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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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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濤、汪燕玲,以及馬雲山等人,也紛紛起立,江天濤心情激動,俊面含笑,也連連拱手答禮。 緊接著,廳外又傳來一陣鶯聲燕語,和婦女老婆婆聲音,內堡的侍女、僕婦、老保姆們也來了。 廳內笑聲,此起彼落,祝賀之聲,連響不絕,爭前恐後,你推他擠,俱都爭睹被毒娘子丟在系舟蜂上的少堡主的風采。 老年人看到豐神如玉的江天濤,齊贊是年少英才。內堡的老婆婆們看到英俊瀟灑的江天濤,俱說生得酷肖璿璣玉女江夫人,僕婦侍女們看了貌若子都的江天濤,個個羡慕汪燕玲好福氣。 剎那間,整座巨廳中,人聲喚喚,有說有笑,侍女們指指點點,僕婦們評頭論腳,每人口裡談論的,都是江天濤。 一陣鼎沸喧囂,直到馬雲山,大聲宣佈快去領賞,人們才一聲歡呼,紛紛離去。 一俟眾人離去,江老堡主重新與馬雲山等人共幹一杯。 汪燕玲見氣氛歡愉,喜氣洋溢,即對神采奕奕,悲喜交集的江天濤,笑著道: 「表哥,現在你可以將海棠仙子前輩,如何將你救起的經過,向諸位前輩述說一遍了。」 由於心情正在興奮之際,江天濤聽來並不過分難過,僅斂笑面向馬雲山等人,黯然沉聲道:「早在兩年前,家師海棠仙子,才說出收晚輩為徒的經過……」 「那是十八年前,一個月黑風高雲鎖群峰的深夜裡,系舟峰上,除了陣陣松濤,已是萬籟俱寂了。 家師海棠仙子,正在洞前盤坐,突然聽到一兩聲隱約耳聞的嬰兒啼哭聲,當時循聲找去,發現在峰崔的一座林內,立著兩道人影,家師摒息走至不遠處一看,竟是一男一女,而啼哭的嬰兒,就抱在那女人的手裡。 男的身穿黃綢衫,生得尖嘴削腮,女的一身黑綢勁裝,面目狐媚,一望而知,均非忠恕之輩……」 說至此處,凝神靜聽的馬雲山和齊魯雙俠,賽扁鵲等人,不由會意地看了一眼,知道那一對男女,就是毒娘子和閔五魁。 江天濤繼續道:「恰在那時,不遠處的松林內,突然傳來一聲饑虎怒嘯,兩個男女看了一眼松林,丟下嬰兒便倉皇地跑了。 家師飛身過去,抱起嬰兒一看,發現嬰兒的像貌與方才的兩個男女的長相,迥然不同,因而斷定不是兩人的親生嬰孩,同時,發覺嬰兒的兩道眉頭間,左右各有一點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江天濤說著,不自覺地指了指自己的兩道劍眉。 如此一說,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射向江天濤的眉心間,發現眉頭上,果然有兩點稻米大小的朱砂痣,不過,不易發現罷了。 精通「麻長相法」的芮定安,立即面向江老堡主,正色解釋道:「啟稟老堡主,少堡主眉心中的這兩朱砂痣,在相書上稱之「臥龍藏珠」,單龍藏珠,貴為將相,雙龍藏珠,獨霸諸侯,少堡主如能入朝輔政,定能榮宗耀祖,光大門楣……」 在酷愛武學,視功名如糞土的武林豪客面前談入朝輔政,榮宗耀祖,不啻三歲娃娃談笑話。 因而,末待芮定安說完,全廳立即掀起一陣豪放的哈哈大笑,但也因此,將逐漸黯淡的氣氛,又明朗起來。 江天濤怕芮定安難堪,是以,一俟笑聲斂落,立即繼續說:「當時,家師斷定這其中必有蹊蹺,為了嬰兒的安全,家師星夜抱至通城為嬰兒覓到一位乳母。 之後,家師曾數度夜探本堡,在最後一次中,始發現那夜棄嬰兒在峰上的男女兩人,就是本堡的毒娘子和總管閔五魁,當時家師仍不知他們登峰棄嬰的居心和目的……」 江老堡主聽至此處,不由撫髯長歎,黯然插言道:「家門不幸,出此殘毒惡僕,老朽痛侮不及,深覺愧對先祖。」 江天濤見老父槐悔自責,心中不禁一陣難過,以下的話,立時住口不說了。 馬雲山等人,為了調和氣氛,故意提高聲音道:「少堡主,以後呢?」 江老堡主也發現江天濤不說了,立刻祥和地道:「濤兒,你繼續講你的。」 江天濤恭聲應了個是,繼續望著馬雲山、賽扁鵲、齊魯雙俠、金頭鼇等人,繼續道:「一年之後,家師由通城將晚輩抱回來,每日運功按摩周身骨骼,並用藥水洗澡,三周歲即開始傳授武功。 晚輩五歲那年,家師又收了一位女徒弟,就是月前登臺打招親擂的那位白衫少年,雪師姊……」 馬雲山等人一聽,頓時恍然大倍,當時雖曾看出江天濤兩人的劍法,有許多招式相同之處,但可沒看出白衫少年是個喬裝改扮的少女。 自認是老江湖的馬雲山等人,雖然都自嘲地哈哈笑,但每個人的老臉上,卻不禁掠上一絲窘紅。 江老堡主也微紅著臉,祥和的笑著道:「你們這些淘氣的孩子,愈來愈胡鬧,愈來愈不懂規矩。」 江天濤聽了老父慈祥疼愛的責備,心裡有著無比的快慰,因而繼續道:「十一年後的一天中午,家師偶然發現閔五魁率領著兩個僕婦,陪著一個眉目酷肖毒娘子的華衣男孩在堡外遊玩,當那個鼻孔上翻,生了一隻桃花眼的男孩,飛步去追一隻彩羽小鳥時,兩個僕婦齊聲驚呼少堡主,至那時起,家師再進本堡夜探數次,才發現這件欺天換主的大陰謀。 家師由於晚輩年幼,如之尚無確實證據,直到兩年前才說出晚輩的身世和遭遇,並命晚輩自己也多加注意。 那時晚輩雖然尚未曆身江湖,但已盡得家師真傳,每日練武之餘,必來峰下窺探,並伺機進入堡內來。 七八個月前的一天傍晚,晚輩剛剛潛進後堡大花園,立即被表妹和小翠花等人發現,立即將晚輩圍在中間,表妹當時一見晚輩的面,立即面色大變,脫口指出晚輩的名字叫江天濤。 表妹指出晚輩眉心上的特徵後,立即登峰去見家師海棠仙子,相談之下,才洞燭了總管閔五魁和毒娘子的罪惡陰謀。」 馬雲山和齊魯雙俠、賽扁鵲等人,無不搖頭慨歎毒娘子和閔五魁的陰沉狠毒和膽大包天。 江天濤說至此處,已忍不住怒氣填胸,渾身顫抖,不由激動地道:「諸位前輩如果需要知道得更清楚些,不妨將毒娘子章莉花提出來,詳盡地問一問。」 江老堡主一聽,首先忿忿地歎了口氣,汪燕玲的嬌靨上,也立即掠過一絲懊悔色彩,馬雲山等人,則一齊望著老堡主江浩海。 江天濤尚以為毒娘子被禁在後面,這時一看大家的神色,心知不妙,不由瞪大了眼睛,以詢問的目光,望著汪燕玲。 繼見江老堡主,沉聲懊梅地道;「這賤婢作賊心虛,堡外早已暗藏馬匹,前幾天竟被她母子聞風逃走了。」 江天濤一聽,心中又驚又怒,但看了汪燕玲默默無言,並沒有即時解釋,知道有不便公然說明之處,只得急聲道:「發現之後,不知可曾派人追緝?」 如此一問,金頭鼇寧道通、賽扁鵲謝感恩,以及芮安定、陳振擇四位老人,同時起身,道:「卑職四人曾奉老堡主之命,分送追趕至山外。」 說此一頓,芮安定和謝感恩兩位老人,繼續道:「卑職兩位與陳、甯二兄分途向西,追至西麓,巧遇本山區的兩名樵夫,據說,他們在兩個時辰之前,看到本堡的毒娘子和朝天鼻,各乘一匹快馬,如飛馳出山口,似是奔了湘陰。」 江天濤謝感恩四人肅立回話,也急忙起身拱手道:「四位前輩請坐下談話……」 江老堡主也急忙插言道:「今後與濤兒對話,諸兄均可不必拘禮。」 寧道通四人,同聲應是,相繼坐下。 江天濤繼續焦急地道:「毒娘子潛逃,本可不必急急追緝,怎奈先母親手緝制的繡衣,倘有大部在她手裡。」 身穿月白長衫的金劍英,立即寬聲道:「少堡主不必憂急,只要我們有決心,不怕捉不到毒娘子。」 江天濤再度焦急地問:「我們應該何處去找,請前輩指示。」 金劍英毫不遲疑地正色道:「當然要在平素與閔五魁夫婦交往較密的人物中著手追究。」 江天濤星目一亮,充滿希望地道:「金前輩,可知哪些人與閔五魁夫婦交往最密?」 金劍英略一沉思說:「據卑職所知,湖南九疑山的笑面虎,四川金拂出的獨臂彌陀,以及貴州雷公嶺的陰陽生等人…… 」老鏢頭寧道通接口道:「據卑職推斷毒娘子此番逃走,必然遠走高飛,投奔她的結拜姊妹蠻花香妃處……」 江天濤聽得心中一驚,這真是物以類聚,想不到雲南花坪山,常樂宮中的蠻花香妃竟是毒娘子的幹姊妹。 心念間,正待說出途中遇到蠻花香妃,奪得她重逾生命的五步斷魂巾時,驀聞芮定安不以為然地道:「龍宮湖主水裡夜叉章東花,就是毒娘子的親胞妹,照理應該以逃往龍宮湖的成份居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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