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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第二章 癡劍憨筆生死謎

  『癡劍』倪布賢,被害身亡!『憨筆』白多智,離奇失蹤!這不啻是一記晴天轟雷,令人聞之,參半信疑,不到三天,已經傳遍整個武林,於是,震撼了江湖上黑、白兩道的朋友。

  終於,人人懷著惶惶不安的情緒,等待將有一場腥風血雨的來臨!這是八月十五一一中秋夜。

  離『癡劍身亡,『憨筆』失蹤之傳聞,剛好十年。

  雄居在古都洛陽西北的邙山,昔因陵墓林立而得名,在群山環抱,萬巒桕疊的深處有座高聳入雲的峰岩,名曰「石人峰」,峰腰有一斷崖隔開,遙遙相對,此斷崖名之叫仁血穀。

  一輪皓月當空,清輝照瀉,大地如銀,一片雪白。

  驀然叫「化血穀」上,倏地出現二個蒙面人,一個身著黑衣,另一個卻穿白衣,臉都蒙著黑、白之巾,無法窺出其貌!二人在崖上出現時,互注有頃,半晌,同時發出一聲冷哼之後,誰也沒有開個口,就雙手背負,抬頭望起天際來!約有盞茶工夫,白衣蒙面人首先開口了,他道:「布兄,時間快到了吧?」

  黑衣蒙面人兩眼望天,冷冷道:「看起來還差一更!」

  白衣蒙面人血言,喃喃自言道:「唔,對!還差一更,還差一更!」言罷,又道:「布兄,我倆此次之會,是第幾次了?」

  黑衣蒙面人好似不耐煩地,冷冷道:「該是第五次!」

  白衣蒙面人帶著感慨的語言,細聲自語道:「唉!第五次了,時間真不留人,恍眼已過五十年,但,五十年來我倆所得到的是什麼呢?」

  黑衣蒙面人全身一震,冷哼道;「衣兄,你在後悔?」

  白衣蒙面人搖頭道:「不是後悔,是在追憶!」

  二人沉默了一陣,白衣蒙面人再次開口,感慨道;「布兄,五十年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也不短呀,自七十年前,我倆雙雙蒙上不白之冤後,二十年的暗訪追查,半點線索均無,不得不於五十年前假借排位爭名之言,重現江湖,看看能否得到一點消息,想不到你我心願未了之前,卻負上這十年之睹,唉!你說可歎不可歎?」

  黑衣蒙面人聽畢,全身—震接口道;「衣兄,你以為這一賭我倆已經輸定?」

  白衣蒙面人苦笑道;「可能是!」

  「何以見得?」

  白衣蒙面人淒笑道;「憑我倆的身份竟連那位中年文士的來歷,摸都摸不出一點端倪,難道還有把握勝…」

  他說到這ㄦ,驀地,笑喝道:「那位朋友駕臨,何不現身一談!」

  話音未了,但見人影一晃,一個中年漢子已經飄落在他二人三丈之前站定。

  中年漢子一現身,他二人冷哼一聲,白衣蒙面人兩道露在巾外的湛湛精光,閃了一閃,冷冷道;「尊駕是誰?恕在下眼拙!」

  中年漢子一臉冷漠的面孔,陰慘慘道:「在下久居關外,大名鼎鼎的黑白判官怎會認得!」

  原來這二位蒙面人是名震武林的黑白判官,白衣蒙面人就是「白判官」衣必行,黑衣蒙面人即是「黑判官」布不必。

  這是他二人的真實姓名?不,錯了,這那是他二人的真實姓名,這只不過是他二人的外號而已。中年漢手這種目空一切的語氣,他二人如何受得了,但是「黑判官」冷哼一聲,微溫道:「尊駕是跟我倆說話?」

  中年漢子聞言,臉呈不屑之色,冷哂道:「眼前只有二位在此,不是跟你們,難道是跟我自己?」

  黑判官怒喝道,「住口!光逞口利無用,先說明你的來意!」

  中年漢子劍眉微剔,反問道:「難道這地方我不能來?」

  黑判官未防中年漢子有此一問,聞言一怔,在旁的白判官,適時接口道:「如此說來,尊駕是有所為而來?」

  中年漢子斬釘斷鐵地應道:「不錯!」

  白判官又問道:「是沖著我黑白判官而來?」

  中年漢子毫無表情接口道:「正是!」

  黑判官聞言,滿腔怒火正待發作,白判官迭忙擺手阻止,接著,哈哈一笑,不怒反笑道:「六十年來,敢對我黑白判官如此藐視的人,你可算是第一人,好,好,尊駕欲待如何,儘管劃出道來,定會給你稱心滿意就是!」

  中年漢子游目掃了四周一眼,緩緩道:「好說,好說,我不想與二位為敵,只是為了一件疑案想向二位請教而已。」

  「疑案?」黑白判官不約而同地齊聲脫口。

  中年漢子點頭慢聲道:「是的!」

  中年漢子出乎意外的道出這一句話一一「疑案」,使黑白判官墜入五里霧中,迷惑不解其意何指。

  就在黑白判官疑思不解當兒,中年漢子又接下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疑案,只要二位肯給我證實一下就行了!」

  黑白判官二人正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之際,聽了這話,黑判官不由脫口道,「證實?尊駕要我們證實什麼?」

  中年漢子一字一字有力的說道;「二十年來,江湖傳言『癡劍』倪布賢已死,這話是真是假?二位最清楚了吧?」

  黑白判官聞罷,二人心裡同時一震,白判官閃閃的精眸昂望天際,冷冷道:「尊駕只為這句話而架?」

  中年漢子冷冰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在旁久沒開口的黑判官,怒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老夫們這樣無禮!」

  中年漢子陰慘慘道;「我已經說過,對於二位並無敵意,如果逼怒我性起,說不定……」

  黑判官這時已怒不可遏,截斷他的話鋒,厲聲道:「說不定什麼?你想跟老夫動手?」

  中年漢子嘿嘿冷哂道:「你以為我不敢?」

  黑判官氣得蒙在巾內的臉色一寒,冷笑道:「先報上名來,看夠不夠資格!」

  中年漢子臉色一變,欺身迫近,同時說道:「我倒是要會會中原到底有何絕學!」

  話音未了,人已欺近黑判官三尺之前,只見他右手微拂,一股淡淡白氣,由掌心而出,直向黑判官擊來!從欺身到發掌,都是一瞬間的一氣呵成,黑判官眼看那股白氣撞來,身子動也沒動—下,那股淡談白氣竟然消失無蹤!中年漢子臉色微變,正待再次出手,忽聽黑判官冷笑道:「且慢!你是北極玄冰宮的人嗎?就憑你那手三成火候的『玄冰懾魂掌』也想跟老夫動手?哼,真是……」

  中年漢子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截斷黑判官的話,陰森道:哼!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既改藐視北極絕學,再接一掌試看!說著,兩手向外一推,右腳橫跨半步而左腳後退一步,一縷毫無勁力的白氣,隨掌而出!就在中年漢子剛剛推掌而出之際,驀地,傳來一聲斷喝!「柴老大不得無禮!」

  人隨聲至,一個瘦骨如柴的老頭,已經飄落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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