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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中年儒生會上他那兒?」

  「正是!」

  火煞話音—變,沉聲道:「剛才你和尚怎麼曉得那孩子的本性迷失?」

  「兩眼呆滯,身手不靈活.身具武功之人,絕對無此現象!」

  火煞點點頭,道:「癡劍有否交待甚話?」

  「有,他請兩位暫時在敞寺住上幾天。」

  「算了,我倆還有別事待理。不能住下,老二,咱們走!」

  走字甫落,率先朝門外走去,水煞突然喊道:「者大,且慢!」

  火煞頓足,回頭道:「啥事,老二。」

  水煞道:「還有一事必須弄清楚。」

  說著,轉目向頭戴竹簍的風塵運命客,注視道:「聽你口音,稱你一聲『老弟』,可以嗎?」

  風塵運命客;「歡迎!」

  「老弟今年貴庚?」

  「四十五。」「據聞『天外雙仙』從來不收傳人,老弟幾時拜在他的門下?」

  「剛好十載!」

  「十載?」

  「嗯!」

  「老弟當真不是憨筆?」

  「人的名兒,樹的是影兒,豈隨便冒認!」

  「那麼者弟的名諱如何稱呼?」

  「請恕小弟苦衷,現在還不能告訴兩位!」

  「交友貴虐誠,老弟,我們走了,後會有期。」

  「兩位何往?」

  「天涯追查昔年嫁禍的主凶!」

  「明年元宵,兩位要不要上呂梁山一行?」

  「這種盛會豈能放過!」

  話完,雙雙告別,水火雙煞一走,風塵運命客也相自離開百覺寺。

  雲中山,聳立普省中部,巒峰綿亙,高入雲表,蜂岩斷水,比比皆是。

  在—座萬丈絕壁雲霧繚繞的斷崖半腰,橫出一塊丈徐的崖石,崖石上這時候對著坐著二人,一個是身著白袍,頭戴竹簍的使者,另一位是中年儒生。

  只聽竹簍使者道:「有沒有希望?」

  中年儒生道:「令師的兩儀靜心丹帶來了嗎?」

  「帶來了」

  「等一下我點昏了他的巨關穴,你迅速給他服下二粒兩儀靜心丹,然後再以『九轉天罡』神功,將他體內的餘毒逼出,其他就沒什麼問題!」

  「晚輩尊命。」

  「不過……」

  「不過什麼?」

  「此子恢復本性之後,武功盡失,無異常人!」

  「只要能恢復本性,武功之事,慢慢再談!」

  這時,中年儒生劍眉微皺,道:「此子中毒之深,已將近五年,這種毒物已經絕跡百餘年,怎麼又出現江湖?:」

  竹婆使者道:「『變心丸』不是出於百年前『碎心客』之手嗎?」

  中年儒生道;令人費解之處就在這兒,昔年,碎心客把變心丸視為己命,從不教人配製,也不交第二人過目,自從他枝『萬世聖僧』渡化返依佛門之後,此物就隨他消失,難道……」

  中年儒生說到此地,忽然住口,竹簍使者急聲道:「難道什麼?』

  「以後再談,現在有人朝崖下這邊而來。我們先入內看令郎醒了沒有。」

  說著,站起身來,舉手朝峭壁一指,平滑無縫的岩壁,竟然裂開一個小洞,二入相續而入,岩壁又自動地合起來。

  石洞約有二丈多寬五丈多遠,洞內壁上嵌幾顆明珠,耀同白書,中間放著一張石床,床上躺著——位黑衣少年,這少年就是迷失本性的倪有慶。

  中年儒生和竹簍使者來到石床之前,四道湛湛神芒,不瞬的注視著倪有慶,這時候,倪有慶緩緩一動,悠然醒來,睜開無神的雙眼,正待翻起,中年儒生右手疾揮,點了他的巨關穴,他的全身一麻。又昏了過去,竹簍使者瞬間打開他的牙關,給他服下二顆『兩儀靜心丹』,扶他半坐,雙手抵在他的靈台穴,以『九轉天罡』神功替他逼出體內的變心丹餘毒。

  但見竹簍使者的臉色,漸漸地疑重,絲絲溫溫的白氣,在他身體圍繞,這些絲絲的白氣,越來越濃,不到盞茶時間,倪有慶的腳尖,已經淌出滴滴墨汁,奇臭難聞。

  約過二盞茶工夫.奇臭難聞的墨汁,始告停止,這時候,倪有慶的臉色已由灰白轉趨淡虹,中年儒生這忙上前抱起他放在地上,然後,以玄門神功把那灘奇臭無比的墨水化於無形,同時竹簍使者已經額汗涔涔,運功調息起來。

  半頓飯過去,竹簍使者調息完畢,緩緩下了石床,來到倪有慶臥處,端詳了一會,始對中年儒生道:「這種毒藥利害的很,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快給他服下三顆『兩儀靜心丹』,讓我來替他行功!」

  竹簍使者依言紿他服下兩儀靜心丹和九轉返魂丹,中年儒生拂開他的巨缺穴,雙手按抵在他的百會穴,倪有慶頓感一股熱流由頭頂而入遍佈全身,睜眼—看,正欲開口,一道語音在他耳邊響起,道;「孩子,別動,正心,屏念,順其自然。」

  倪有慶聞言,收斂心神,澄清雜心,只覺那股熱流奇烘難熬,天性傲骨的他,任其熬煎也不敢移動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全身舒暢無比,睜開眼來,只見自己躺在一間石洞之中,洞內照耀如晝,空空如也,沒有一張石床,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就在他,思付不解的當兒.耳邊傳來關切的語適;「孩子,你醒來了嗎?」

  倪有慶聞聲一驚,當下疾忙翻身下了右床,循聲望去。

  只見洞口之處,赫然站立一個中年儒生和一個頭戴竹簍的使者,他怔了一怔,上前二步,打揖躬身道:「晚輩倪有慶,拜見兩位老前輩。」

  竹簍使者全身微顫,沒開口,中年儒生接話道:「孩子不用多禮。」

  倪有慶目露迷茫之色,惘然道:「請問老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中年儒生和顏地答道;「雲中山,白雲斷崖半腰。」

  「晚輩怎會跑到這地方來?」「你不知道?」

  「不知道!」

  「想想看!」

  「想不起來!」

  「再仔細地想一想。」

  倪有慶埋頭沉思起來,一頓飯過去……二頓飯又過了驀然,他抬起頭,目注竹簍使者有頃,緩緩道:「這位者前輩,我好像見過一面。」

  竹簍使者身軀再次一顫,中年儒手微笑道:「在什麼地方?」

  「武當山清虛宮!」

  「武當山清虛官?」竹簍使者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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