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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柳鳴蟬繼續道:「我當時一看你的藍衫,晚飯幾乎嘔出來,這麼髒的衣服怎好給丫頭們洗?她們不一邊洗一邊嘟囔才怪呢?!」

  宇衛擎只覺雙頰似火,渾身發熱,他自覺不好意思插嘴,只有聽的份了。

  只見柳鳴蟬依然滿臉不高興地道:「我立即命令丫頭們燒了一大鍋堿水,等水一沸,立即將藍衫放了進去。」

  說此一頓,特地望著衛擎宇,一整臉色,仍有些驚異地道:「豈知,不多久藍衫的裡布上便發現了許多紋路和字跡……」

  衛擎宇神情早已有些激動,因而關切地問:「當時都有哪些人在場?」

  柳鳴蟬道:「除了一個燒火的丫頭,就是我了!」

  衛擎宇繼續道:「你當時的感覺是怎樣?」

  柳鳴蟬正色道:「我當時也大吃一驚,急忙用木條挑起來一看,上面竟然有字跡和人像圖形……」

  衛擎宇更形激動地問:「那個燒火的丫頭,可曾有看到?」

  柳鳴蟬道:「她雖然看到了我用木條挑藍衫,但沒有發現藍衫上的劍籍圖形,我借機命她出去辦事,迅即將藍衫放入清水中洗淨!」

  說此一頓,突然望著衛擎宇,驚異地問:「放進清水裡你猜怎麼著?」

  衛擎宇恍然道:「可是字跡人圖不見了?」

  柳鳴蟬立即瞪了衛擎宇一眼,同時含笑道:「哪有那麼快?」

  衛擎宇立即迷惑地問:「後來怎樣?」

  柳鳴蟬繼續道:「後來放進清水內,越漂字跡越模糊,不一會兒,連字跡也看不到了!」

  衛擎宇驚異地噢了一聲,不自覺地問:「後來呢?」

  柳鳴蟬也以驚異的表情道:「後來我又急又驚,急忙又將藍衫,放進堿水鍋裡……」

  衛擎宇急忙關切地問:「可是字跡人形又重現了?」

  柳鳴蟬頷首道:「一點兒也不錯,藍衫一進堿水,字跡圖形又都清楚地現出來!」

  說此一頓,特地又歎了口氣道:「這樣一來,也就被趕回來的丫頭看見了……」

  衛擎宇心中一驚,急聲問:「她怎麼說?我認為這些事,最好不要讓丫頭們知道。」

  柳鳴蟬立即無可奈何地道:「可是她已經看到了,不讓她知道也不行啊!」

  衛擎宇急切地問:「她怎麼表示?」

  柳鳴蟬繃著嬌美的面龐,正邑道:「她進門時正看到我將藍衫又放進鍋裡,她立即驚異地問:『小姐,可是藍衫上的油垢太厚了?剛才小玲她們給那位衛公子洗澡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的油垢比藍衫上的還厚呢!』」

  衛擎宇先是俊面通紅,繼而發現柳鳴蟬的嬌靨上忍笑的表情,突然似有所悟,不由起身將她的嬌軀抱住,同時佯裝生氣地笑著道:「原來你又捉弄我?」

  柳鳴蟬見被衛擎宇識破,也不由將嬌軀縮在一起格格地笑了。

  衛擎宇一看這情形,知道柳鳴蟬是個最怕癢的女孩子,因而含笑嚇唬道:「蟬妹,我先警告你,你今後若再捉弄我,當心我撓你的癢!」

  柳鳴蟬一聽,將嬌軀縮得更小了,同時笑著央求道:「好好,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衛擎宇見柳鳴蟬快笑出了眼淚,立即將手鬆開,因為一個怕癢的人,一旦想到別人會突然撓他的癢,在你未離開前,他絕對不敢將肌肉放鬆下來。

  是以,衛擎宇鬆開了柳鳴蟬,立即走回椅前坐下,同時也瞭解了柳鳴蟬,實在是一個性情爽直,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只是脾氣倔強,受不得委屈罷了。

  柳鳴蟬一面拭淚,一面含情瞪視著衛擎宇,笑著埋怨道:「以後可不要這個樣子,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或聽了去,你不害臊人家還害臊呢!」

  衛擎宇笑一笑,拉回正題問:「後來你對藍衫上的劍籍怎麼描繪下來的?」

  柳鳴蟬一愣,問:「你怎麼知道我把藍衫上的劍籍已描下來了?」

  衛擎宇淡然一笑,有些得意地道:「那天晚上你在東光鎮外施展殺人的劍法,我就覺得與我父親的劍法有許多異曲同工之處……」

  話未說完,柳鳴蟬已驚異地道:「不對呀,可是藍衫上的劍式人像卻都是女子呀!」

  衛擎宇神色一驚,道:「噢?你說說看!」

  柳鳴蟬正色道:「我當時發現了用堿水才能現出字跡的奧秘後,立即命丫頭們重新燒一盆熱堿水送到我的樓上去,我才按著圖形字跡抄寫了一遍……」

  衛擎宇關切地問:「當時你的想法是……」

  柳柳鳳正色道:「當時我以為是衛伯父玉面神君衛大俠的劍籍,後來描畫人形時,才發現每個持劍人都是女子!」

  衛擎宇慨然道:「這原來是你們柳家的祖傳劍法,由你來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豈知,柳鳴蟬竟微紅著嬌靨,靦腆地道:「我姑姑柳馥蘭的劍法並非我們柳家祖傳……」

  衛擎宇神色一驚,「噢」了一聲問:「那麼是……」

  柳鳴蟬繼續道:「據我爹說,是我姑姑行道江湖時,在一個深山裡發現一位垂死的老尼姑,這套劍法的秘笈,就是由那位老尼姑給的!」

  衛擎宇漸漸聽出了興趣,不由關切地問道:「可曾問出那位老師太的法號和來歷?」

  柳鳴蟬搖搖頭道:「如果有人清楚,也只有我姑姑一人知道!」

  衛擎宇黯然歎了口氣道:「岳母大人鬱悶而終,這實在是造化弄人,如果她老人家不是中年早逝,這部劍法,在她老人家的苦研下,必然更能發揚光大!」

  說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地問:「蟬妹,你抄繪下來的那份秘笈呢?」

  柳鳴蟬毫不遲疑地道:「劍法學成後我立即燒了!」

  衛擎宇不由認真地問:「真的?」

  柳鳴蟬一聽,不由嗔聲道:「我說的話你為什麼一直不肯相信?」

  衛擎宇正色道:「我發覺這套劍法,關係著武林的安危禍福,太重大了……」

  柳鳴蟬哼了一聲道:「我燒秘笈的想法,可跟你不一樣。」

  衛擎宇迷惑地「噢」了一聲,目光一直注視在柳鳴蟬的嬌靨上。

  柳鳴蟬有些得意地道:「我要承繼我姑姑的遺缽,發揚她的絕學,今後除了我柳鳴蟬一個外,再沒有人具有這套霸道詭異,玄奧絕倫的神奇劍法了!」

  說此一頓,嬌靨突沉,竟切齒恨聲道:「可是,現在不同了!」

  衛擎宇聽得心中一驚,面色立變,突然之間升起一絲不祥徵兆,而悲劇發生,可能就發生在這套奇詭霸道的劍法上。

  是以,不自覺地急聲問:「現在有什麼不同?」

  柳鳴蟬哼了一聲道:「現在,具有這種劍法的人,普天底下已不是只我一個人了!」

  衛擎宇一聽,不由焦急不安地問:「你到現在還認定芬姊姊苦練的劍法,是岳母大人生前仗以成名的劍法呀?」

  柳鳴蟬有力地一頷首道:「不錯!」

  衛擎宇不禁有些生氣地問:「那你打算怎樣?」

  柳鳴蟬毫不遲疑地道:「到天坤幫的峴山總壇找她理論!」

  衛擎宇繼續問:「如果芬姊姊說,她學的劍法不是藍衫上的劍法呢?」

  柳鳴蟬倔強地道:「光說不是也不行,必須要和我比個高下!」

  衛擎宇俊面一沉,不由沉聲道:「你這不是太不講理了嗎?」

  柳鳴蟬也突然提高聲音道:「要不,她就公然宣佈,她今秋絕不參加黃山的論劍大會!」

  衛擎宇不由氣得由椅子上站起來,怒聲道:「你這不是越說越不像話了嗎?」

  柳鳴蟬雖然沒由椅上站起來,但卻剔眉怒聲道:「我為什麼越說越不像話?你可知道,今秋論劍大會,她和我兩個人中,必須有一人死在天都峰上嗎?」

  衛擎宇聽得腦際「轟」的一聲,驟然有如焦雷轟頂,他面色如紙脫口輕「啊」,緩緩地坐在椅上,額角、鼻尖,頓時滲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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