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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江天濤聽得精神一振,心情突然激動,他斷定窗內的小姐,就是彩虹龍女蕭湘珍。

  於是,悄悄探首,他首先看到的是室內,燦熾如銀的室頂和彌漫室內的白氣。

  江天濤心中十分迷惑,他猜不出室內怎會有白氣,探首再向內看,不由面色大變,身形一連幾晃,險些跌下樓去。

  只見室內的中央,放著一個韓磁描金的細花大浴缸。

  一個雙十年華的絕色少女,正沐浴在香胰的泡沫中,僅嫩莉般的玉臂和擬脂般的香肩露在外面。

  江天濤這一驚非同小可,看也不敢再看一眼那張芙蓉仙子般的美麗面龐,嚇得輕呼一聲該死,趕緊閉上了雙眼。

  就在他驚覺失聲的同時,室內已響起一聲驚恐嬌呼道:「小芬,快去看看外面什麼人!」

  江天濤一聽,渾身一戰,面色大變,頓時急出一身冷汗。

  明投拜貼暗探後出已是不該,再加上一個偷攀閨樓,暗窺春色,一旦被發現,那真是掏盡三江之水,也洗不乾淨沾上的污點了。

  心念至此,恨不得插翅飛天。

  一想到天,他本能地抬頭上看,立即發現樓頂的飛簷。

  這時,前面樓廊上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令他無瑕多想,一提真氣,輕巧地,飄然升上飛簷,急忙將身形平貼在黑影下。

  就在他將身形隱好的同時上,廊上已響起一聲怒聲嬌叱問道:「什麼人?」

  江天濤嚇得渾身一戰,險些跌下近百尺高的地面,正待翻上樓頂,驀聞一個婦人壓低聲音說:「芬姑娘,是我!」

  江天濤聞聲一看,只見由對樓飛橋上,急步是來一個身穿背衣,略具風韻的中年婦人,正向立在廊下橋口的一個粉衣標緻侍女,含笑揮手。

  只見粉衣侍女小芬,在俏麗的面龐上,略展笑容地問道:「高阿姨,有什麼事嗎?」

  說話之間,那個中年婦人已至近前,立即含笑道:「白虎堂俞堂主,剛由鎮上趕回來,說有一個叫衛明的要來拜山。」

  小芬立即不屑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哪裡來的衛明?拜什麼山?」

  中年婦人立即正色道:「看俞堂主神色緊張地樣子,這個叫衛明的傢伙,似乎是個大有來歷的人,所以才硬逼我將拜帖火速交給幫主。」

  說著,即將手中的大紅拜帖,同著小芬揮了揮。

  隱身飛簷下的江天濤一看,正是他交給「金鉤劍」俞存信的那張拜帖。

  小芬見中年婦人說得嚴重,俏麗面廣上的輕蔑神色立失,但仍驕傲哼了的一聲,神氣的道:「當今武林中,有頭有臉有名望的人物」我沒有不知道的,就從來沒聽說過有個什麼叫衛明的人。」

  說話之間,順手將中年婦人手中的拜帖不耐煩地接了過去。

  江天濤一看,不由暗暗生氣,心說:這個死丫頭好神氣。

  心念間,驀見低頭檢看拜帖的小芬,面色一變,不由張大了一雙鳳目,註定中年婦人,吃驚地道:「啊,不得了,這可是幕阜山九宮堡陸地神龍江老堡主的拜帖!」

  江天濤一看,不由暗自笑了,心想:這個小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中年婦女一見小芬神情,立即得意地笑了,故意慢條斯理地道:「所以說大有來歷!」

  小芬以有些責備地口吻問:「這等大事應該先呈給幫主看,你怎的先拿到總統領這邊來。」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頓時恍然大悟,方才室內入浴的那位絕色少女,原來竟是銀釵皇甫香。

  心念間,只見中年婦人一皺眉頭,為難地道:「幫主已經三天不問幫務了,我不敢送去……」

  話末說完,只見小芬似乎想起什麼,向著中年婦人一招手,急聲道:「你跟我來。」

  說罷轉身,即和中年婦人,徑向前廊走去。

  江天濤一見,暗暗歡喜,內心不由謝天謝地,沒想到突然轉禍為福,誤闖誤撞地碰巧了。

  這時心胸一暢,早已忘了處身何地,他決心潛至前廊看看。

  心念間,室內已傳來一陣銀鈴般地問話聲:「小芬,是誰呀?」

  江天濤一聽,知道問話的是銀釵皇甫香,又聽小芬壓抑著激動地聲音回答道:

  「是高阿姨。」

  銀釵一聽,似是感到有些意外,因而略微一頓,按著不解地問:「她來做什麼?」

  小芬急忙解釋說:「有九宮堡江老堡主的一張拜帖。」

  室內突然一靜,想是銀釵皇甫香也吃了一驚,按著是她急促的聲音叮囑道:

  「叫她別走,到客室裡等我。」

  說話之間,室內立即響起一陣急急出浴的水聲。

  江天濤緊貼在飛簷下,他知道皇甫香已經出浴了,他的心也沒來由的跳聲,俊面微紅。

  他雖然探首就可以看到這幅絕美的出水芙蓉圖,但他是幼諳詩書,受過良好師訓的人,反而緊緊閉上了眼睛。

  片刻過去了,直到室內再沒有了聲音,他才想起必須潛至前廊,聽聽銀釵皇甫香說些什麼。

  他不敢由廊上前進,因為樓廊的轉角處,便有兩名綠衣背劍的警衛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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