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至尊狂想曲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
「這只是一種假設,因為變心丸對你已經失效,主凶怕你師父洩漏秘密!必會殺人滅口,所以,令師生命已經危殆萬分!」 倪有慶沉嶺半晌,霍然道;「假設終歸假設,在沒求證之前,還是不能斷定,現在我願意留在這兒一個月。」 稍頃,他忽然記起什麼似地接著道:「兩位老前輩如何稱呼?」 竹簍使者微微一震,中年儒生卻搖頭緩緩道;「遲早會知道,問它做甚?」 說著,右袖微揮,右邊洞口倏熱啟開一道小門,中年儒生指著小門,道:裡面有內功輕勸和劍招要訣,一個月時間不算長,望你好好的把握,進去吧!一個月的乾糧也在那裡。」 倪有慶對他二人拱手一禮,昂首舉步走向小門,當他跨進小門的右室,那道小門又自動關閉起來,他抬眼打量石室,只有兩壁上嵌著四顆閃閃發亮的明珠,室中放著石幾和一張石床,幾上擺著一些食物,和四本小簿子,分別書有內功、輕功,劍術、拳招等要訣。 室中無晝夜,轉眼一個月已屆,那道會自動開閉的小門,這時,倏地自動啟開,倪有慶出得石室,放眼一瞧,中年儒生業已露出笑容和竹簍使者迎了上來,他連忙抱拳一禮,恭聲道:「多謝兩位老前輩的成全,晚輩畢生難忘。」 中年儒生感慨地說道:「孩子,只要能早日冼雪家仇,多為武林伸張正義,我們也就放心,今後,你打算何往?」 倪有慶道:「晚輩之意,先往百覺寺查詢父蹤,再回轉家師之處一趟,然後走遍天涯海角,追查仇家下落。」 中年儒生道:「汝父已不在那兒,百覺寺已不用去了,但我敢保證,你父子倆最近就有機會見面。」 頓了一頓,又接下去道:「目前你的內力剛恢復,若再假以時日磨練,將有驚人的發現,可惜的是你沒有一隻寶劍來配合『玄天九式』劍招,不然你現在已可以擠身第一流高手,不過觀你現在面象,福緣隱現,說是定最近就有奇遇。」 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就是汝父邙山遭暗算,訂情劍遺失,在未尋回訂情劍之前。他是不會見你的,希望你不要以他為念,安心去加強你的功力,只要能學成石室中的四項絕學,天下已經寥寥幾無人可敵。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孩子,你必須記著,如果與人動手過沼,若非萬不得已或遇上萬惡不赦之輩,絕對不可使用拳招最後三招,倘使有人認出這三招的路數,那就快退,不得跟他答話,除非你已找到寶劍練成『玄天九式』絕招,否則你必難逃他的一掌。以上所說,切記!切記!我們緣份已了,孩子,你走吧!」 中年儒生說到這最後幾句,略帶感慨的語氣,倪有慶靜靜的聽完,默然點頭道:「晚輩謹記于心,但不知此別,何時才能再見老前輩的聖顏?」 中年儒生微笑道:「相會有期似無朗,說不走明年或明天,也說不定永遠無期再相會!」 倪有慶聞語,抱拳一禮,躬身道;「晚輩就此告別。」 默在一旁沒開過口的竹簍使者,忽然出聲道;「孩子……」 僅僅兩字,在倪有慶聽起來是多麼親切相關懷,他的腦標迅速地掠過一種異樣的感覺,這聲音妤熟呀?可是,一時卻想不出來在什麼地方聽過,當下不能容他細思,頓足,轉聲,恭聲道:「老前輩還有什麼教言?」 竹簍使者幽幽歎了一口氣,道;「沒什麼,我送你一程。」 倪有慶感動地道;「謝謝老前輩1」 二人走出洞外,站在那塊凸出的岩石,倪有慶放眼一看,只見雲霧繚繞,俯身不見底,昂不見天,這是何走法呢?不覺躇躊起來…… 這時,竹簍使者道:「底下是萬丈深壑,一道是死穀,頂上是一座平崖,離此約有四十丈,孩子,你施展三轉九梯步試一試,我替你掠後!」 乖乖,四十丈,當今有誰能掠起這麼高,心裡一陣嘀咕,暗忖『三轉九梯步』剛剛學會,到底威力如何,從沒試過,若是—掠不上崖頂,中途又無立足之地,跌落萬丈絕壑,豈非粉身碎骨?但,回心一想!若不全力一試,怎能寓開此地? 天生傲骨的倪有慶,真氣一提,銳嘯起處,全身向上掠去,『三轉九梯步』雖是初試,威力卻超過其他輕功,只見他一口真氣掠起十丈來高,身在空中一旋,又冉冉升起八丈……二次旋轉冉冉又起五丈……第三次旋轉……只有五丈…… 這門功夫,憑一口真氣能在空中轉三次冉冉而上,倪有慶身形三轉,合計不過三十來丈,離崖頂還有十丈左右,眼看腳無借力之處,真氣—散,整個身子竟往穀底落去!他暗叫一聲,「完了。」 驀地,往下落去的身軀,被一種無形之氣彈起來,同時,耳際傳來一道語音:「孩子,收斂心神,再施『三轉九梯步』可達崖頂。」 時間那容他猶豫,心神一斂,借著彈起之力,真氣猛提,一轉……二轉…… 不用三轉,人巳掠到崖上,好險呀!他心神甫定,一道和藹可親並帶有關懷的語音,起自聲後:「孩子,前途珍重吧!」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激動的說道:「多謝老前輩的援手和關懷,晚輩永銘難忘。」 他拾起頭宋,怔住了,崖上空空如也那裡有半個人影,於是,他失望的拖著沉重的步伐,下了雲中山。 冬天,熊耳山,—片銀色的世界,封雪皚皚,白茫茫的雪地,這時有一條人彰向風雨洞疾掠而來,他,就是恢復本性的倪有慶。 這地方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沒有幾十縱落,已經快要抵達風雨洞前一一驀地,一聲慘嗥,由洞裡傳出來,他心頭一震,加速朝洞內掠去!血!血!一滴一滴,鮮紅的印在冰雪上,刺目至極,他已猜到怎麼回事,順著血印而入,悚然一駭!人!不,一具屍體,剛死不久,並不是他的師父,他喊了兩聲:「師父,師父」未見回答。 師父到那裡去哩?心裡忖著,俯身察看這具屍體,哦!此人並非死在師父之手,那麼是誰殺了他?倪有慶弄得滿頭玄霧,摸不透答案,洞內洞外到處找遍,半點人影均無,突熱,他聽到微弱的呻嶺聲,猛可轉身,放目所及,驚呼一聲;「啊!他還沒斷氣『」 那具屍體霍然動了二下,嘴皮微動,吐出「四各怪老在後山……」等七個字,白眼一翻,兩腳一伸,才氣絕死去。 倪有慶聽到這七個字,腳尖微點,出了風雨洞朝後山掠去,到達山頂,放眼四掃,竟無師父蹤影,難道我耳朵聽錯?墅地,他發現不遠之處,好像有人在那兒搏鬥過的痕跡,趨前往看,果然不錯!又是一滴一滴的血,顯然有人受傷之後逃脫,這人會不會是師父?心念未有,啊的一聲,道:「不錯,不錯,這是師父的腳印,—大一小,對,對正是他老人家。」 一步一步跟著腳印方向掠去,來到大片森林之前,腳印突然而斷,會不會受傷隱住在林間?忖念剛起,一聲細吟,隱約傳自林中,他小心戒備的循聲掠入一一怵目所及,一個滿身是血的白髮老人,霍然呈在跟前,他厲叫一聲,抱起老人雙手按住百會穴,企回以本身功力導入老人體內,挽救他的一命…… 約過半晌,白髮老人身軀顫動了二下,雙目微張,面露痛苦之色,緩緩無力說道:「慶兒,為師給名利熏了心,受人挾制,害得你——家家破人亡,死也不能安心……」倪有慶聞言,心頭恍如被雷轟擊,暗道:中年儒霹生老前輩的判斷果然沒錯.但,他是性情中之人,想起白髮老人十年以來待他如父子和養育之恩,不覺淒聲道;「不,不.我不恨你老人家,請師父不要說下去……」 白髮老人揮揮手。無力地又接下去道:「想不到這批無信之徒,竟然會殺我滅口,幸得蒼天有眼,慶兒能在為師絕塵之前趕來,總算倪一家血仇有報了,現在我確『一件秘密告訴你,慶兒,你附耳過來。」倪有慶依言附耳過去,白髮老人不知在他耳邊說些什麼,他的劍眉微蹙,全身猛震!這時候,白髮老人的語音已呈孱弱,再三叮嚀道:「若想報仇,非……得……到……它…不……」 話未說完,咽下最後一口氣。頹然而萎!倪有慶目睹此情,『哇」的一聲抱住白髮老人倒下的身子,熱淚簌簌而下,厲聲嘶道:「師父,師父,我不恨你,我要替你報仇!你的仇家是誰呀……」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可是,人死了還能向他說啥昵?就在此際,一聲冷笑起自他的身後,「嘿,嘿,小子,你鬼叫什麼?」 倪有慶抱著師父屍體,霍地轉身,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偷聽人家的秘密,報上名來!」 「嘿,嘿,小子你大概活膩了嫌命長,才敢喝問老夫的名號!」 原來倪有慶身前,不知何時來了一高一矮的灰衣老頭,這句話是短個子者頭所發,他說著,一指高個子又道,「他叫曾同,我叫程元,人稱杉山二異,小子,明自了嗎?免得死後到閻王殿再查!嘿嘿!」 倪有慶怒竭道:「管你什麼杉山二異四異,你們想幹什麼?」 『送你小子去見閻王!」高個子說。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