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繡衣雲鬢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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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粉荷一見,慌得匆匆走了過來,急忙將幻娘協力接過去,立即放在一張寬型的長凳上。 江天濤端起桌上的酒杯,急步走至小鼎爐前,掀開鼎蓋,立即將酒杯的酒傾進鼎爐內。 嗤的一聲輕響,暴起一股淡綠濃煙,那陣甜甜膩膩的香味更濃了。 江天濤見滿杯的酒傾入鼎內沒有起火,斷定酒中無毒,但想到青蓮、粉荷的驚惶神色,又覺得這其中定有不軌。 他發覺青蓮、粉荷神色平靜,一如常人,必是在事先服了毒娘子給她們的解藥,而自己沒有過份中毒的原因,想必是朱仙果存在血液中的靈氣,發生了作用於是,緩緩轉過頭來,威淩地望著早已驚得粉面蒼白,神情惶慌的青蓮、粉荷兩人,指著小鼎爐,低沉問道:「這裡面是什麼香?」 青蓮、粉荷,極為恐懼地頭聲訊:「……玉……露……香……」 江天濤立即又逼問了一句:「有什麼妙用?」 青蓮、粉荷見問,原已有些蒼白的粉面,頓時通紅,同時羞澀地低下了頭。 江天濤心中一動,故意怒聲道:「酒裡放的什麼香?」 青蓮兩人驚得渾身一戰,急忙用極輕微的聲音頭聲說:「也……是……玉露……香……」 江天濤一聽,恍然大悟,方才幻娘上去必是請他下來晚餐,希望在煙香失靈後,再利用酒來毒他。 他根據自己生理上的變化和青蓮三人的羞澀,這種玉露香的作用已極明顯,於是,冷冷一笑,故意沉聲道:「請即轉告貴堡女掌院,在下與她遠無宿仇,近無嫌怨,為何用這等玩笑戲耍在下,這事如果傳至老堡主的耳裡,大家都不體面。」 說罷,不屑地冷哼一聲,逕自沿梯走上閣去。 來至內室,心情焦躁,十分煩悶,不由揚腕震熄了紅燭,和衣倒在床上,他的腦海裡一直盤旋者這一連串發生的意外問題。 他在「繡衣」末找全前,盡可能不與「毒娘子」公然作對,尤不可增加她心理上的猜忌。 同時,要籠絡住青蓮,粉荷和幻娘的心,使她們甘為己用。 其次,必須要和表妹取得連絡,明瞭堡中情形然後方能暗中行事,否則,終日住在閣上,形如沒有耳朵的大瞎子。 江天濤思潮起伏,掘轉覆側,時坐時臥,時而在室中鍍步,心緒紛亂已達極點。 驀然,他的星目一亮,心頭一震,條然由床上躍身下來。 因為,他發現父親的這座臥室與母親璿璣玉女的寢室現在表妹汪燕玲住的香閨,不但形式完全相同,而在床邊的石壁前,同樣地懸著一幅猩紅大絨幕。 江天濤智慧超人,斷定絨幕後也許有通向地下的石門暗梯。 他悄悄走至絨煒,掀開壁幕一看,頓時驚喜欲狂,他發現石壁上的形式與表妹汪燕玲香閨壁上的形式完全一樣。 於是,默運功力,將兩掌平貼在第三塊方石上,沉勁用力一推,石壁上立即發出一陣沙沙輕響,一個門形石縫立即現出來。 江天濤這一喜非同小可,幾乎忍不住呼出聲來,他的兩掌也因過度的緊張和興舊而滲滿了汗水。 繼續再向內推,逐漸現出一道門縫,陰寒的冷風立即撲出來。 江天濤不敢大意,急忙退至室外,悄悄走至梯口一看,發現下面閣廳的宮燈大部已熄,斷定幻娘三人已進入側房休息,如果不經呼喚,她們是絕不敢再上來。 於是折身走進石門內。 進入石門,凝目細看,一道斜下階梯,形式完全一樣,於是沿級走下臺階,下面同樣地有一道小鐵門。 江天濤悄悄拉開鐵門,探首一看,果然是寬大而向內彎的隧道,不少座大鐵門上的紅綠寶石,閃爍著耀眼亮光。 他略微判斷了一下方位,沿著左彎的寬大隧道,如飛馳去。 前進二三十丈,就到了通向堡外花園的寬大隧道。 他心中一動,立即停住身形,他衡量一下時間,是否應該先去系舟峰面見恩師海棠仙子? 最後,他仍決定先去會汪燕玲,於是,繼績向前疾馳。 來至通向汪燕玲香閨的小鐵門處,發現鐵門竟然開著。 江天濤心中一驚,莫非表妹汪燕玲去了系舟峰,仍在恩師和雪姊姊處商量事情,否則,鐵門為何末關?心念間,已經走進鐵門,同時摒息沿階而上。 到達盡頭,石門同樣地開著,而那盞宮燈卻插在燈座上,因而,他斷定表妹汪燕玲正在裡面。 於是,他先悄悄將絨煒拉開一道隙縫,立有一陣熟悉而淡雅的溫馨幽香撲出來。 江天濤一聞到這絲幽香,心坎佇立即升起一絲蜜意、歡欣。 他懷著興奮的心情,覷目向內一看,頓時感到情形不對。 只見汪燕玲秀髮披肩,身著一襲薄綢睡衣羅衫,正緊皺著黛眉,在室內著急步,在她芙蓉般的嬌靨上,充滿了又憂又急又氣的神色。 小翠花、小水仙靜靜地立在牙床邊,小社鵲、小香蘭默默地站在室門前,四人八隻眼睛都隨著汪燕玲來回走動的身形轉動。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自是不便冒然進去,必須先咳嗽一聲,讓玲妹妹換上平素的衣服。 就在他正要揚聲的同時,驀見汪燕玲匆匆走至她的書桌前,俯首看了一會,再度焦急懊惱地來回走動起來。 江天濤凝目一看,這才發現書桌上,端正地放著一方粉碧的金邊絲帕,根據上面的無數黑點,斷定那上面寫著不少字。 由於這一發現,他感到十分迷惑,他不知道汪燕玲是否為了那方粉碧色的絲帕而懊惱、憂急。 驀聞小水仙謹慎地低聲道:「小姐,已經三更了,您該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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