識你。」 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代表彼此激賞對方的心情。 趙小彬忽然問道:「小梅!你把爹和娘見面的情形再說一遍好嗎?我好想念他們兩位老人家。小梅!你不曉得,在千絲銀瀑臨風小築,我們幾乎天天都在想念著娘和你,有時候,我真忍不住要埋怨爹……」 小梅姑娘笑笑說道:「哥!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過去還曾經由於思念而變成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就等著五月初五,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團聚了。」 趙小彬忽然說道:「我真想此刻就到玄武湖去……」 小梅姑娘立即攔住說道:「不!現在我們有急務在身,揚州分舵的事,我們恐怕立刻就要設法阻止。」 趙小彬點點頭說道:「我只是這麼說說而已,對我們做人來說,先公後私,是必然的道理。咦!小玲!你怎麼啦?」 小玲姑娘拭著眼淚說道:「說也奇怪,我只要聽到別人談到親情,我就有一分羡慕和傷感。」 小梅姑娘伸手幫著小玲擦去眼淚,問道:「小玲妹妹!你是說……」 小玲淒涼地搖搖頭說道:「不談這些!啊!對了!今天小梅姊你們兄妹手足重逢,小彬哥又知道了伯父伯母團聚的喜訊,真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值得慶賀。此時不可無酒,我去叫店家送些酒菜來,我們也應該舉杯慶祝一番。」 小梅姑娘笑道:「好極了,看來我們三個人都不是善飲的人,不然的話,早就應該想到了。不過,要說喜慶的事,還應該加上一件,那就是我今天看到了我的一位好嫂……」 小玲姑娘不等她說完,便走向門口說道:「小梅姊!你又來了!」 她拉開門,走出門去,突然喝道:「什麼人?」 小梅姑娘和趙小彬立刻聞聲知警雙雙搶出門外。 門外,小玲姑娘已經不見蹤影。 趙小彬和小梅姑娘哪裡敢怠慢,轉身回房,取著兵刃,展身竄上屋去,只見小玲姑娘從另一頭屋上回來。 趙小彬搶著問道:「小玲!你看到了什麼?」 小玲姑娘一抬手,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張字箋,說道:「回房再說!」 三人回到房裡,小玲說道:「我剛一出門,就看到對面房上站著一個人。等到我一喝問,他就抖手發過來一支鏢,外面裹著這張紙。」 她將字箋攤開來,放在桌子上。 字箋上面寫著:「今天下午的七條人命,你們要償還的。除非你們從此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不再管排幫的事。要不然,三月十五日,就有人要魂斷揚州。」 三個人看完字箋,面面相覷。 趙小彬說道:「這會是誰呐」 小梅問道:「小玲妹妹!方才你追的人,功力如何?」 小玲想了一下說道:「因為他站的地方隔在五丈開外,我躍身過去,他已經拚命狂奔,落身下屋之後騎上馬就跑了,功力看來不高,算不得高手。」 小梅點點頭說道:「今天下午剩下的四個人,諒他們不敢。揚州除了西門虎,還有誰的武功最高?」 小玲說道:「小梅姊!不是我自貶身價,排幫分舵沒有高人,包括易中行在內。元人在揚州的還有一個韓言一,據說他是一個相當難纏的人,與西門虎相差不多。」 小梅說道:「小玲妹妹!今天西門虎是傷在我的兵刃和意外一擊之下,真正說來他的功力絕不在你我之下。如此說來,韓言一是有很好武功的人。」 趙小彬說道:「如此我可以斷言,今天晚上來的不是韓言一。一方面韓言一的武功高,一方面韓的身分,他既然交代了西門虎,他絕不會跟蹤。因此,這個人必是另外有人派來的。」 「會是誰呢?」 「揚州分舵有一個能人,他叫賽吳用。此人心思靈巧,詭計多端,他有可能派一個親信跟在西門虎隊伍之後,隨時傳遞消息。」 「他這封信是什麼用意呢?」 「如果他用飛鴿傳書,賽吳用今天就已經知道一切。」 「於是他就派人送來這封無頭信?他的目的何在?」 「小梅!你說說看,同時我和小玲也都想想看。」 小梅姑娘將字箋又看了一遍,沉吟了半晌。 「照字裡行間的會意,似乎不全然是威脅,也談不上是警告,而是利用威脅和警告達到另一個目的。」 小玲接著說道:「我也是這麼想,他來威脅我們做什麼?他難道不曉得威脅對我們來說,能達什麼目的?所以,小梅姊說得對!這好像是激將的意思。」 趙小彬擊掌說道:「對極了!他是在激我們。讓我們冒然回到揚州,冒然到三月十五日排幫幫眾大會的會場,因為,他們在會場設著陷阱,等我們去跳。」 小梅說道:「難道說,他這樣的激將,我們就不去了嗎?」 趙小彬笑笑說道:「當然要去。不過他這封字箋,倒是引起我們的注意,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人知道嗎?」 「卜五爺到芳玉嫂那邊是三月初三,折騰了將近五天了,今天應該是三月初八。」 趙小彬說道:「還有七天,夠我們養精蓄銳的了。今天我們暫且休息,明天起,我們商量對策。總而言之,揚州分舵三月十五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我們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相信憑我們三個的力量,一定可以成功。不過,在排幫的事情成功之後,我倒想見見一個人。」 「誰?」 「揚州分舵當家二爺賽吳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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