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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水火雙煞同時說道:「我們已經同仇敵愾,有何效勞地方,只要你老弟吩咐就是?」

  「小弟不敢禮越,還是由二位老哥發令!水火雙煞一臉誠懇之色溢於眉梢,道:「唉!老弟,別客氣,老哥哥我倆已經老啦,還是由你老弟才行!就這末一句話,別在說了!」

  竹簍使者一看二人言出肺腑,當下也就不客氣,道:「既然二位老哥抬愛,小弟就此禮越了,第一:從今起,二位若哥哥恢復七十年前水火雙煞之名行道江湖,第二:小弟已經十年不履江湖,煩請二位老哥把最近江湖動態示知一二,第三:順便查訪犬子倪有慶下落,第四:遇有消息,請到五臺山百覺寺找無心老和尚聯繫就可.」

  水火雙煞聽畢,水煞皺眉道:「若弟,第一點和第三點沒問題,第二點留給火煞賜答,倒是第四點老哥哥我有點兒不明白!」

  「何事不明?」「那老和尚靠得住?」

  「很妥當!」

  「他是武林中人?」

  「比你老哥哥高一輩半!」

  「以前有沒聽過這號人物!」

  「誰?」

  「九天飛魔司馬不悔!」

  …啊!他還沒有死?」

  「死啦,早就死了,」

  「老哥哥我,聽不懂!」

  「跟小弟我一樣,兩世為人!」

  「唔,老哥我曉得啦!」

  「奸,該輪到老哥你了!」

  火煞我不愁籲了一口氣,感慨道;「自從老弟你遭人暗算,『憨筆』白多智突告失蹤以蹤以後,六大門派就聯盟關起門來,不問江湖是非,據傳聞,六大聯盟之劍盟令,在武當掌教木陽道長手中失落,更奇的是,老弟慘遭暗算失落的那把『訂情劍』競然在武當教掌地清虛觀現蹤,此劍是真是假?無人可敢遽下定論……」

  竹簍使者心神一震,岔言道:「小弟敢下定言,是假的!」

  水火雙煞驚咦一聲,火煞繼續道:「我也如此想法,後來,武當掌教下召劍盟令.邀請六大門派掌門人,在武當山清虛觀討論失令和真假訂情劍之事。結果如何,無人知悉,其後。六派再也不問江湖是非不久,江湖上出現二個幫會,—明一暗,明的是『萬毒教』教主是八十年前受創遁走那個西域老魔頭『神秘鈴聲殺人魔』,這魔頭捲土重來,大有獨佔武林野心,勢力之大己及西半陲。

  暗的是手持『拘魂令』牌,專與萬毒教作對的人,這些人飄忽無定,行動詭秘,其主腦是誰?迄今還沒有人摸出,從他們行動上看來,似乎介於正邪之間。

  最近,北極玄冰宮的人物頻來往中原,大有呼之欲出之態。

  假使老哥哥我沒猜錯的話,不出二年,江湖—上將會再次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啦!」

  竹簍使者沉思有頃,兩道精光一閃,點頭慨然道;「小弟亦有同感……不過,對於手持『拘魂令』之人,老哥哥你沒注意到可疑的地方?」

  「沒有,因為這些人專與萬毒教作對,所以沒注意到他們頭上。」

  「依小弟看來,這些人行動詭秘,實有可嶷之處,說不定從他們身上,可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過後遇上不妨多留點兒心!」

  水煞點頭表示同意,旋即問道:「老弟,老哥還有一事弄不明白?」

  「何事?」

  「令師懷育起死回生之術,救活你身中『太陰枯心掌』之能,怎麼連正主凶是誰也摸不出來?」

  竹簍使者慨然道,「首先小弟何嘗不作如此之想,但經家師詳告之後我就明白,太陰枯心掌創自何人,兩位可知嗎?」

  論武林典故,要算水煞為最,他接話道:「百年前,太陰教主玄莊女之師『九玄神狐』所創,記載于太陰真經裡面!」

  太陰教經謫仙三俠和寰宇三仙的聯手迫其解散,玄魔女氣憤自戕,太陽真經當場由三俠焚毀,為何七十年前和十年前,再有大陰枯心掌出現江湖?」

  水火雙煞搖頭表示不知其所以然。

  「據家師說:七十年前震斃陰山雙怪的手法與十年前暗算小弟我的手法,迥然不同!」

  水煞接口道:「老弟.你是說不是同一個人下手?」

  「不錯!但卻同出一源!」

  「何以見得?」

  「太陰魔女的枯心掌是陰柔無氣,中者不覺而亡,七十年前和十年前出現的枯心掌是強勁帶寒,中者先有冷寒之覺,兩者不同之點,最近就可水落石出!」

  水火雙煞越聽越糊塗。乾脆不開口,過了一會兒,水煞突然又道:

  「老弟,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請教令師尊諱.」

  「二位老哥真的不知?」

  「難道還會跟你老弟開玩笑?」

  「那也好,家師和小弟我的身份,就請二位暫時保密,否則……」

  竹簍使者話至此,突聽一聲傳入道:「朋友,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話聲甫落,但見人影一閃。

  「咻!」一聲,一團黑影疾射而至。

  水火雙煞同時脫口呼道:「拘魂令!」

  竹簍使者冷哼一聲,失望道;「正是!可惜自震心脈死了。」

  原來疾射而至的這團黑影、乃是手持拘魂令的蒙面人。

  竹簍使者從掠身到蔔命人立身後的那塊岩石拋出蒙面人的一連串動作,是在電光石火般一氣呵成,這種罕絕咳人的身法,水火雙煞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卻已擺在眼前,不相信也得信了!「兩位老哥哥可認得此人?」竹簍使者指著蒙面人道。

  火煞我不愁趨前走向自震心脈倒地的蒙面人,道:「揭開他的蒙面巾看看……」

  「且慢,此人身上有毒!」竹婆使者出聲阻止。

  「有毒?」

  「不錯,待小弟來!」

  但見他手朝蒙面人一指,一陣微風拂過,蒙面人的蒙面巾,如碎末般地隨風飄散。

  水火雙煞眼晴一亮,水煞道:「他是前北五省總盟主座下香主俞昆,這人死有應得,五十年前被他逃脫,想不到今天竟會死在這裡!」

  竹簍使者劍眉一剔,指了蒙面人又指著蔔命人,道:「此人妄想解開他二人的穴道:拘魂令之組織實在可怕,事謀未成。如果被人發覺,競令他們自行了結。以免漏出秘密,過後二位哥哥遇到此等人必須小心為是。」

  他頓了一頓,轉身指著卜命人和中年漢子,道:「論過去,你們百死不足抵償於一,可是,為了保持我『癡劍』二字之譽,已在家師面前許過願,今後決不濫殺一人,如今只好將你們二人帶回家師之處留待一段時期,假使確有悔過向善之心,家師定會給你們恢復武功,善惡任由自擇!」

  話罷,又轉過身來對水火雙煞拱手,道:「此間已經事了,小弟就先告退,兩位老哥哥,—切請多珍重!」

  說完,挾起卜命人和中年漢子向石人峰冉冉而下,瞬眼,消失在沒入雲端的石人峰。

  竹簍使者身影一失,水火雙煞默然相對,半晌,水煞留不怒,搖頭歎道:「老兄,我倆已經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昔日那段公案,—旦水落石出,那該是我們隱歸的真正時期哩!」

  火煞我不愁黯然,道:「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我真恨不得馬上找到嫁禍找哥兒的賊人,碎屍萬段,方能消我七十年來埋名隱姓之恨!」

  水煞留不怒點首,淒然笑道:「我何嘗不作如此之想.但,我兄,你想想看,為什麼他要嫁禍我倆頭上?這人到底是誰?」

  火煞我不愁性情比較躁急,壽眉一挑,歎氣道:「我怎知道是那個王八蛋,為什麼要嫁禍到我們頭上來?那個王八蛋是誰?哼!不要說是我倆,人家布賢老弟的家師……」

  水煞未待火煞說完,截斷他的話,沉聲道;「我兄,你已經忘了老弟走之時,所交待的話啦!」

  火煞環目掃視四周一眼,於是不再說話。

  二人沉思了一陣,火煞突然道,「該死,該死,怎麼忘了問他訂情劍之真假,如何鑒定法?」

  水煞心裡一動,微笑道;「管它是真是假,既然江湖傳言『訂情劍』出現在武當清虛宮,走,走,我們跑一趟武當山,說不定會有一點線索!」

  說去,雙雙掠起,向化血穀南方射去,刹時,二人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在二人身形剛消失剎那,化血穀亡,倏地出現三個蒙面人。

  輩面人一出現,發覺自震心脈而亡的俞昆屍體,不約而面地驚呼一聲.各自退後三步,誰也沒打開口,只聽一聲銳嘯響起,三個蒙面人聯抉朝水火雙煞所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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