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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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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向深處看去,只見通閣的三座高樓上,僅中央的一座有燈光。 馬龍驤一看,決心先向中央高樓上看一看,也許那裡就是「日光宮主」花和尚的安歇地方。 於是,沿著側殿高脊,經過東樓,沿著通閣的室內走廊房面上,直向中央二樓的花窗前摒息接近。 因為,馬龍驤已聽到二樓內有人談話的聲音,而且,是個沙啞的女人聲音,極可能就是「星輝宮主」老瘟婆。 有監於此,他不得不格外小心,是以,將至接近,才摒息起飛,隱身二樓的飛簷下,絲毫不敢發出聲音。 這並不是馬龍驤懼怕老瘟婆和花和尚,而是鄧小慧的除暴計畫關係重大,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就在他隱身的同時,仍聽到老瘟婆怒聲說:「你倒是想個辦法呀?!」 接著是一個粗獷低沉的聲音說:「我有什麼辦法,一點門路都沒有?」 馬龍驤在通風花孔向內一看,只見說話的正是花和尚。 花和尚仍是日間看到的服裝,但手裡已沒了天魔杖。 老瘟婆已解去了短劍氅,手中也沒有了那根亮銀短棍,她一人坐在玉桌的錦墩,老臉鐵青,懊惱的望著對面的花和尚。 打量間,老瘟婆已不高興的問:「你派在『大眼』那兒的臥底呢?他們總該有消息呀!」 馬龍驤一聽「大眼」,知道他們談的是巨目天王。 只見花和尚懊惱的輕輕一拍桌面,站起身來,舒了口氣,說:「他們也摸不清底細。」 老瘟婆一瞪小眼,怒聲說:「難道一點兒苗頭也看不出來?」 花和尚踱了兩步,一攤雙手,無可奈何的說:「他們只說,鄧小慧每次去見『大眼』,必將所有的侍女遺開,莫說門外不准站,就是寢宮都不准逗留,統統趕出來。」 老瘟婆聽了,緊閉尖嘴,暗咬牙齒,似乎深感棘手。 馬龍驤覺得今夜來巧了,正趕上兩人談論鄧小慧的事。 兩人沉默良久,老瘟婆才自語說:「奇怪,這一次前來投效的是誰呢?」 花和尚停止踱步,轉身望著老瘟婆問:「你有沒有去問鄧小慧?」 老瘟婆一瞪小眼,恨聲說:「我就是去問,那賤婢肯說嗎?」 花和尚籲了口氣,恨聲說:「鄧小慧一日不除去,我們便一日達不到目的。」 老瘟婆哼了一聲,說:「現在『大眼』也提高了警覺,我每次和他商談事情,他總是暗中運功,蓄勢準備,以防我對他偷襲。」 花和尚哼了一聲,又坐回原位,恨聲說:「也好,明天比武大會上,殺了鄧小慧,立即向『大眼』下手。」 老瘟婆不屑的望著花和尚,輕蔑的說:「你以為那個賤婢是好對付的嗎?一個對一個,我們倆已不是她的對手了,何況到現在還不知道前來投效的是誰呢?」 花和尚突然望著老瘟婆,擔心的問:「你認為不可能是姓馬的小輩嗎?」 老瘟婆卻迷惑的說:「如果是他,現在也該有個消息了呀?梅執事至今未回,那是准死無疑了,我想姓馬的小輩,也未必能逃得出十八窟。」 花和尚也迷惑下解的自語說:「說也奇怪,派往峰下的天酉將軍和海蛟武士,到現在也沒有送來發現姓馬的小輩等人的報告……」 老瘟婆立即接口說:「所以我判斷,姓馬的小輩已被引進了十八窟。」 花和尚贊同的點點頭,說:「只要把姓馬的那小子除去,哼,萬尊教的教主就是我的了。」 老瘟婆不屑的說:「你知道明天前來投效的是哪一路的人物?說不定又是鄧小慧那賤婢找來的,她找來的人會聽你的。」 花和尚立即正色說:「管他是誰找來的,現在只有你宮裡缺一個天戌將軍,來人在你的手下做事,難道他還敢不聽你的?」 老瘟婆沒好氣的說:「可是他表面聽你的,暗地裡卻和那個賤婢一個鼻孔出氣,而你又抓不到他的證據,那你該怎麼辦?」 花和尚無可奈何的說:「噯,你是怎麼了?明天就將鄧小慧除掉了……」 老瘟婆立即不屑的說:「你說的像吃鈣豆似的容易,明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你敢說玉面貂真的有把握將鄧小慧置於死地嗎?」 馬龍驤聽得暗吃一驚,他根據花和尚和老瘟婆的談話,斷定兩人不但有了向鄧小慧挑戰的計畫,而且有了暗算鄧小慧的陰謀。 心念間,已見花和尚正色說:「為什麼沒把握?玉面貂的吹管牛毫,除你我兩人外誰知道?明天和鄧小慧交手之際,趁機這麼一吹……」 說著,還翹起大嘴「噗」的吹了口氣,得意的繼續說:「鄧小慧的兩眼一瞎,接著給她一刀那賤婢就完了。」 馬龍驤聽得悚然一驚,暗呼歹毒,所幸被他聽到了,否則,明天鄧小慧即使不死,兩眼也會刺瞎。 有念於此,深慶這次前來,雖然尚未找到歹徒一試指力,但悉獲這項絕毒詭謀,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心念間,已聽老瘟婆切齒恨聲說:「只要除去鄧小慧,『大眼』就是不讓出教主寶座也不成了,想當年,真不該答應和他合作。」 花和尚一聽,立即蹙眉不耐煩的說:「到了這時候,還說這些話作什麼?快上樓去睡吧,明天比武大會上,說不定還要舒展舒展筋骨呢!」 馬龍驤一聽,知道該走了,正待離去。 驀聞老瘟婆歎了口氣說:「唉,你也真是沒本事,臥底的派不進月華宮,連那賤婢宮裡的警衛侍女也收買不到一名,真沒用!」 花和尚也無可奈何的沉聲說:「月華宮的男女教徒,都被鄧小慧灌滿了對我們兩人的憎惡和痛恨,你還沒接近他們,他們早已先躲開了。」 只見老瘟婆滿面殺氣的一拍桌面,恨聲說:「明天如果殺了鄧小慧,月華宮中所有的男女教徒,不分老少,全部押到崖邊,一個個給我往峰下跳!」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心泛殺機,他認為,不管老瘟婆與花和尚,是否真的是他殺父仇人,或是鄧小慧有意以此作為對他的激勵,就根據老瘟婆方才所說的那一段話,就該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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