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金鬥萬豔杯 | 上頁 下頁 |
一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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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錚」的一聲金鐵交鳴,濺起無數細小火星,「喜古拉馬」的金鉤萬字奪,由於換招不及,著實擊在「鐵羅漢」的鐵錘上。 「喜古拉馬」身形一晃,悶哼一聲,只覺肩臂麻木,虎口酸痛。第二招已無法迅即攻出,為了阻止「鐵羅漢」進擊,只得飛起右腿,猛踢「鐵羅漢」的小腹! 只聽「蓬」的一聲,「喜古拉馬」脫口痛呼,他的一腿雖然踢個正著,但他也被「鐵羅漢」的肚皮彈震得滾出一丈有餘。 手持丁字拐的彪形大漢一見,深怕「鐵羅漢」趁勢進擊,身形一閃,立即擋在「喜古拉馬」的身前,手橫丁字拐,蓄勢準備。 「鐵羅漢」沒有進擊,依然立在原地上,只是望著兩手抱腿,倒在雪地打滾的「喜古拉馬」,嘿嘿一笑,裂著大嘴得意的說:「大小子,知道了吧,俺的肚子才是鐵的呢!」 江玉帆一見,立即沉聲道:「大聰弟回來!」 「鐵羅漢」一聽,只得望著手橫丁字拐的彪形大漢,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盟主的命令,不聽話沒飯吃,只好下次再揍你了!」 說罷,急步跑了回去。 手橫丁字拐的彪形大漢,似乎知道「鐵羅漢」是個憨傻小子,因而也懶得開口,一俟身後跑過來的壯漢將「喜古拉馬」抬向帳蓬處,這才望著江玉帆等人垂拐抱拳道:「在下『吉薩里察安』,那位願意賜教?」 江玉帆看出「吉薩里察安」目光閃爍,遇事沉著,拐上的功夫必然已臻火候,為了速戰速決,而且勝算在握,不敢隨便派「黑煞神」和「獨臂虎」,雖然看到「鬼刀母夜叉」望著他,神情也躍躍欲試,只得轉首望著韓筱莉,和聲道:「莉表姐,你去和『吉薩里察安』走幾招!」 韓筱莉神色自若,頷首綻笑,翻身下馬,風帽大氅都沒脫,逕向場中走去。 邢大鬍子看在眼裡暗暗生氣,手橫多孔丁字拐的「吉薩里察安」更是看得兩眼冒火,不由望著韓筱莉冷冷一笑道:「姑娘如此自恃,未免欺人大甚,在下少不得要拼命一搏了!」 說話之間,韓筱莉已停身在他身前一丈五尺之處。 只見韓筱莉淡然一笑道:「你有什麼本事儘量施展出來,正好讓『遊俠同盟』的堂主壇主一開眼界!」 說話之間,手按啞簧,「卡噔」一聲輕響,寒光如電,纏在腰間皮套內的騰龍軟劍已撤了出來。 邢大鬍子和「吉薩里察安」一見,但都面色一變,不由同時震驚的說:「姑娘是西提五位老前輩……」 話剛開口,韓筱莉已剔眉怒聲說:「談交情拉關係,都於事無濟,還是交手三場之後,你們有了交代,我們也好趕路!」 話聲甫落,面有羞慚之色的「吉薩里察安」已大唱一聲,飛身前撲,手中丁字拐,挾著一陣尖銳嘯聲,逕向韓筱莉當頭打來。 韓筱莉哂然一笑,斜退半步,手中薄劍以軟索手法,震腕一抖,由下斜揮,「嗖」的一聲,逕向「吉薩里察安」的右腕纏去! 「吉薩里察安」的功力果然不俗,他早已看出韓筱莉的這招「玉索纏腕」厲害,他如不及時換招,即使犧牲了右腕,了拐也擦不到韓筱莉的衣邊! 是以,扭身滑步,向右一閃,丁字拐也疾演「橫斷巫山」,這時才大喝一聲:「來得好!」 好字出口,呼的一聲,丁字拐己掃向韓筱莉的纖腰,其快無比,形如奔電! 但是,韓筱莉抖向空中的騰龍劍,原式不變,竟以軟鞭的手法,「唰」的一聲直抽下來! 就在她手中軟劍如電光打閃,劍尖在「吉薩里察安」胸襟前劃過的一刹那,韓筱莉的嬌軀已飛身飄退,飛揚的鮮紅風帽和大氅,宛如一團紅雲般淩空而起,直落她自己的馬鞍上。 站在七八女外觀看的數十皮帽黑襖短皮靴的高大壯漢,俱都不自覺的喝了聲采! 但是,一拐掃空的「吉薩里察安」,卻收勢橫拐,瞠目望著韓筱莉,厲聲問:「不分出勝負就走嗎?」 但是,飄落馬上的韓筱莉,卻對他理也不理,竟望著俊面含笑的江王帆,甜甜的一笑道:「大盟主,表姊幸未辱命!」 「吉薩里察安」並非傻子,一聽韓筱莉的話,恍然似有所悟,神色一驚,急忙低頭,左手一摸皮襖前襟,赫然竟有一道一尺多長的裂縫。 於是,面色一鑾,接著滿臉通紅,立即望著韓筱莉垂拐抱拳,正色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說罷,轉身走了回去。 七八大外喝采的數十大漢,只是看了韓筱莉乾淨俐落的身法和淩空倒飛的美妙身法,而不自覺的唱出采來。 這時一看「吉薩里察安」的舉措和轉身走回來,才知道美麗的紅衣少女在一招兩式之間,已把武功不俗的「吉薩里察安」打敗了。 邢大鬍子默默的站立在場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俟「吉薩里察安」走回來,立即一個箭步縱進場內,向著江玉帆一抱拳,沉聲道:「江盟主,現在該在下向閣下討教了!」 江玉帆一聽,立即回頭望著禿子和啞巴兩人,含笑鎮定的說:「你們兩人是否能繼承鄧老莊主的衣缽,現在正是你們兩人表現的時候了,您兩人誰下場?」 原來在來西域的途中,江玉帆已按著「多臂瘟神」鄧天愚的小冊子,把上面記載的各種暗器秘訣,依序講授給大家聽,有的只願學其中一種,有的學兩三項就不能再增多了,只有禿子和啞巴,兩人身手矯健,頭腦靈活,把鄧天愚渾身上下的暗器學了十一種之多。 禿子一聽江玉帆要他下場,大喜過望,精神不由一振,恭聲應個是,並向啞巴指了指他為江玉帆背著的戰國「金鬥」皮囊,又比劃了兩個手勢,顯然是指啞巴不使出場。 啞巴方守義也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不能背著「金鬥」出場,立即向禿子點了點頭。 禿子一見啞巴答應了,一扯襟帶,甩掉大氅,滾鞍下馬,飛身縱進場內。 邢大鬍子一見,頓時大怒,不由望著江玉帆,怒聲問:「江盟主,你敢莫是自恃身份,不屑與在下交手?」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邢幫主誤會了,在下派王壇主下場,也正是要本同盟諸位兄弟姊妹們,一觀邢幫主的天山絕學——旋回掌!」 邢大鬍子一聽,再度怒聲解釋說:「在下已經說過,在下雖具有天山派的絕學,但絕非天山派的弟子……」 江玉帆立即正色說:「在下也未指明邢幫主是天山門人呀?」 如此一說,邢大鬍子頓時語塞,只得沉聲問:「如果這位王壇主勝不了在下呢?」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雖不能勝但也不致於輸!」 邢大鬍子雖然聽得心中有氣,但他也知道必須提高警惕,因為他早已看出江玉帆派人出場都曾經過考慮,而且都有致勝的把握。 是以,毅然頷首,望著禿子王永青,沉聲道:「好吧,請王壇主亮兵器吧!」 豈知,禿子竟淡然一笑,傲然沉聲道:「在下學的是水功,除非在水中交手,在下鮮少使用兵器!」 邢大鬍子一聽,不由氣得傲然哈哈一笑道:「遊俠同盟中,個個是身懷絕技的赫赫人物,難怪不到一年,便已崛起武林,震驚江湖,字內海外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的新興組織呢!」 說此一頓,忽然一整臉色,雙臂略微上提,個個目光註定禿子,沉聲問:「這麼說,也是在下先行發掌了?」 禿子毫不遲疑的傲然沉聲道:「那是當然,不過在下隨時可能打出暗器,希望閣下隨時防備……」 備字方自出口,邢大鬍子已大喝一聲:「有本事你就儘量施展吧!」 說話之間,雙掌交錯,猛的遙空一旋,嘴巴尚未閉攏的禿子,一聲悶哼,「咚」的一聲跌在雪地上。 禿子覺得話尚未完,對方已經出手,心中頓時大怒,右手一撐地面,挺身躍了起來。 但是,就在他挺身躍起的同時,邢大鬍子再度一聲大喝,雙掌交錯,連番迥旋,禿子躍起的身形,恰在空中,一連翻了三四個筋斗,再度一頭跌在雪地上。 邢大鬍子一招得手,雙掌不停,大喝連聲,禿子的身形也就像風車似的在雪地上不停的滾動,只濺得雪屑旋飛,白霧濛濛! 「黑煞神」、「獨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和「銅人判官」四人看在眼裡,個個火冒三丈,俱都咬牙切齒,尤其「黑鷹幫」的數十嘍羅,不停的高聲叫好,四人氣得不停的暗罵「狗娘養的」。 但是,盟主江玉帆沒有命令,罵都不敢出聲,那個敢有所行動。 只兒邢大鬍子一連迥旋了二十餘掌,把一個禿子王永青,由起點翻滾了一周,再回到了起點,才將雙掌放下來,但他的雙頰已有些許紅暈,顯然需要停掌凝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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